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0章
因此,在锦画堂的世界里,任何传闻都不能盲目听信,即便要信,最多也只能信一半。
因为锦画堂并未完全听信那些有关昭洺国的荣昌公主的传闻;所以直到今夜之前,对于昭洺国的荣昌公主的为人品性,锦画堂一直是在心里打了个问号的。
在明知道她会在入夜后被送到荣昌公主府的情况下,这位昭洺国的荣昌公主依然在她的寝殿里与人鱼欢……
最让锦画堂不能理解的是,既然荣昌公主要与人鱼欢,为什么不将寝殿的门关好啊!!!
你们在寝殿里面那啥啥,殿门却虚掩着,这是生怕将殿门关紧了别人进不来,不知道你们在殿内干嘛吗?啊?!!!
关于昭洺国的荣昌公主,锦画堂早在上一世就听说过不少与其相关的传闻。
而在锦画堂听过的所有与昭洺国荣昌公主相关的传闻里,传闻最多的,莫过于荣昌公主的风流韵事。
什么当街强抢美男;什么逼良为娼、啊呸、逼男为面首;什么夜夜笙歌不歇……
诸如此类的风流韵事,是锦画堂听见的关于昭洺国的荣昌公主最多的传闻。
直到今夜之前,锦画堂对于昭洺国的荣昌公主的印象,也仅仅只限于她从前的听闻。
但是经验告诉锦画堂——既然是传闻,那便不能避免其中真假参半的情况。
又或者说,这位昭洺国的荣昌公主,根本就不在乎有人旁观她的闺房之乐???
总之,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荣昌公主今夜的行为,都让锦画堂无法对她曾经听见的那些传闻继续保持怀疑态度了……
这话又说回来,虽说锦画堂也是过来人了,可是现场听别人的床脚什么的……
锦画堂正纠结犹豫着呢,忽然听见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问话,锦画堂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就反问了一声:“什么?”
“让我们昭洺国的储君甘愿冒着性命之危,两度前往华熏国的小丫头。就是你吗?”隔着一张垂着粉色纱幔的雕花大床,荣昌公主的声音云淡风轻地传了出来。
话说锦画堂身为华熏国最受宠的凝胭公主,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哪怕是两世加起来,锦画堂被人喊“小丫头”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撇开称呼的事情不谈,单论荣昌公主说的那些话,锦画堂听见以后是有些蒙、有些不想接荣昌公主的话茬的。
毕竟她与文旭太子之间的事情……
但是锦画堂这会儿是人在屋檐下,且荣昌公主并未说什么过分的话语,只是用一副随意的态度如此语气随意问了一句罢了……
锦画堂想了想,总觉得她还是应该接一接荣昌公主的话茬的。
而那厢,隔着一张垂着粉色纱幔的雕花大床,荣昌公主的声音再一次云淡风轻地传了出来:“本宫这个弟弟,在其它方面都很懂得变通,基本不需要本宫操心。可唯独在感情方面,本宫这个弟弟很固执,一旦认准了就是一辈子。”
这一次,锦画堂抿了抿唇,犹豫了两息,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
“既然他将你送来本宫府上了,就证明他已经想清楚了。”这一句话,似询问又似肯定。
文旭太子是怎么想的,锦画堂又怎么会知道?即便锦画堂知道文旭太子的想法,在此情此景,锦画堂也不可能说啊!
因而回答荣昌公主的,依然是锦画堂的沉默……
如此言罢,荣昌公主没给锦画堂反应的时间就扬声招呼道:“时辰不早了,送她下去安顿罢。”
当时,就在荣昌公主说完“时辰不早了,送她下去安顿罢”这句话的下一瞬,一身黑衣裹身、脸覆半张银色面具的潇泽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朝着锦画堂就走了过去。
而当时锦画堂猝然看见潇泽出现在荣昌公主的寝殿里时,锦画堂整个人都蒙了好嘛!
荣昌公主当时可是在与人行鱼水之欢啊!可是潇泽那厮居然……
在那一刻,锦画堂只想仰天感叹一句:传闻诚不欺吾啊!!
因为内心受到的冲击太大,锦画堂也是纠结犹豫了许久,直到远离荣昌公主的寝殿了,锦画堂才终于问出了她心里的迷惑。
潇泽依旧默默地走在锦画堂前面带路,完全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不过潇泽的沉默完全在锦画堂的预料之内。所以锦画堂也没觉得有什么的尴尬。
相反,锦画堂见潇泽不说话,她索性开始自问、自答:“我想起来了,去年小墨离去华熏的时候,他身边跟着的人就变成司徒浅了。今年也是司徒浅跟着小墨离去的华熏。”
此时此刻,锦画堂心下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闪烁:这厮又炸了!他又炸了!!
尽管内心深处在疯狂咆哮,但锦画堂面上却十分淡然,连说话的语气都十分平静:“有话好好说啊!你又拔剑干什么?”
那边,面对锦画堂如此毫不犹豫的回答,手持冷剑的潇泽冷冷地回应:“我若去问主子,主子定然是会帮着你说话的。”
对于潇泽的这个回答,锦画堂并未否认,而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我跟你主子多少算是个青梅竹马,他帮着我一些,也是常理。但这事我真没说谎,真的是小墨离告诉我的!”上一世的墨离告诉她的,算不算?
“主子只是帮着你一些吗?”潇泽眼神冰凉地看着锦画堂,语气冷冰冰地反问:“主子有多偏心你,你心里没数吗?”
这也就是锦画堂在面对潇泽这一言不合就拔剑威胁她的行为时,锦画堂还能如此淡定;
若是换成别家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这会儿怕是早就被潇泽这厮吓哭了啊!
而那厢,潇泽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如是声音冰冷地对锦画堂道:“这里是黎鹿,不是丹衢。我奉劝你言行举止规矩些,别自找麻烦。”
如此言罢,只见潇泽手腕一转,寒光一闪间,一直被利剑威胁着的锦画堂总算是摆脱了威胁,重获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