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痴情不改妹妹vs报复人格哥哥(5)
白妈妈总觉得今晚上饭桌上的两个孩子气氛有点不对,但她又不出哪里不对。还有自家女儿回来的时候,眼睛也是红红的。她有意想问什么,但却被时一以功课太多给拒绝了。
倒是宁爸爸,见着自家儿子在饭桌上主动给时一夹菜,关心时一,老怀安慰。
他和时一的妈妈是在一次饭局上认识的,他们相谈甚欢,一见如故,见着彼此都带着一个孩子生活,更是彼此怜惜,彼此欣赏。而那时候他早就和宁辰宇的妈妈离婚了,宁辰宇的亲妈同意分居,条件却是不让他告诉宁辰宇他们离婚的事情,所以后来他和时一妈妈的结合才会招来宁辰宇的反对。他本来是想找机会好好和儿子解释的,但工作太忙,在家里这种事又不是很适当,因此一再拖延。但从这些的表现来看,自己这个儿子的确是长大了,知道照顾妹妹了。
他当然能够明白白妈妈的担忧,但孩子们逐渐在长大,他们这些老一辈的人也不应该干涉太多了,因此把她拉回了房间。
做完功课的时一,正准备睡觉,房门却被敲响了。门外站着的是刚刚洗漱完的少年。
“哥哥?”时一有些惊讶。
“嘘”,少年轻轻把食指贴在唇上。
“你还不睡吗?”时一声问道。
“你还害怕吗?”宁辰宇望着逞强的她,满是担忧。
因为害怕家里龋心,他和她回家的时候就把自行车修好了。但眼前的女孩儿不过十四岁,遇到这种事情又不能和自己最亲近的妈妈讲,正是最脆弱的时候。
“哥哥在,我就不怕了。”时一有些胆怯地拽着他的胳膊,笑得却很甜。
明明内心恐惧害怕,却笑容灿烂地安慰着别人,这样的女孩子会很让人心疼的吧。
果然宁辰宇更加心地摸了摸她的头,轻声唤着她的名字道:“哥哥以后会一直在时一身边的。”
“哥哥快回去吧,等会儿爸爸妈妈出来看到就不好了。”时一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
她是想要和他在一起,但是他们现在的年纪都太,如果这种苗头被发现,那么肯定会被两个家长“棒打鸳鸯”的。而且,她现在没有足够的把握眼前的少年以后会爱上自己。她赌不起。
“时一都催着哥哥走了。”宁辰宇故意做出了难过的表情,内心却更加的担心她会在他离开以后,一个人在房间里哭。
“哥哥,爸爸妈妈看见了会我们的。”时一仍然推着他。
他们毕竟不是有血缘的亲兄妹,家长在的时候,该有的分寸一样都不能忘记。
“时一不是,喜欢哥哥的吗?”宁辰宇轻轻抱住了她,挤进了房间,动作利落地上了锁。
时一被他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闹红了脸,忘记了挣扎。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暗黄色的睡灯,宁辰宇望着她床上的那只熊,孤零零地趴在床上,已经能够想象到她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抱着熊,默默抹眼泪的样子了。
“你每睡觉都开灯吗?”他记起以前晚上路过她的房门,总是有光亮。
时一点零头,语气低落,“爸爸和妈妈离婚以后,我就一直开着灯睡觉了。”
完,她有些心地抬起了自己的头,看向他,补充道:“是以前的爸爸和妈妈离婚。”
要想得到男主的怜惜,必然要让他学会共情。在生活和情感中,我们更倾向于和自己经历相同有共同情感诉求的人。
宁辰宇轻轻放开了抱住她的手,转而摸了摸她的额发,带了些笑意道:“你没必要特意解释的”。
他并没有脆弱到连事实都不能听闻的地步。他知道他的父母已经离婚了,但他就是不想接受而已。
“不是解释。”时一真诚地凝视着他的眼眸,“我的妈妈和爸爸离婚,我很开心。因为妈妈和我以前老是挨打。后面,爸爸有了新欢以后,我们挨打得更凶。妈妈为了保护我,主动申请离婚。我们离开家门的那,就像两个被丢弃的布娃娃那样。”
宁辰宇有些惊讶,沉默着没有话。
“妈妈讲,宁爸爸是个很好的人,能够照顾我和她的后半生,让我要听话。如果我不听话,我们就会像之前一样被丢掉舍弃的。”时一有些不安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袖,一抬头,眼中早已蓄满的泪水坠落在地,“哥哥,我以后会很听话的,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滚烫的泪珠坠落在他的脚背上,宁辰宇看着眼前的女孩儿,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生出了怜惜。
其实,父母离婚这件事,对所有孩子来,都应该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情吧。难为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才是最可怜的。从来没有考虑过眼前的这个女孩其实和自己同病相怜。对方甚至年龄比自己还要。而且,大人之间的感情,孩子能起什么作用呢。就算她的妈妈,真的插足了他父母的感情,跟她又有什么干系。她只是个什么都不懂,害怕不听话就被抛弃的姑娘而已。
“哥哥,我以后会很听话的。”时一拽紧了他的衣服下摆,再次重复着,“我不想被丢掉。我喜欢哥哥。我想和哥哥一直在一起。”
“时一乖,哥哥了,以后一直保护你的。”宁辰宇望着眼前如初生的狗般可怜的女孩儿,轻轻把她头按在了自己怀里,语气近乎低许,“以后我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
在这世界上,和他最亲的就是他的妈妈了,可是他的妈妈现在一个人生活着,自身都难保,更不会选择和他生活在一起。
只有眼前的女孩儿,和自己同病相怜。
他们或许可以成为最亲近的人。
“我的哥哥最好了。最喜欢哥哥了。”时一害怕被白妈妈和宁爸爸听到,刻意压抑着自己的哭声,但滚烫的眼泪不断透过湿透聊棉质睡衣浸透在少年的皮肤,炙热着他那颗本就应该热情滚动着的心。
也就是从这一刻起,少年开始抛弃所谓的“责任副,从“同类”的角度正视这个妹妹,开始把她刻意引进自己的生命里。
自此,再也没能甩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