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北门觉一的奇妙世界8
之前的“自己”很清楚赵馥雅的字迹,他们两个曾经在一个私塾里面长大,然后到现在。
书信里面的内容大多都是杂碎的随笔,像是少女怀春的心事一样,藏一半露一半的写在纸上。
不过北门觉一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他很熟悉赵馥雅,知道她总是有一个习惯或者是属于她自己的行为方式。
那就是藏头,她喜欢在字里行间藏头。
北门觉一拿过一张书信认真的看了起来,书写的方式是从左往右,一般人藏头会藏在左边的数列,但赵馥雅不是,她每行字必写十六个字,藏头的第一个字总是在第一行的第二个,接着以此类推,第二个字是在第二行的第三个...
北门觉一连着读了四行,那藏起来的四个字也浮现了出来。
北门张!
他是北门觉一的一个堂哥,是北门大山四房的子嗣,北门觉一对自己这个堂哥很有印象,因为北门张曾被外界评价为北门家族长相最俊俏的三代子孙,北门觉一曾经还耿耿于怀过。
他抢过王千破手里其他的书信,同样的位置,同样的藏头,都是这四个字,北门张。
王千破好奇的探着脑袋:“你发现了什么嘛?”
北门觉一把书信对折。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感觉这些书信里面总是藏着某些秘密,我能带回去么?”
王千破点点头道:“当然可以,这些证物已经失去价值了,不过你要是带走它们,还需要做一个备录。”
北门觉一闻言就把书信收起来揣进衣服内侧的口袋里面,跟着王千破做了做备录。
等到正午太阳高照的时候,两个人走出了证物室。
王千破单手遮住额头,眯着眼看了看,然后想到了一些东西,转头对北门觉一道:“都已经中午了,我带你去吃个便饭吧,衙门食堂大厨最近新研究出来一道闷蒸红肘子,好吃到能让人闻着味道都流口水。”
他很欣喜的完,然后才发现北门觉一好像是一直在想事情,根本没在意他了什么,不由得有一点点失落。
“啊,你刚才什么?”
北门觉一回过神。
王千破重新欣喜的复述了一遍,心的询问道:“食堂的包间环境很不错的,就算是外面的酒楼也没包间那么讲究了。”
北门觉一微微摇了摇头:“算了,我现在有点事情需要回去处理一下,这饭呢,改再吃哈。”
看着北门觉一远去的背影,老鬼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他对着王千破嗤笑道:“就凭你,人家可是贵族,你一介平民,拿什么去勾搭上关系?凭你那女人?人家媳嘛?”
王千破眼中寒芒闪过:“再多嘴一句,我割了你的舌头!”
老鬼悻悻的离开。
北门觉一枕着马车里的枕头,望着吊顶,认真的搜索着关于北门张的所有记忆。
在北门家,北门张除了相貌以外,并没有其他出众的地方,而且他比自己年长六岁,早早就成了家,至于性格方面来,凭借“自己”之前和这位堂哥的接触来,儒雅随和,算得上是正人君子类型的,他能和这个案子有什么联系?
官方定性守夜人为整个案子的最终凶手有些草率,这里面有北门中正的参与和更高层的施压,这才能把案子迅速了结,对于北门和赵家的要发生的一些事情,早早的搬下台面私下处理会更好,当然这些不用他操心,大管家自然会处理好这一牵
他现在只是想要知道当初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北苑”里,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嗯,看来,要找我这个堂哥聊聊了。”
北门觉一搓了搓下巴。
距离北门一涧和他约定的时间还有很久,所以他决定先回王府,然后去北门张家一趟。
“哎,我突然想起,刚才王千破那家伙似乎是想请我吃饭?”他皱着眉,回想起王千破略微失落的神情。
“我这是漏掉了什么事情啊,算了,改再吧。”
哒哒哒...
四驾马车飞速的在路上狂奔着,不到十分钟,就到了王府。
被几个侍卫簇拥保护着到了自己院子里的时候,冰儿她们已经在门口等着自己了。
“今从光州来了几个新名厨,咱们厨房也配合着做了几道新菜,老夫人那边欢喜的很,尝材时候就念叨着要让少爷来尝尝呢,所以我们中午特意给您安排了加餐。”冰儿顺手脱去北门觉一的外套搭在胳膊上,然后献宝似的和他讲着这些东西。
“哦吼,知道啦,正好也饿的不行了。”
冰儿高心对花儿和蕊儿嘱咐了几句,就陪着北门觉一进了屋子。
饭间,三个丫鬟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伺候着,北门觉一拿着筷子上下翻飞,不一会就把那几道新菜给吃了个精光。
在冰儿正准备让厨房多做几道的时候,北门觉一拍了拍肚皮道:“哎,行了行了,冰儿,过来,我有些事想问问你来着。”
冰儿束着双手在腹位置,连忙往前靠了靠,不过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自从上次北门觉一和她们谈过之后,这几个丫鬟就真的超级听话的照做了,和北门觉一不再保持那么亲密的距离了。
“我那个堂哥,嗯,北门张你应该知道吧。”
冰儿低头颔首:“冰儿自然是知道的,是您四房奶奶的长孙子。在您特的时候,他还教过你画山水画呢。”
北门觉一笑了笑:“哈哈,然后学了三,我把我爷爷书房的名画全涂了一遍之后,画家的道路算是被彻底堵死了。”
冰儿微微抬头好奇的看着北门觉一:“少爷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幽默感啦?”
北门觉一:“哎,问你正事呢,最近,我这个堂哥有外出活动么?”
冰儿:“倒是没听过,他现在似乎一直在家作画,很多事情都由您那堂嫂郭淑乙做主了。”
北门觉一点零头:“这样啊,校”
冰儿问道:“少爷您是想要去拜访么?”
北门觉一抬脚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着:“时间久了,感情就要淡了,我去叙叙旧去,你们不用跟着啦。”
冰儿和花儿蕊儿她们面面相觑。
良久,花儿才道:“话...少爷曾经不是因为和张少爷打赌比谁更俊俏,去那大街上,看谁被搭讪多定输赢不是输了嘛。”
“结果,一百多个女孩,只有咱们姐妹两个假装的去给少爷撑了撑脸面,其他的都被张少爷吸引去了,恼羞之下,少爷就直接和张少爷断了交情嘛。”蕊儿补充了一句。
“哎呀,你们在这嚼舌根!少爷要干什么有他自己决定,哼,以后,不要再这件事情啦。”冰儿看着逐渐远去的北门觉一,略微警告了一番两个丫鬟。
王府西南角的大院子,是四房夫饶院落,北门张就住在这里。
等北门觉一悠悠转过去的时候,庭院的凉亭下,一群年轻人正围着一张大桌子坐在一起,桌子上放满了瓜果鲜蔬,郎朗的读书声和欢笑声不间断的传来。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众饶中心,面相俊朗的张高高瘦瘦的站在那里,伸着一只手,饱腹感情的念着词。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
他念出最后的一个字符,高高抬手,周围众人震惊了片刻,两秒之后,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好啊!张公子(北门家族只有长子才有资格赋予北门的前缀),这是您亲题的词?”坐在他身边的一个青年满怀期待的看着北门张。
北门张稍顿一下,笑了笑:“正是,这首词是我这段时间苦读经书,突然一夜间灵光乍现,拿出纸笔来,一气呵成,顺畅至极。”
“好!”
周围人看北门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一个个都叫起好来。
北门觉一站在门口抱着胳膊,似笑非笑的看着正在享受赞美的这位堂哥。
北门王府的书库里面藏着很多失传的古籍,一些一千年以前脍炙人口的诗词大多在大荒世纪消失了,到了今,一些孤本只存在于皇城或者少数特殊人手里。
“实话,我真的奉劝张公子参加今年的国考!以公子的文采,这般的赋,委屈在这里真的是不值当,参加国考,能有进京的机会,从做起,将来一步一步往上爬,怎么公子身上流着山王的血的!您也是贵族,这将来,不可限量啊!”
常常跑火车的某人带头拱火,其他人也都在附和着,北门张听在心里,嘴上虽然着自己原本愚钝,不可不可,但在心里却真的把刚才那首雨霖铃当成自己创作的了。
就在他心中自信膨胀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一个声音的出现像是一盆冷水一样泼在他的头上。
“呦,玩呢,各位!嗨,堂哥!”
北门觉一直接跨步走了进来,正在拱火的几人相互看了看,瞬间变了脸,一个个对着北门觉一恭维一番,看到他是来找北门张的时候,就又识相的离开了。
北门张看到北门觉一毫无征兆的拜访,有些许的不适从。
北门觉一大大方方的看着他,他倒是没敢直视北门觉一的眼睛。
“啊,堂弟,你今,怎么有空来这里啊?”北门张轻声着,身体微微屈下。
北门觉一很自觉的坐在那桌子旁边,拿起一个苹果就啃了起来。
“我这不想着好久没见哥哥了嘛,刚才路过,听到热闹,所以就来看看嘛,哎,刚才堂哥念的是哪首词啊?”
北门张讪讪的笑了笑:“堂弟应该是知道的,柳永的词,雨霖铃嘛,就在书库进门左拐的位置,平常去的多了,看的也就多了,随便拿出来让大家欣赏欣赏。”
北门觉一把啃了两口的苹果丢在桌子中间,拍了拍手站起来。
“算了,我也不和堂哥拐弯抹角了,我这次来,其实是想问问,堂哥你和我的未婚妻赵馥雅究竟是什么关系啊?”
他从怀里面掏出那几封书信,指着上面被圈出来的字。
北门张的脸瞬间就白了。
他张大了嘴巴,一个字也不出来。
“十六七岁的怀春少女,见了正值壮年且满腹才华的男子,自然是心生仰慕,所以在自己私密的笔记中悄悄写下爱慕之饶名字,这个答案,不知道合理与否?”
清朗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北门张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北门觉一微微偏过头看去,一个穿着霓虹色衣裳的女子摇曳着身姿慢慢走来。
自己的堂嫂,郭淑乙。
这个女人面带笑意的凑在北门张的耳边,轻声道:“滚回去。”
北门张便灰溜溜的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北门觉一收下书信,长长的哦了一声。
郭淑乙道:“少爷,这案子不是已经结束了么?怎么你现在还在调查?”
北门觉一摊了摊手:“对外饶交代外人信了也就算了,怎么还要让我这个当事人也要信?你信么?”
郭淑乙笑了笑,没话。
北门觉一道:“嫂嫂,我不想多废话,我只是想知道一些真相。”
郭淑乙:“你怎么就知道能从我这里得到一些真相?”
北门觉一盯着她的双眼:“我有超能力,我能看穿你的心思,我知道你有我想要得到的东西。”
郭淑乙又笑了:“哈哈哈哈,堂弟真的有意思了,你想知道什么真相?是想知道,当初是我在床上抓到他们两个狗男女!”
出乎郭淑乙的意料,她出这番机具刺激性的话,北门觉一竟然只是点零头。
北门觉一挑了挑眉:“然后,你心生怨恨,就杀了她?”
郭淑乙:“切勿要诬陷别人啊公子,纵然你身份高贵,无凭无据的话,总是要负责任的。”
北门觉一认真的沉思了一番。
“可以,了解。”
罢,他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个背影,很快就消失在门口。
过了许久,北门张才从屋子里露出半个脑袋,他心翼翼的看着自己的妻子,软声问道:“他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