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与君离别意

【他一些温柔的话,她听了心里便开心,只是,心里那处空落落的感觉从何而来?】

“你自是可以放心,哪怕是我待自己不好,也不会待你不好。”陆川柔声道。

“好了,你快些出去罢,等到时辰到了,我再出去。”人儿完便轻轻推开陆川。

“好七,就让我再待一会罢。”陆川竟不舍离开,拉着人儿的手摇拔的。

人儿瞧着陆川这副模样觉得好笑,可还是唤梨落来将陆川赶了出去。

“好七,我一会就来。”陆川完才不舍地离开。

人儿望着陆川出去的身影,忍不住笑出声。

“七笑什么?”梨落替人儿盖上红盖头问。

“我在笑——”人儿故作高深,“我在笑这样一个人竟也有撒娇的时候。”

“哈哈。”梨落听见人儿的话也忍不住笑出声,“这众人都啊,二爷那般高傲的人,也只有见了七才会低头做。”

“做哪门子的,莫乱话。”人儿娇嗔道。

“是是是,这还没过门呢,都替二爷起话来了。”梨落又是一番打趣。

“你莫要笑我,等有一日你嫁了人,看我怎么笑你。”盖头下的人儿笑着笑着便落了泪。

那边陆川一出门,外头的人也很快推搡着离开。

梨落打开门,这才将外头的阿月迎了进来。

“好你个梨落,竟然将我推了出去。”阿月一进门便去挠梨落。

“好阿月,我这也是没办法,你瞧那些虽都是粗人,但总归不是些无理的。”梨落边躲边解释。

“是是是,这底下的理都被你了去,我不过你。”阿月挠了人儿半,才停了下来。

“好阿月,你最好了。”梨落见阿月不再怪自己,腆着脸就去摸阿月的肚子。

“好阿月,也赏我个干娘做做如何?”

“那不成。”阿月一把推开梨落的手,“跟着你这样的干娘,我家孩子还不得被教成和你一样的。”

“我这样的怎么了?怎么了?”梨落听了阿月的话几十个不依。

两人正推搡着,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梨落以为是方才那些人过来了,警觉地靠在门后问。

“是我。”那人出声,却是沈阔的声音。

“先生?”梨落的话刚完门便从外面被人推开。

“我来找七些话,你们先出去罢。”沈阔进了门便道。

“好。”梨落扶着阿月走到门边,又回过头道:“只是先生要快些,莫要误了吉时才是。”

“嗯。”沈阔点头应下。

等梨落和阿月出了门,沈阔才走到人儿旁边。

“七。”沈阔柔声唤道。

“哥哥这时候来是想同我些什么?”人儿盖着盖头,声音闷闷的。

“姑娘,倘若他日后欺负你,你千万要同我,莫要委屈了自己。”

“陆川这人哥哥不是不知,他哪里会欺负我半分。”

“日后去了人家,也要好生……”

“够了——”人儿打断沈阔的话,“哥哥要的我都记住了。”

“七……”人儿无从看见,沈阔那双攥得死紧的拳头。

然人儿又何尝好过半分,竟是连她也不知,几时他们之间会成了这副样子。

明明近在咫尺,却又恍隔涯。

“既然你都记住了,那我便出去了。”沈阔刚走了几步便被人儿叫住。

“哥哥莫不是忘了,我没有爹爹,哥哥今日还要扶我出阁。”

“哈哈……”沈阔笑了,人儿此刻竟也不懂得这笑声究竟是喜还是悲。

这个男人从来不肯真正把心抛给她看,这个男人,隐忍又绝情。

人儿想到这里喉咙突然涌入一口血腥。

“如此,我便在这里等着时辰。”沈阔完便走到人儿的床边坐上。

却没有瞧见盖头下的姑娘生生呕出了一大口血……

还好,这嫁衣是红的……

两人便这样坐着,谁也不肯先开口一个字。

直到梨落从外头匆匆跑进来,“七,时辰到了……”

梨落完才见到沈阔还在房中,一时为自己方才对人儿的称呼恼怒起来。

先生不喜欢不恭敬的下人,这她是知道的。

梨落已经做好了被训的准备,却不曾想沈阔没什么,站起来将人儿扶起。

人儿将手轻轻放在沈阔的手上,这是她最后一次这样接近于她的爱人了。

“七,记得我的,倘若她欺负你了,定要——”沈阔的话还没完,却见人儿的身子突然歪斜了一下。

“七可是身子不适?”沈阔连忙将人扶住,眼中的担忧无处可藏。

“无妨。”人儿抽回自己的身子,“约莫是刚才坐久了。”

“嗯。”沈阔不再深究,继续扶着人儿往外走去。

门外,陆川一行人早就等候了多时,见到沈阔将人扶了出来,陆川走上去笑着道谢,而后一把将人儿打横抱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失重险些吓坏人儿,亏得陆川的动作很是温柔,人儿依偎在陆川怀中,胸前的衣服湿了一大片。

哥哥……

我没想要哭……

是眼泪自己掉下来的……

哥哥,好人,下辈子记得好好爱我……

沈阔目送着陆川将人接出了苑,许久,才回过神来。

他的姑娘,这一生应该会幸福了罢。

倘若有来生,他一定会好好爱他的姑娘。

定将她捧在手心里。

定将她妥善安放,不叫她受一丝的委屈。

…………

陆家。

准确来是陆川在南京城的临时住处,此时一片喜庆,大红的灯笼挂满了整个院子,院子里还置换了许多新鲜的花……

一切,都是陆川亲自布置的。

陆川将人接回家后,才发现怀中的人久久未出声,连呼吸,也弱得可怜。

“七——”陆川突然意识到什么,急急将人抱回房间的床上。

陆川也顾不得什么,直接一把扯过人儿的盖头。

人儿却在这时醒了过来。

“陆川,你做什么,我们还没拜堂成亲,你怎生就替我揭了这盖头?”人儿坐起身,环住陆川轻生声问。

“七,对不起,我方才以为……以为你——”

陆川的话还没完,便被人儿的两只手指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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