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见血的婚礼

张梦阳和潘伟在去迎亲的路上,情绪低落,没有什么笑容。有人注意到也只是认为俩人也许只是紧张,或许是这些日子里为此事高兴过了头,夜里睡觉都笑着醒来,笑疲了。其他的倒并没有多想。那些安排在张梦阳、潘伟身边,知道底细的人,心里正暗自嘲笑着,嘲笑着张梦阳他们的美梦快到头了。

何花也早已知道何姜的死讯,确忧伤了几日,何姜一直对何花有爱慕之情,这点聪颖的何花能感觉到。但是婚期的临近,渐渐何花都淡忘了何姜的事情,张梦阳,才是何花心中的一切。

何花也曾怀疑过爷爷何元为什么还要把自己嫁给张梦阳这种外来人。不过这种事情,何花不愿多想,就是多想,何花也只会往好处想。何花虽然聪颖,却更加善良。要说是爷爷利用自己,何花不可能想到。

迎亲是不能一帆风顺的,女方一边要想方设法的进行阻扰,不能轻易的让接亲的队伍把新娘给接走,这是风俗,也是大家都要互相配合的规矩。

通常也有假戏真做的,其实也不过是为了多讨些便宜,让男方这一边多给些利物。很少有故意刁难对方的,除非有爱慕女方的男子,由于羡慕嫉妒恨,故而借机刁难的也有,而唯一是这样的男子又敢这样做的何姜,已经不在,何靖也已提前出发,故而迎亲的队伍也还算顺利。

不过不阻扰也就失去了热闹的气氛,还是有点小障碍。大多给些利物也就散开了。

在顺利把新娘给接到花轿里,打道回去的路上,半途中居然又窜出来一人。此人为当地的二流子人物,家中祖辈上倒也立过军功,颇有家资,后来都被这二流子给败坏光了,其人不愿参加劳作、也不愿服军役,只因是功臣后代,倒也没有做过什么丧天害理的事情,只好逸恶劳,干点偷鸡摸狗的勾当,众村民避而远之也就罢了。

其专好乘别人娶嫁的时候,知道别人不能破坏这大喜的日子,而乘机捞些实惠。

这二流子先是拦住了花轿队伍,然后摇头晃脑的来道:“此山虽不是我开,此树虽不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接着这二流子又道出几句恭喜的话:“恭贺新人,喜结连理;白头偕老,青山永伴,永结同心,早生贵子啊!”

一见这二流子果然露面了,那些迎亲的虽然有些不大乐意,那些一路随来的村民们可乐开了怀,知道有好戏看了。带队的也很无奈,拿些碎钱就递了过去,口中直道:多谢多谢,行个方便。

这二流子毫无相让的架势道:“打发要饭的呢?”带队的又回过头来问张梦阳要了点碎钱,反过身来给二流子送了过去。口里道:够了吧,可在没有了。一起去喝酒吧。

这二流子把钱接过,却依旧不依不饶的道:“喜酒,自然要去喝的,还要你来关照。只是这喜钱,还要新郎官亲自来给才行,让俺也沾点喜气是不是,是不是乡亲们!”这二流子开始起哄了。

张梦阳和潘伟见大家开始起哄了起来,就一起走了过来。带队的上前拦道:“张将军不要给他脸子,郎官要是亲自给了,只怕这二流子又要让新娘子亲自给赏钱了,不能由着他来,我去打发了他罢。”

张梦阳给潘伟使了个眼色,对带队的道:“放心,他不会再提过分的要求了。我自有解决的办法。”张梦阳不再由带队的分说,与潘伟走到了这二流子的跟前。

这二流子皮笑肉不笑的抱拳道:“二位新郎官果然与众不同,真是不同啊,哈哈。”围观的村民似乎也理解这“不同”的深意,也都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就在这二流子的嘴巴还在张口笑的时候,突然下巴被合上了,只是这合力大了点,把牙齿都给崩掉了几颗。张梦阳这一脚,只恨不是穿的皮鞋。

潘伟也不是吃素的,一记老拳,正中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左眼,要不是潘伟把手戒送给了李氏雅娜,只怕这左眼就“奔溃”了。

接着张梦阳和潘伟就你一拳,我一脚的揍吧,招招都是往“软肋”上给,潘伟平时训练的成绩并不好,这下子感觉发挥超常,潘伟暗道:还是来真的效果好啊。

张梦阳也是边打边道:“这一拳是谢谢你祝我们喜结连理的,这一脚是谢谢你祝我们白头偕老的,这一腿是谢谢你祝我们早生贵子的!”

随着队伍前来的村民们就是明摆着跟着来看热闹的,哪有上前来劝架的。等到迎亲的队伍里的人上来拉架的时候,这二流子已经奄奄一息了。

带队的这才急吼吼道:“使不得使不得,这大喜的日子怎么能见血呢。”

张梦阳扭过头来问道:“你怎么不早说?”

带队的道:“将军啊,稍安勿躁啊,别让这晦气的东西玷污新人的脚。咱们走吧。”带队的指挥人把这二流子给拉到了一旁。

这二流子虽然已奄奄一息,却又突然挺了挺身子,勉强的抬起头来对张梦阳道:“小子,有种别走。”

张梦阳二话不说,加速跑到这二流子跟前,对着这二流子的脑袋,就是一脚“凌空飞射”。张梦阳当年踢球的时候,脚力强劲是有名的,这些年虽然不常踢球了,但是脚力却有增无减。

今天为了避免“球”飞出界外,这一脚的力度只用了五成,再看这二流子,脑袋已经完全的耷拉下去,身体的起伏度也没有了,身躯平静的躺在路边,任由迎亲的队伍和村民们离去,只剩下独自依然躺在那里。

迎亲的队伍欢欢喜喜的回来了,人群欢闹的把两位新娘子迎进屋中,稍事休息,这当中还要接受年轻人的围观。按照当地习俗,新娘不用盖上头盖,就是坐在屋里,等着新郎过来牵着一起去拜天地。

何元已经坐在了长辈的太师椅上,等着新郎新娘来拜。一切都已就位,新郎新娘在咨客的带领下来到何元面前,当着何元的面,新郎新娘先拜天地,再拜长辈。这个程序两对新人逐一进行,张梦阳首先,然后是潘伟。何元喝了新人的茶,给了红包,然后说了些例话,众人就拥着新人们来到了外面。

在一一接受过大家的祝贺后,场面就自由开放了起来,大家围着篝火唱着、跳着、吃着、喝着,一时婚礼活动的盛会,让大家如同置身于真正的世外桃源中,而都已不在意即将到来的,被硝烟弥漫的战争的压抑气氛。此时的莺歌曼舞,正是“暴风雨”即将到来之前的歌舞升平。

战争,无论在何时、何地、何种物质中,都是避不开躲不过的一种永恒的规律。包括两个宇宙之间的碰撞,两个星球之间的碰撞,物质与反物质之间的抵消。

战争,也是一种制衡、一种进化、一种和平与幸福的制造机器。

张梦阳和潘伟两人此时没有在新娘子的身边,而是聚在一起表面上喝酒谈笑,其实是在嘀咕一些事情。

何花和李氏雅娜被一些年轻男女围在中心,跳着本族舞,唱着本族的歌谣。一些青年,更是争相的向两位新娘子敬酒,这两位新娘子,绝对可称得上是桃园国的国花了。

张梦阳和潘伟碰了一杯酒,一口闷下后,面带笑容的看着大家唱歌跳舞。潘伟低声道:“你说的如果都是真的,总攻之日后,我们可就凶多吉少了。”

张梦阳道:“我想过了,战争开始后,一直到战争结束这段时间里,我们是相对安全的,除非高翔没有安排好接应。战争一旦结束,我们就麻烦了。”

张梦阳、潘伟和过来的几个族人喝了几杯酒,接着开始谈话。张梦阳继续道:“你一定要告诉李氏雅娜,让她必须和何花套近乎,最好就是结拜金兰,一句话,她就是恬不知耻的也要与何花搞好关系。”

潘伟听到张梦阳说出什么恬不知耻的词,有点不高兴的道:“你词汇量是不是很窄,什么叫恬不知耻的,你就说无所不用其极,也要上就是了。”

张梦阳:“对,就是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

潘伟:“靠,这话你也抄袭。用在这合适吗。”

张梦阳:“这话可是我发明的,现在我们那单位里流行的很。”

潘伟突然正色道:“谈正事!”

张梦阳清了清嗓子:“是这样的,我们上战丑,你让娜娜一定要粘孜花,吃住都不要分开!有何花的保护,最起码你我危险后,娜娜可以保全。但是……”

“但是什么?”潘伟有点担心的问道。

张梦阳有点犹豫道:“如果你我真的遇难,只怕你的娜娜可能真要换衣服了。”

潘伟其实也最担心这点:“那,那怎么办。”

张梦阳道:“她能保住命就不错了,能不用受迫害就万幸了,这一切都看她与何花的关系了,何花心地善良,娜娜还能摆平不了她?何花只要愿意死保,娜娜会没事的,我也会让何花对娜娜好的,我会关照何花一声的。”

潘伟主动敬了张梦阳一杯酒道:“没想到你对我媳妇这么关心。”

这话说的,张梦阳听了差点没把酒给喷出来。

话说到这,李氏雅娜和何花都主动的过来了,张梦阳和潘伟各自散开,陪媳妇说话去了。

张梦阳看着跟前喜形于色的何花道:“三日后我即将上战场,匆匆的就要分别了,我真舍不得这短暂的时光,要是时间能够停止,我愿时间就停留在此时此刻。”

何花娇羞中带着坚定道:“我要陪你上战场!”

“好的。恩???”张梦阳吃惊的看着何花道:“什么啊,你陪我上战场?不可能!”

何花这次是坚决的道:“可能!”

张梦阳道:“你爷爷同意了?”

“不需要他同意。”

张梦阳道:“花儿,实话告诉你,就算你爷爷同意,我也不同意!你的任务就是我和潘伟上战丑,你要照顾好你自己和潘伟的娘子。安心等着我们凯旋归来。”

何花面带焦虑道:“我怕你出事,刀枪无眼,战场无情的,我好怕你出事。”

张梦阳安慰道:“我可走着大运呢,放心好了。你看看,这桃园中最美、最善良、最有地位的公主都被我张梦阳娶到了,可不走着大运呢。哪就那么容易出事,你咒我是不是啊?”

何花赶紧道:“没有,我没有咒你,我发誓。”

张梦阳握孜花正要起誓的手柔声道:“我知道,全世界谁都可能咒我,唯独你不会。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我已是你的夫君。”张梦阳现在开始有点把持不住了。

何花动情的道:“如果你真的出了事情,我不会改嫁的!我会去找你!”

这“找你”,明显就是说殉情呀。张梦阳再也把持不住了,突然亲吻了一下何花的手。何花被这突如其来的吻给全身打了一个激灵,然后两人就是默默的注视着对方。

潘伟和李氏雅娜躲在偏处的一块石头后,激吻着,潘伟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李氏雅娜握住了潘伟的手道:“你急什么,等你们凯旋归来,我让你好好的享受。”

潘伟看着李氏雅娜还不知实情,沉浸在未来幸福中的模样,终于道:“娜娜,大哥让我告诉你,我们走后,你只有与何花保持好关系,方能保你周全。”

(第二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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