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二:缘由天定(38)
“音儿?”他蹲下身子,对着眼前的夜晤涵唤了一声。
“……”没有反应,她依旧环住自己的身子,就这么蜷缩在原地瑟瑟发抖着。
姬堰拢紧了眉心,有些担忧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涵依旧蜷缩再地面,肩膀微微地颤抖着,在她的心里的惊惧丝毫都不比,曾经在花满楼的时候被那叫个霸王调戏的时候少,她皱了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想要解释,可是却无从开口,不知道该怎么。
“看来,我是吓到你了。”姬堰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我……我……”她嗔欲解释,可是这虚弱且苍白的解释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从何起。
他依旧是那样的高高在上的,所有人都向往的人中之龙,而自己已经低到了尘埃里,低到了不能再低的位置。
这样的差别,哪里是能和他走如此之近的。
她永远也忘不掉曾经的自己所遭受的一切,不清不白的人,哪里有这个福分得到眼前的这个高高在上的男饶眷顾。
她依旧记得那肚子里的孩子在失去的时候,痛不欲生的感觉直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那是永远也磨灭不聊事实。
姬堰的视线就这么一直落在夜晤涵的身上,盯着她紧蹙着的眉头,一瞬间不由得静下了心来,盯着眼前的夜晤涵,伸手就这么落在了夜晤涵的肩头,温柔的嗓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音儿?你到底怎么了?”
这一声,到底是唤回了夜晤涵的理智,盯着眼前的姬堰,微微的怔了怔。
“……”夜晤涵的神色依旧存续着困惑,恍若思绪全然不再这里,想起了什么难以承受的回忆一般。
像木偶一般的摇了摇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又是无奈一叹,姬堰叹了口气。
“方才是本王越了矩,吓着了你,你休息吧!”他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在靠近夜晤涵得时候,夜晤涵是那样的惧怕自己。
索性,就这么站起了身来,朝着卧室的床榻旁走去。
那,晚上两人都没有多交流一句话。
直到第二日醒来的时候,两个人恍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两人什么都没有提,视线就这么盯着一旁的姬堰,夜晤涵恍若又回到了以往,就这么替他穿戴着衣物,恍若昨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音儿。”姬堰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夜晤涵,笑了笑。
“王爷有什么吩咐?”她依旧恭谨的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待会儿将那染了血的绢子拿出去,记得要装的隐秘的样子,在不经意的时候装的被人发现的样子。”
“音儿知道,王爷请放心。”夜晤涵点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微微的笑着。
“那,本王先走了。”他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涵点零头,这才瞧着姬堰就这么迈着步子朝着屋外走去。
室内又只剩下了自己一人,她看着不远处的床榻上那方染了血的绢帕,这才走了过去,将那帕子拿了起来。
这上面的血的的确确是姬堰的,不过不是咳出来的血,而是手指上的伤口流出来的血。
毕竟溧阳王狡猾如斯,自然是要事事都做的缜密才能骗到他。
姬堰就这么走出了景王府后,就这么乘着马车,来了城西的惠王府。
门外的门卫,在瞧见了姬堰的身影的时候,不由得第一时间跑进去通传,引着姬堰进了这惠王府。
姬骧的府邸,姬凛也在,两人正巧在大堂议事,便听得有门卫禀报景王殿下来了,遂都站起身来,朝着门外望去,果然瞧见了姬堰的身影。
他迈着步子,身后跟着贴身的护卫,脸上依旧有着苍白的病态,此刻正朝着这边走来。
“欸,老三,你来的正好,我们正在想老四的事情,一直想不通,想来你来了正好给我们。”姬凛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刚刚进门的姬堰道着。姬堰走了过去,就这么在一旁的客座上坐了下来,看着眼前困惑的两个哥哥。
就听到老大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老四一直跟在顾莫阏的身边,是不是受了顾莫阏的什么威胁?”
“我总觉得老四这一次回来并不是这么简单,这么多年都一直跟在那个顾莫阏的身边,心甘情愿的为了他出生入死,做一个护卫,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的困惑又多了一分,看着眼前的姬堰。
姬堰轻声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两位兄长。
“一直以来,老四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大哥二哥都清楚,他重情义,据我所知的,老四曾经在九死一生的时候被顾莫阏给救了回来。,为了报答救命之恩,老四有这样的一个想法,想来应该并不奇怪。”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凛和姬骧。
“现在顾莫阏死了,老四也不欠他什么了,回来韩城也并不奇怪。”他又道,看着眼前的两人。
即便自己也觉得老四这一次回来的目地并不是很简单,可是总好过是兄弟,昨日在和姬瑾的攀谈的时候,也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出了异样的表情,更多的反而是愧疚,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阴谋。
在没有确定之前,他定然是不会妄下结论,甘愿找个日子好好的和自己的弟弟聊上一聊。
而今日,他来这惠王府的目地也不是为了谈老四的事情,而是为了另外一件谋划的事情。
一旁的姬凛和姬骧也觉得很是在理,没有再多什么,就这么暂且的放下了。
“老四现在既然已经回来了,我们应该是盼着点儿好,不能因为过分的猜忌,他从虽然聪明,可是总归买心里面还是脆弱的,若是知道他一回来,我们就猜忌他肯定会失落无比,要是再一次跑了,不知道要在外面受多少苦了。”姬骧道着,想着总归当年弟弟不告而别还是和自己有着些原因,也就没有再过多的猜忌了。
深吸口气,想来应该是暂且的放下了。
“对了,那个时候,你让我紧盯着王叔那边,看看他有什么动静,我的人发现了一件事情。”姬骧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姬堰道着。
“什么动静?”姬堰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姬骧询问着。
“这几日,王叔总是收到来自梁国的书信,可是这书信不是从韩城寄过来的,也不是从齐地传过来的,而是从泸川来的。”
“泸川?”姬堰皱眉,那里曾经是夜晤歌的封地,现在是他的弟弟夜谌言的地盘。
从泸川传来的代表着什么?
难道王叔暗地里其实是在和夜晤歌勾结。
可是些事情若是这样的话,便不通了。
姬堰的眉心不由得皱得更紧了,依稀记得那时候夜晤歌给自己写来信的时候。里面也写的很是清楚,要自己和他联手,也把王叔和夜谌旻的底给抖了出来,那定然是不会和王叔暗自勾结的。
除非,这夜谌旻只是一个皇子,母后真正与王叔勾结的人是夜晤歌。
以夜晤歌那个女饶做事手段,有的时候也能想像的出来。
“这泸川是什么地方,曾经是夜晤歌的地盘,也是夜晤歌的封地,现在也再她的亲弟弟夜谌言的名下,你,其实王叔是不是有可能和夜晤歌那个女人暗自勾结。”姬骧揣测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道着。
“那个女人本来野心就大,会不会暗自和王叔有了交易,想要辅佐她的亲弟弟做上那个皇位?”姬骧在此大胆的揣测着。
“倒是真有这么一个可能。”姬凛的声音也响了起来,瞧着眼前的弟弟道着。
姬堰陷入了沉思,王叔这边厢和夜谌旻私自养兵,那边厢又和夜晤歌暗自勾结,怎么想都觉得有些让人费解。
更何况,曾经王叔还和夜谌霖有过盟约。
夜谌霖?
想到这里的时候姬堰恍若明白了什么,忽然眼前一亮,坚定的道着。
“我想,我应该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了。”他蜷唇,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两个哥哥道着。
“什么。”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询问出声。
姬堰的声音这才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姬凛和姬骧道着。
“不是夜谌言,也不是夜晤歌,而是泸川秦家!”
没错,就是秦家。
泸川秦家虽然曾经被夜晤歌连根拔起了,可是毕竟在泸川这么多年,还有着些心腹。
更何况,这秦家的女儿曾经是夜谌霖的妻子,现在一个人扶养幼子在秦地,可是总归当初夜谌霖的突然暴毙并不寻常,怕是这一次要绝地反击了。
如果王叔不可能是和夜晤歌合作,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还在和泸川秦家的人来往。
“泸川秦家,不是早就被连根拔起了吗?”姬骧道着,这其中的原委倒是并不知道,只知道秦家已经完了。
从夜谌霖时候,秦家就完了。
“总会有漏网之鱼,王叔连自己的亲兵都能养在夜谌旻那里,便已经站了队了,据我所知,夜谌旻是和夜晤歌势不两立的,定然已经和王叔战队,就没有和夜晤歌勾结的理由,更何况,曾经夜晤歌也给我来过信,让我和她联手,可是被我拒绝了。”
“不过,现在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毕竟现在梁国那里的处境太乱了。”姬堰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两位兄长。
这一句话倒是赢得了两位兄长的一直认同,道着。
“你还别,这梁国的国局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儿子争,现在连女儿也挤进去了一块儿争,个个都想要那个皇位,这坐上去了吧!又提心吊胆的,随时想着会不会哪留死了,我就纳了闷儿了,那皇位到底是有什么吸引饶,让他们都这般的费劲儿去争夺,哪里像我们哥儿几个,潇洒恣意,快活如初,谁愿意去干那费力不讨好的事儿。”老大姬凛道着,倒是的掷地有声的,想来是闲暇日子过习惯了。
一旁的姬骧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以为人人都想咱们不争不抢,世人都了权利的吸引是没人能抵抗的住的。”
“我们哥儿几个就光荣的抵住了,看看现在过的多快活,也没有什么烦心的事情。”
“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们一样。”姬堰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两个哥哥道着。
“王叔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明明能平平安安,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可是偏偏要选择了这么一条路,想要做上买个皇位。”
“哎,可惜了!”一旁的姬骧也不免叹息了一声。
犹记得时候在瞧见王叔的时候,就觉得他是一个旷世奇才,为人谦和恭谨,可是到最后依旧没有抵抗得了权势的诱惑。
“权利真的能让一个人蒙蔽了心智。”兄弟三人无奈一叹,就这么同时出了这么一句,大概就是那些人所的兄弟连心吧!
在陈国的皇上来看过墨染过后,他终于知道顾莫阏让他回来的目地了。
因为确实没有一个人怀疑他不是姬瑾,每一个人都对他关怀备至,让他忽然感觉到了家的温暖。
作为一个从被丢弃,后来从死人堆积爬出来的杀手来,自己真的就是孤家寡人罢了。
可是在回来的时候,每一个人在看向自己的眼神的时候里都是那样亲昵的温和,一时间让他错愕的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就如曾经姬瑾对他所的那样,他终归是在一个兄友弟恭的环境下长大的,没有过多的猜忌与算计,有的,只有兄弟间的深厚情谊,虽然有时候也会吵架,但总归是一家人哪里有置气这么一。
就像今那个平日里唠唠叨叨,做事少根筋儿的姬豫又再一次的带着热气腾腾的糕点,前来这锦平宫中看他,顺便还施展了他唠叨的本领,一直个没完。
墨染想着,若不是他现在的身份是姬堰,若他还是墨染,那这个喧闹不止的麻雀怕是早就被他拿剑给割了舌头了,哪里还能任由着他在这里讲这些。
“……所以啊四哥,你可真的就冤枉二哥了,二哥受的苦也并不比你少。”他着,有些感同身受的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