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虽然锦画堂靠她自己上下马车是完全没问题的,但既然文旭太子已经向她伸出了手,锦画堂便也没有拒绝文旭太子的好意,顺其自然地将她自己的手递向了文旭太子。
扶着锦画堂从马车上下来,待到锦画堂落地站稳了,文旭太子才开口对锦画堂如是低语道:“这便是我皇姐的府邸,我就送你到这里,你自己进去吧!”
文旭太子笑了笑,刚要点头,就听见锦画堂又张口如是道:“对了!我临离开太子府的时候跟阿麟叮嘱过了,让他在太子府老老实实地待着,不要给你惹麻烦。但……若万一阿麟还是给你惹了麻烦,你多担待些。”
抬手摸了摸锦画堂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文旭太子含笑点头:“嗯,我知道的。进去吧!”
“那我进去啦!”锦画堂回了文旭太子一笑,扭头便往荣昌公主府的大门走了过去。
“奴婢华蓥,见过姑娘。”锦画堂一走到荣昌公主府大门前,一直站在荣昌公主府大门旁的那名女婢就走到锦画堂面前,屈膝向锦画堂行了一礼。
锦画堂见状,挑眉问:“是荣昌公主让你来接我的?”
锦画堂深以为,她作为一个即将在荣昌公主白吃白喝的……客人?她总该要拜见一下这座府邸的主人的。
而对于锦画堂的询问,华蓥颔首便答:“主子尚未歇下,姑娘现在便可前去拜见主子。”既然华蓥不让锦画堂称呼她为“姐姐”,锦画堂也没有强求,顺着华蓥的话便改口道:“那就有劳华蓥姑娘带路了。”
这次华蓥没再说别的,抬手朝着荣昌公主府内做了个“请”的手势,同时口中恭敬地道:“姑娘请随奴婢进府。”
锦画堂没急着跟华蓥进荣昌公主府,而是先回头,朝仍旧站在马车旁望着她这边的文旭太子挥了挥手。
一直安静地站在马车旁的文旭太子见状,亦抬手朝锦画堂挥了挥手,便算是回应了。
锦画堂感觉她跟着华蓥走了很久,才终于到了一座亮着明亮烛火的宫殿前。
到了那座宫殿前后,华蓥便在殿门外停下了,转过身对跟在她身后的锦画堂如是道:“姑娘,这是主子的寝殿,姑娘自进去见主子便可。”
锦画堂朝华蓥点了点头,步子一跨便大摇大摆地进了那座亮着明亮烛火的宫殿。
既是寝殿,便是有内殿和外殿之分的。
锦画堂进殿以后,一眼望过去,只瞧见外殿虽灯火亮如昼却空荡荡的,连个伺候的女婢都没看见。
闻此声,锦画堂也不犹豫,抬手推开她面前那道虚掩着的殿门就进了内殿。
往内殿走了几步,撩起垂悬于面前的纱帘,一张垂着粉色纱幔的雕花大床就出现在了锦画堂面前。
隔着十来步的距离,再隔着一面粉色的纱幔,锦画堂根本看不清大床内的景象,只能隐约看见纱幔后似有人影在晃动……还不止一个人影……
若单只是纱幔后有人影在晃动到也罢了,锦画堂尚能安抚自己可能是她眼花看错了;
关于昭洺国的荣昌公主,锦画堂早在上一世就听说过不少与其相关的传闻。
而在锦画堂听过的所有与昭洺国荣昌公主相关的传闻里,传闻最多的,莫过于荣昌公主的风流韵事。
什么当街强抢美男;什么逼良为娼、啊呸、逼男为面首;什么夜夜笙歌不歇……
诸如此类的风流韵事,是锦画堂听见的关于昭洺国的荣昌公主最多的传闻。
直到今夜之前,锦画堂对于昭洺国的荣昌公主的印象,也仅仅只限于她从前的听闻。
但是经验告诉锦画堂——既然是传闻,那便不能避免其中真假参半的情况。
最让锦画堂不能理解的是,既然荣昌公主要与人鱼欢,为什么不将寝殿的门关好啊!!!
你们在寝殿里面那啥啥,殿门却虚掩着,这是生怕将殿门关紧了别人进不来,不知道你们在殿内干嘛吗?啊?!!!
就算退一万步讲,那殿门是因为没留神才没关好,那锦画堂推开殿门的时候发出的声音、还有锦画堂走动时发出的脚步声,那床里面的人就都没听见吗??
不过鱼水之欢,有那么投入那么认真吗??连殿内进了外人都没发现???
又或者说,这位昭洺国的荣昌公主,根本就不在乎有人旁观她的闺房之乐???
“让我们昭洺国的储君甘愿冒着性命之危,两度前往华熏国的小丫头。就是你吗?”隔着一张垂着粉色纱幔的雕花大床,荣昌公主的声音云淡风轻地传了出来。
话说锦画堂身为华熏国最受宠的凝胭公主,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哪怕是两世加起来,锦画堂被人喊“小丫头”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有些事锦画堂不是真的不知道,只不过锦画堂从来都不愿意去捅破那一层窗户纸罢了;
正如文旭太子虽帮了锦画堂那么次,甚至一度想要求娶锦画堂,可他却从未在锦画堂面前真正说过一句“我心悦你”一样……
但是锦画堂这会儿是人在屋檐下,且荣昌公主并未说什么过分的话语,只是用一副随意的态度如此语气随意问了一句罢了……
锦画堂想了想,总觉得她还是应该接一接荣昌公主的话茬的。
心下如此想着,锦画堂只能忍下她此时此刻的尴尬,硬着头皮开口,尽量语气平稳地反问了一句:“您……都知道了?”
而那厢,荣昌公主的声音隔着那层粉色纱幔,继续悠悠地飘荡出来:“而目前为止,这世上能让本宫这个傻弟弟不求任何回报、心甘情愿地去护着的小丫头,只有一个。”
锦画堂依然没有接荣昌公主的话,继续垂着眼帘,沉默着。
“既然他将你送来本宫府上了,就证明他已经想清楚了。”这一句话,似询问又似肯定。
文旭太子是怎么想的,锦画堂又怎么会知道?即便锦画堂知道文旭太子的想法,在此情此景,锦画堂也不可能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