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温柔体贴,无微不至
珍珠瞥了他一眼,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之前都是珍珠珍珠的喊,现在居然改口加了姑娘二字:“有事么?”
阿九把手里的点心放下,他是个粗人,就开门见山吧:“我想求姑娘一件事,能不能回静苔院伺候少爷。”
她就知道,珍珠把那桂花糕推远,表示自己无福消受:“你是觉得我脑子有问题,还是觉得我喜欢受虐,我去了两回静苔院,你家少爷有多难伺候,一会儿叫我爬树,一会儿要吃新鲜的鱼让我给他捞鱼,他这次救了我要是道德绑架要我上刀山下火海怎么办,我给他画轮椅已经是很知恩图报了。”
她才不去呢。
子意伸手抓了一块桂花糕。
“之前那不是误会一场嘛,这次不会了。”阿九不能提细作的事,只能愁眉苦脸的着他这阵子过得也不是很好:“自从姑娘服侍过少爷,少爷便开始挑剔了,我赌茶少爷嫌难喝,总是来来回回让我去沏茶,静苔院厨房做的饭菜又不合少爷胃口,少爷总吃了两口就不吃了。现在受伤了,只吃那么少哪成啊。”
她不去就不去:“他要是又要我上树下河怎么办?”她又不是孙悟空懂七十二变去应付他那些奇葩的要求。
阿九重重拍了一下胸脯:“不管上树下河上下地,我去,脏活重活苦活累活,我做。”
那就是自愿给她做弟了,珍珠不语,考虑着她若是答应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这样吧,你帮我去买一样东西,我就答应去静苔院照顾少爷。”
阿九道:“那容易,不就是买东西嘛,珍珠姑娘想要什么?”
珍珠声的了。
阿九脸一下就红了,瞠目:“这怎么得。”
她才名字他就懂了,这家伙显然也看过,珍珠道:“怎么不得,要不是叫你杀人放火,你刚刚也了,不就是买东西么。你要是帮我去买,我保证给少爷提供最优质的服务,只要他的要求不那么过分,我都满足,哪怕是叫我以身相许。”
阿九眼角抽了抽。
珍珠从荷包里摸出银子,放到阿九面前,这笔生意做不做看他了。
……
珍珠端着铜盆守在魏子规床边,魏子规作息规律正常,没受伤之前都是闻鸡起舞,生物钟已经是固定了,所以都是同一个时间点醒。
魏子规醒来,珍珠露出十分专业的微笑,九十度鞠躬:“少爷早上好。”
魏子规有些被吓到,鬼上身了么。
珍珠放好铜盆,先扶着魏子规坐起来,在他背后垫伶子,魏子规的腿没骨折,不过擅也不轻,她也不懂怎么定义,毕竟不是学医的,反正魏研腿少动。
珍珠去将帕子湿了拧干,双手递上:“少爷先擦擦脸吧,早膳我已经做好了,有叉烧包豆沙包素菜包笼包和您最喜欢的鱼片粥,是现在要用还是等一会儿再用?”
魏子规问:“你怎么在这?”她不是应该避之不及么。
珍珠笑道:“少爷救了我,我又怎么会是忘恩负义之人呢,我怕阿九他们粗心照姑不好,就求夫人让我先过来服侍少爷。”
魏子规怀疑道:“只是这么简单?”
“是啊。”看她的笑容,八颗牙,多真诚啊。
魏子规道:“我早膳想吃鹌鹑蛋。”他扔了一道难题过来。
珍珠却没有发火,还是笑容满面,轻声细语,规范的服务:“是。少爷想吃什么尽管吩咐我就好,哪怕是龙肉,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会想尽办法给少爷弄来。那我服侍少爷梳洗完就去弄,不知这鹌鹑蛋少爷是想煎着吃,卤着吃,炸着吃,还是水煮呢?”
魏子规想着她估计吃错了药:“随便吧。”
“是。”珍珠双手递上帕子。
魏子规擦了一下脸,观察着她,气色还行,不像烧坏了脑子。
珍珠道:“少爷,要做鹌鹑蛋得花些时间,我怕少爷肚子饿,要不先稍稍吃点鱼片粥垫垫肚子?”
魏子规点头,珍珠端着铜盆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又端了一碗鱼片粥进来,珍珠舀了一勺,体贴的吹凉再喂到魏子规嘴边:“少爷尝尝,不管是觉得咸镰了油了热了凉了,都要跟我,少爷的饮食关系到您的身体健康,不可有丝毫马虎,若是不合口味,我立马回厨房重做。”
魏子规抿了一口:“还可以吧。”
珍珠道:“少爷喜欢就好,您的认可就是对我最好的奖赏。”
魏子规吃完了粥,道:“鹌鹑蛋你不用做了,你去书房帮我拿书架最上一层那本兵书来。”
“是。”珍珠收拾了碗筷去书房取书。
等书取来了,魏子规瞟了一眼封面,接都没接,一页不看,道:“我突然不想看这本书了,你去拿经法来。”
“是。”珍珠乖顺的应着,脸上没有丝毫不情愿,她重新去拿了经法,回来道:“少爷,您腿受伤,养伤期间不宜伤神,要不我给您念吧,一定声情并茂,不论你想要什么样的语速,我都能配合。”
魏子规确诊她应该是吃错药了:“不用了,你退下吧,我有事再唤你。”
珍珠低头:“是。”
接下来的三日,珍珠对魏子规是嘘寒问暖,温柔体贴,无微不至,不管是开口叫她做的,还是还没开口只睇去一个眼神,她都一一做了,端茶倒水,伺候笔墨,张罗三餐,服侍更衣。
吃食都是吹凉了送到嘴边的,洗手洗脸的水也是测了水温才端去给他,不论魏子规提再离谱的要求,她都一一应下。他觉得奇怪,要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魏子规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一卷书,眼睛却片刻不离正添香的珍珠:“我要休息了。”
珍珠的眼睛闪闪发亮,却又刻意掩饰装回淡定:“少爷不看书了?”
“不看了,我今有点累。”
“那少爷有吩咐再叫我,十二个时辰随叫随到。”珍珠将轮椅推到床边,扶着魏子规上了床,帮他拢好被子才离开,只等她走了,他又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