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农家女儿vs前朝公主(10)
后宫。
“今儿个什么风把我们淑妃娘娘吹出来了?”穿着轻薄的时一顺手撕掉了手中的蜀锦,动作间没有一点珍惜。
其他陪坐在侧的妃嫔们,因为她的举动,个个都捂着心口,暗自唾弃她暴殓物。这可是市场无价千金难求的蜀锦啊,感情就这样被她撕着玩儿。
后宫中,谁得宠幸,谁就是老大,她们都比不得时一得宠,一个个敢怒不敢言。只可惜了新作的指甲,不心都被掰折了。
“还不是公主名声太甚。”面容苍白,行动还有些不便的淑妃在宫女的搀扶下坐到了她的身边,柔柔话语间满是嘲讽。
“拜见淑妃娘娘。”一众妃子们起身向她请安。
“起来吧。”淑妃眼皮子都没动一下。
她知道自己自从五年前流产失宠以后,在这后宫中早就如同一个死人了,这些人之所以还愿意维持表面的体面,还不是因为她背后站着的哥哥和父亲。一个是镇守边疆的大将军,一个是朝堂上颇得圣心的丞相。
“哦~”时一故意拉长流子,问道:“怎么个名声太甚法?”
她难得见到这位姐姐出宫,有些好奇她此次来意。
其他妃子,要么家世不如淑妃,要么不如时一得宠,见着两个“神仙”打架,她们自然不敢参与,一个个低着头像鹌鹑似的,乖巧得不校
“起义军首领王秀,公主该听过吧?”淑妃也不遮不掩。
她此行本来就是为了刺激眼前人,只要眼前人不舒坦了,她就舒坦了。
时一长眉往上一挑,“这是何人?”
她是真不知。
被困于深宫的这些年,她为了活命,不得已只能争宠。或许是因为她“前朝公主”的名头,让大元帝十分有征服欲,十次召幸里九次都是她。
“公主是真不知??”淑妃摸了摸自己粉色的寇丹,“这位将军可是把公主当作仇人,扬言定要把你剥皮削骨才安心。”
“本宫没想到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时一捂着嘴呵呵笑起来,大脑却在不停思考,这又是临枳招惹的哪号人物。
哪怕淑妃憎恶她,也得承认,她的笑容动人明媚仿佛二八姑娘。
其他陪坐的妃子们纷纷不值,她们也精心保养,怎么还是赶不上受宠的时一。上给了她无上的恩宠,也给了她无上的容貌,简直太不公平。
她们都没能想到的是,坐在她们面前的本来就是个姑娘。
“公主既然魅力无边,本宫自然也就只能祝您自求多福了。”淑妃在宫女的搀扶下起身走出了亭子。
她早就从自己哥哥书信中得知,大元帝要把前朝公主送出去请和了。依据王秀对前朝公主的憎恨程度,绝对不会让她好活。她就只等着看她的下场了。
“恭请淑妃娘娘。”其他妃子再次跪拜。
“大家继续赏花。”时一并没起身恭送,似浑然不在意般继续撕着手中的蜀锦,右手拇指所不经意间痉挛了几下,心中隐隐觉得有什么大事发生。
比起那些还没到来的事情,妃子们更关心眼前。她们眼前,前朝公主仍然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仍然是可以在这后宫呼风唤雨的女人。这意味着她们仍然得讨好她。
晚上的时候,大元帝又来了采芳殿,和时一腻歪了一番后,抱着她躺在了凉椅上,摸着她平坦的腹道:“爱妃最近清减了许多”。
“是圣上觉得而已。”时一配合地钻进了他的怀中,手像猫爪子似的轻轻挠着他的后背。
帝王薄情,她可并不认为自己就是薄情外的那个唯一。
“爱妃是真的清减了不少。”大元帝有些爱怜地蹭了蹭她的鼻尖。
他此生薄寡,对人对事都没有情。宠爱了多年的妃子,为了利益,他仍然不会有一些留恋。但眼前的妃子,他显然还有一些舍不得,因为实在是够鲜嫩。
“圣上能记住临枳,临枳是真的开心。”时一这个假公主把头深深埋进他的怀里,透出浓浓的眷恋。
“临枳以后会恨我吗?”
王秀五十万大军驻守长山关,逼着他交出陈牧和他的宠妃,一副不给就要杀进京都的阎王架势。他不得不为,却也知此举不过只能缓和一下矛盾而已,并不能解决实质性的问题。
“圣上这是什么话呢。”时一摸着他心口,心跳跳动平稳,所以眼前君主面上的难过完全是伪装。
“或许他也会被你美色所迷。”大元帝摸了摸她细腻的面颊。想当初她进宫的时候,还是一副身材如幼女般的倔强姿态,现在犹如一朵正盛开着的带露的月季花,越来越撩人心弦。
“圣上再什么呢!”时一仍然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好了,不要让这些烦心事打扰我们俩了。”大元帝抱着她睡倒在床榻,“睡吧。”
明日醒来,便是新的日子了。
时一顿时觉得脑袋昏沉,意识跟不上自己的审题,在晕过去之前,她突然反应过来晚膳里下了药。
此时,楚家大宅。
“楚暮,你终于找到我了。”真正的临枳一脸惊喜,冲进了他的怀里。
作为备受陈牧宠爱的“夫人”,她在发配南疆的路上没少吃巨头。好在她伪装的容貌是家碧玉,一路上倒没被占便宜。
楚暮现在已经成长为了可独当一面的青年了,他握住了青梅的手腕,没有言语。
“楚暮,你怎么了?”临枳本以为两人分隔多年再次相见,定然会难舍难分,十分忘情,根本没有预料到他会如茨冷淡。
“你先好好休息吧。”楚暮松开了手,想了想还是给她倒了一杯水。
楚氏一族训练本就严苛,要成为接班人就更得训练心智。当初楚暮为了接任少主之职,在训练里吃尽了苦头。
或许是因为经历得多了,再次见到临枳,他的心里竟然没有了一丝波澜不,还觉得有点不出的烦躁。
“楚暮!”临枳大声叫住了他,哀求道:“你不要走,陪陪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