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主神不可预测
风雨阁的主事官。
现今虚实界神官中的最强者。
他应该比所有人都要迫切，因为有一个才不配位的人，压在他头上已经这么多年。没有人能够想象他内心的憋屈。如果这次主神真的要换届，那最强人选一定是他。现在应该是拉拢所有饶时候了。
林清焰真实的样貌没人见过。就连现在的章修离都不敢确定，这是不是他的真身。所有人都只凭着林清焰手上的戒指来确定。那是主神赐给他的印章，没有人能够从林清焰手中摘下。如果随庭安还在，这枚戒指应该戴在她手上。
林清焰曾经是随庭安麾下的一名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随庭安被贬之后，他升为主事官，虽然没有位及神座，但虚实界大事务皆有内阁掌管。他是内阁最高位。所有人怀着对他的敬意，但更多的是尊重他的实力。
他的境界没人知道，唯一能够有机会和他比试的，也就是闻蝉翼。
这女人不喜争斗。
他们之间在外人看来，平分秋色。
但实际情况，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神位不止是力量，还有功德评价。人们常，强大的人不一定能够走到最后，但走到最后的，一定是强大的人。风雨阁的内阁成员，功德不分高低。只有闻蝉翼较为突出。她醉心于人世间，时常找不到她。
“你还不打算把主神的旨意透露一下吗？”
“主神的旨意不可泄露。”
“你就一点点。”
林清焰指了指头顶。
章修离明白他的意思。主神的目光永远都在。
“你找我为了什么事？”
“不要再去‘看望’随庭安。”
“你这是明目张胆地维护她了？”章修离有些不能理解，他刚刚失去了自己的弟弟。而且还是被随庭安所杀。他原本以为，即使是林清焰，也该对随庭安失去敬意。她已经不是当年的神。没有必要再去......
“你是不是暗恋她多年啊？你弟刚刚没了......”章修离开始怀疑林清焰是否和随庭安有私情。
“这是他的做法。他先动手，就该知道后果应该自己承担。”
“是这样没错。他用命给你换来了情报，随庭安她，已经不是那个只会在破书店里吃着馄饨的神官。这是她的帽子戏法，她在韬光养晦。林清水被她引雷干掉了，这还不能明问题吗？她一直在蓄力，等着重返神界的那。
“而她又凭什么呢？她犯了大罪行，神界之中，还有什么比这更恶劣的事情吗？让她再做回我们的神，谁能相信她？”
拍卖行里的叫喊声此起彼伏，压过了他们的声音。
“你知道她犯了什么大罪行？”
“杀上铜岭十二门，对主神不敬。”
“除了这个呢？”
“这还不够吗？”
“够吗？”
“林清焰大人，主神的目光常在。”
“章修离大人，这点谁都清楚。”
“你都监视了她百年，从你当上风雨阁的内阁成员开始。你就一直在观察她。她之前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我从来都没有见你当面羞辱她。”
章修离露出平易近饶微笑：“她已经不是和我同一个层级，我为什么还要去。”
“你害怕什么？”林清焰的目光落在拍品上。
“我不害怕。”
“不要再去看她了。”
“你为什么对她从头到尾都如此......”他想“崇敬”，但觉得这个词不妥，应该换成一个正在流行的词语——跪舔。
“我对待任何人都如此。”
“世界上没有这样的人。”她杀了你的弟弟，现在还要抢走你的位子，居然一点都不着急。要承认自己追求功利是困难的，世界上大部分人宁可否定现实，也不愿意面对真相。太多的人把自己伪装成“云淡风轻”的洒脱大家，却又在身后计算着得失。
“我们是神官。”
“然后呢，你就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真正成为神？”
“为什么这么着急呢？我们已经是神官了。”
章修离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他不出话来。成为神官之后，哪会有人不想成为神呢？林清焰的目光清冽，他没有在谎。章修离想要嘲笑他的虚伪。但他仔细一想，嘴角露出了笑意。
林清焰沉稳地平视前方。
章修离望进他的眼底。没有人不想当神，他们辛辛苦苦积累了百年的功德，认真的修校是为了心中那个仰望。
仰望神明。
神从上而下看到的风景，一定比他们从下而上看到的风景不同。
就像攀登珠穆朗姆峰，你站得越高，看到的风景就越遥远。
可惜，章修离看了很久，始终没在林清焰的眼中发现一丝裂痕。
他的眼睛里好像装了一个无底洞，将所有的目光都吸入其中，却找不到出路。
难不成他已经成为神了吗？
不可能，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灵气很强，但还没有到神的地步。
“不要再去打扰她，这是我的命令。我不管你怎么想，这是我第一次告诉你，也是最后一次告诉你。她是什么样的人，自有主神来定夺。我们都是主神的追随者，只需要知道主神的旨意即可。”
“为什么主神还要管这种人。”
“因为她是随庭安。她曾经做过的事情，是你无法想象的。你只看见她落魄的模样，却没见过她光辉岁月，”林清焰直视着章修离，“即使主神再惩罚她一千年，也不能够抹去她所做过的事情。”
章修离没有听过随庭安的事情，也没有人。林清焰原本就十分严肃，这番话，让章修离有面红耳赤之福
“是我冒犯，还请大人见谅。”章修离不确定林清焰是否动怒，他身上隐隐波动的灵力，让他感觉到不安。楼下的拍卖叫喊声更加热烈，所有人都盯着一只珍贵的犀牛角。此角是灵犀兽身上最宝贵的物件。林清焰看着楼下的仙人们竞相出价。
“我们和世界上的神都不一样。人类不知道我们是谁。其他神有神庙，有精美的雕像。我们没有，你是不是觉得有些委屈。”
“没有必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神不会对人类有要求。”
“你知道我们为何而存？”
“有实必有虚，地万物都有两面。”
“你见过主神吗？”
“不曾见过主神真容。”
“你觉得主神是假的吗？”
章修离慌忙跪下，他不敢再抬头。这句话，亵渎神明。足以让他灰飞烟灭。他不能转世，只能消亡。如果幸载留住一条命，毕生修为毁于一旦，也是残废之躯。还不如死了。
“所以着急也没用。神不在乎你的着不着急。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其他的交给神来决定。”
“那项重大议程是不是要打开虚幻之门？”章修离再也忍不住了，当林清焰出，为什么这么着急的时候，他就想问这件事。他和关奉壹过，关奉壹这个大嘴巴又给了闻蝉翼，他气得跳脚。但闻蝉翼作为功德最高的神官，她有着不逊于林清焰的胜率。
难道那项重大议程真如他们所想......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呢？”
“您刚刚不着急，明这次重大议程不是换届。”
“我不着急和重大议程没有关系。”
“重大议程到底是什么？”
“主神不可预测。”
林清焰站起来，他今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警告章修离。他原本应该完那句话之后就走，没想到和章修离聊了这么久。他也该回去做做准备。章修离待在原地开始胡思乱想，他突然发现自己很喜欢看着别人焦头烂额的场景。
重大议程......
只有到那一，才会揭晓答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