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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箭要来了

周诚光放开手,向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发泄似地踢了他一脚,赵子文歪歪斜斜地站着,手腕上深红色的印子尤为明显。赵子文吃痛地呻吟着。

“别打...了...别...打了......我真的没有骗你,命都在你手上,我怎么敢骗你呢?”

周诚光把他的头发向后扯,赵子文被迫仰头看着他。

周围的黑蛇惶惶不安,它们扭动身体,鳞片和地板发出沙沙声。赵子文瞥见那些扭动的躯体。他两眼一闭,昏死过去。

“再见。”

“住手!”。

一个身影破窗而入,在地上翻滚一阵后,缓缓站起。

周诚光认得这个人。

这不就是上次那躲在别人身后的女人吗?

这个缺然是于巾然。此时,她手上拿着一把生了锈的青铜剑,那剑不长,也无光泽。

于巾然尽量摆好姿势,她目前只学了一样神术。那就是瞬移之术。这是随庭安教她的保命之法,她,会这个已经足够了。

那把剑还没来得及去修复,自然也不会发挥什么威力。

“怎么没见那个婊子来?”周诚光,“难道她重伤未愈,就凭你一个人,能够解决我?”

“你也是重伤,只用我一个人足够了。那的雷霆让你身上的龙甲受创,你已经不是那个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人,你身上有龙魂,但本质上还是条巴蛇。你看看这地方,阴气深重,不见日,正好适合你生存。”

于巾然看到地上的黑蛇,顿时感觉到鸡皮疙瘩遍布全身。

那些拥有着三角形头颅的冷血动物,正抬起头来看着她。两颗墨绿色的眼珠,像极了巫婆调制的毒药。它们吐着蛇信子,发出嘶嘶声。

“你害怕蛇啊,”周诚光不怒反笑,他听得太多这样的话,这样更加证明了,刚刚那个赵子文的话是假的,他曾经有一瞬间要相信自己并不是个坏人,“那就太好了。”

于巾然抬腕看了一下表。

整个仓库突然晃动,那些原本就陈旧的铁窗和铁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位于于巾然身后的大门咣当一声关闭起来。

室内原本就靠着微弱的灯泡亮着光,而现在,灯泡也寿终正寝。

破碎的外壳哗然抖落。

他的力量这么快就恢复,于巾然观察他的身体,没有换过。

这不合逻辑。那次战斗,双方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如果随庭安不是神体,早就一命呜呼。

而他肯定也大伤元气。大块大块腻子块从头上掉落,灰尘簌簌。

赵子文被巨大的声响吵醒,他挣扎着,想要逃脱。

单论战力,十个于巾然也打不过一个周诚光。她就只会一招逃命之术。

现在就逃命,是不是有损神威。于巾然手持宝剑,眼睛穿过黑暗,落在那个人身上。

他的能力实在变态,那作者到底是怎么给他设定的。

一道疾影掠过,于巾然看到周诚光的手臂已经来到她的面前,目标是她的喉咙。

那动作在于巾然的眼里被放慢了无数倍,她瞪大眼睛,看着手臂从左侧而来,她慢慢低头,一晃而过。周诚光带起一阵拳风,扫过墙壁旁堆放的破铁罐子,在上面留下深深的痕迹。

于巾然瞬移到周诚光身后,落地有些不稳。

看来还需要多加练习。

黑蛇无预兆地向她进攻,只有一条黑蛇卷在赵子文的颈脖之上,向着他吐着蛇信子。

周诚光一拳落空,反身又是一掌。他体内丹药持续发挥作用,一股热流汇聚于掌心,在于巾然央央落脚之时,再起攻势。

于巾然刚躲过一劫,又来一掌。她想起在森林中使用的烈火燎原,不知道还有没有用处。

她一个闪避,向后退去,想象着丹田之内的灵源之,那些被吸收炼化的月白色游丝,通过她的血脉,沿着双臂,在双手之中生出红莲。

烈火燎原。

双生红莲跃然掌上。

一道红光擦过周诚光的脸颊。

另一道红光落在群蛇之中,那些惧怕热源的冷血动物,受惊地躲开。

红莲打中一条黑蛇的尾巴,它拼命扑打着火焰,火焰一瞬间点燃它的全身,将它化为灰烬。火光在墨绿色的眼珠子里跳动,黑蛇绕着那火焰周围游走。

周诚光没想到,这人进步如此迅速。婊子迟迟未出现,一定是受了重伤。

在他的世界里,也有雷劫。他知道,凡是抗不过雷劫的人,就算当时救下,也是命不久矣。

这女子孤身一人来抓他,要么就是人缘不好,要么就是有人故意要她来送死。

黑气化为一把长鞭。

她总是跑来跑去,滑得像泥鳅一样。他挥鞭而起,一条黑线缠住于巾然脚踝。

周诚光猛地一扯,于巾然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后脑勺结结实实地撞上地面。

还好自己有半神之躯,这一下,不得给个普通人砸出脑震荡来。

青铜剑被甩到一旁。发出沉闷的声响。

于巾然被拖行数十米,手臂碰到一个陈旧的大铁炉子。她握住稳定架的一角,想挣脱那鞭子。周诚光的力量比她更甚,她的手指正在勉强地扣着金属架子。

大腿的连接处传来松动的声音。

这是个不好的预兆。

于巾然将灵力渡到双腿,加大其力量与肌肉强度。

周诚光的手有些颤抖,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于巾然,加大了力气。嘎巴一声,于巾然心想不好,她只能放手,借周诚光之力,跃入空郑

虚握手掌,黑暗中的青铜剑听见了她的召唤,一阵青光出现在于巾然的手上,她奋力向周诚光的头顶砍去。

冷锋寒起。

剑身碰到他的头顶,瞬间爆发出强大的冲击力,将于巾然震飞。

好硬的头啊。

于巾然倒在地上,觉得胸口被车撞过一样。

“你太弱了,那个婊子是不是死了。”

“婊子。”于巾然觉得这个称呼十分刺耳。

......

......

于巾然咳着站起来,她知道有个人在黑暗中看着自己。她觉得浑身疼痛,各个关节都在磕巴磕巴响。

她是个诱饵,按照随庭安的话来,是个靶子。这是随庭安经常使用的一招戏法。

于巾然初次和她执行任务的时候,就用过这一招,让她苦不堪言。但不得不,这一招屡试不爽。

一把短刀插在周诚光的胸口上,那是城隍爷送给于巾然的短刀。

那把短刀是什么时候刺进去的呢?

周诚光看到那没入胸口的短刀,嘴角颤抖。

于巾然松手之前,她在干什么呢?她一直藏在背后的短刀,从进门开始就已经准备好了。

随庭安让她心无杂念,尽力投掷,不管是刀柄也好,刀尖也好,灵力包裹在上面,用神识控制其轨迹,在虚晃一枪的时候,总能找到出手时机。

就像硬币戏法。

最重要的不是握着硬币的那只手,而是“误导”的那只手。

她虚弱的时候,就是她得手的时候。

强大的人很容易就会忽略一些的细节。就像为什么于巾然要独自一人和他斗争,有一条黑蛇总是不听他的话,门外传来的声响并不总是阴影的老鼠发出的声音......

他忽略掉的事情太多太多,以至于没有发现,那些细节都是有迹可循。那就是,只要把这些细节串起来,就会发现,他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人。

周诚光拔出那把短刀,血泉喷涌而出,嘀嘀嗒嗒地淌在地上。于巾然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不得不,血腥味和铁锈味真的很相似。

“你以为就这把短刀能够要我的命吗?想太多了......你假装来砍我,实际上已经准备好了这把短刀在身后,趁我把注意力都放在你这把剑的时候,用内力将短刀刺入我的胸口。

“我要是这么容易就被杀死,上次那个婊子早就得手了。还有什么招数,你可以尽管招呼。”周诚光阴翳一笑。

他身上有龙之魂,即使龙甲被破开,也不会这么轻易被打败。

伤口正在缓慢愈合......

“你知道,今晚的气温是多少吗?零下七度,气预报,今有可能会迎来今年第一场初雪,你看。”于巾然没头没尾地起气,她抬头看去,透过冰冷的窗棱,有一样东西正在把世界妆点成一个童话王国。

雪。

周诚光恍惚间觉得自己回到了师傅那座老破庙里,他一边烤着火,一边喝着老头给他炖的兔肉汤。

大片大片的雪花,令人眼花缭乱地从空中纷纷落下,在阴暗的老树和黑暗中显得如此圣洁庄严。

他曾经在雪地里,张着嘴巴,想要接住从空中飘落的雪,想要尝尝雪的味道。

师傅骗他,和麦芽糖一样甜。

他含在嘴里,冰冷的触感中品尝出了冷冽的杀意。

弓弦发力,利箭破空。

一支寒箭准确地射入那个伤口。

短刀破开的伤口,是为了给这支寒剑做的铺垫。

周诚光还是没有识破她的戏法。

准确来,是他们的戏法。

第二支箭也要来了。

周诚光在中第一支箭的时候,早有准备。

黑暗中,还有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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