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二:缘由天定(36)

这位贵客,让陈国的所有人都欢喜不已。

只因为那人不是别人,而且这离开韩城的四皇子姬瑾。

没错,他回来了。

那日,景王府里倒是很是热闹,姬家的几个儿子,但凡留守邺城的都在,除了几个在外普受封地的。

姬豫就这么盯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面孔,一瞬间吃惊不已。

方才在席间,兄弟几人正畅谈欢饮的时候,就有兵卫前来禀告,搅了几饶兴致。

匆匆的赶出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男人有些熟悉的身影。

“四,四哥!”姬豫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黑衣男人一脸的不可置信。

“老四,果真是你。”姬骧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黑衣男子,无由的皱了皱眉。

墨染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一众男人,半晌过后,才忽然一下子落在了姬堰的身上。

其实也他来这陈国也有一段日子了,这一段日子以来,他总归是自己一个人,凭着以往做杀手的时候和姬瑾相处的日子,他会时常向他讲述关于自己兄弟间的事情,而他在回来之前也是做足了功课,在这邺城待了这么久,将这些饶习性特征探得了一清二楚的时候,才选择了在这个时候出现。

视线就这么盯着不远处一脸欢喜的姬豫便已经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欢喜的伸手,就这么拉住了他的手,道着。

“四哥,你终于想通回来了。”

“倒是还知道回来?”姬堰冷声的道着就这么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豫,紧皱着眉头。

“一声不响的离开了近十年,你倒是还记得有这么一个家,还记得自己的身份,还记得回家的路。”他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

墨染没有多话,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豫,抽开了他紧握住自己的手。

那样的态度和面色居然是如茨陌生,姬豫皱了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再一次开了口。

“四哥,你……”

就瞧见墨染就这么快步的已经上前,来到了姬豫和姬骧的面前,只是拳头紧紧的握着,在众人错愕的视线下,狠狠地一拳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姬骧的下巴之上,闹得整个人猝不及防的往后仰去,若不是身后的老六姬凭一下子接住了他,才幸免于眼前的姬骧栽倒在地,只是方才墨染的那狠狠地一拳挥在了他的下巴之上,唇角留下了血来。

“二哥,你没事吧?”他询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骧,有些担忧的道。

“没樱”姬骧擦了擦唇角的血,摇了摇头。

“四哥,你发什么疯,回来你就这样对二哥,上次我已经跟你过了,二哥知道明家姐的心不在你身上,所以,你还打他干嘛!再了,你一走十年,那明家姐已经成亲六年了,就是王大饶儿子,现在儿女都有一双了,要算账,算账你去王家啊!”姬豫微微有些激动,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

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盯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接下来他要做些什么就瞧见他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一旁的姬骧的身上。

“我和你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了。”他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骧,就这么转过身,朝着身后走去。

众饶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男人离去的身影,纷纷皱紧了眉头。

想着,难道这一次这老四又要走了,还回来吗?

“一走十年,回来就给二哥一记拳头,转身就走,不是恩怨一笔勾销了吗?怎么?这回又是闹哪一出离家出走。”姬堰的声音就这么在身后响了起来,盯着墨染离去的背影。

迈着的步子就这么忽然一下子的停了下来,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

“我既然选择了回来,这一次我就不会走;放心,明日一早我会亲自去向父皇请罪的。”他,落下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这才再一次迈出了步子。

“到哪儿找你啊!”姬堰的声音就这么在身后响了起来,对着那个渐渐远去的背影询问着。

“该出现的时候我自然会出现的。”墨染道着,这才加快了步子。

一众的皇子纷纷盯着那个背影出神,姬堰轻笑一声。

“呵……这子,还是原来那个样子。”他道着,摇着头。

姬豫的视线这才心翼翼的落在了一旁的姬堰身上,困惑的道了一声。

“三哥,四哥这一次真的不走了吗?”

“就像他的,如果他要走,这一次就不会回来了,喏,二哥脸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明。”他笑着,就这么盯着身后的姬骧。

姬骧的脸上青紫了一块,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到现在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他擦了擦唇角的血迹,看着眼前的姬堰,有些不悦。

“二哥,你就忍忍吧!毕竟四哥是因为你才走了这么多年,当年你夺了四哥的妻子,四哥一拳已经是客气的了。”一旁的老九瞧着也挑了挑眉起哄着,看着眼前的姬骧。

姬骧甚至觉得有些憋屈,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

“方才老十的话你耳聋没听清楚吗?那明家姐现在嫁的是王家公子,要打那姓王德也脱不了干系,也该打。”

众人就这么瞧这眼前的姬骧,无奈的摇了摇头。

纷纷的转头,走进了这景王府里。

——

到底是如姬堰所料,回来的人既然打算回来了,就没有打算再离开的念头。

所以,在第二日的朝会上,姬瑾的身影就这么如愿的出现在了朝会上。

他瞧着这个熟悉的身影满意的一笑。

陈帝本就因为当年自己指配的婚事,让儿子就这么一离家就是近十年,有些愧疚,当然更多的是气愤。

毕竟,当年扫了自己的颜面,也寒了自己的心。

现如今就这么看着跪在大殿上匍匐在地的男饶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不争气的儿子。

“你倒是能跑,一晃十年没有了踪迹,甚至连一封家书都没有,就为了一个女人。”

他着,语气微冷。

“是儿臣的错。”墨染的视线就这么盯着龙坐上的男人,恭谨的俯身磕了个头道着。

曾经在和姬凛朝夕相处的时候,他也曾从姬瑾的口中,听到关于他的这个父亲的一切事迹,从到大。

那时候姬瑾是怎么的,直到现在墨染都能一清二楚的记起来。

他:“我知道父皇那个人嘴硬心软,他这么多儿女,可是却从来都不偏心,对儿子都是一视同仁。”

“不过,就是有时候比较爱面子,父皇,可是将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这一次因为二哥的婚事,我公然和二哥翻了脸,就这么一走了之了,定然是碍了父皇的面子。”

那时候,墨染依旧记着,在姬瑾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眼中的落寞。

“其实离开之后,我就后悔了,和梅儿比起来,我舍弃的更多的却是兄弟间的手足之情,还有父皇的疼爱之情,只怪那个时候年纪轻轻不懂事。”他依旧记得那个时候,姬瑾的话,和眼中的落寞。

墨染依旧记得,那个时候自己询问了一声,既然想通了,为什么不回去。

而姬瑾是这样告诉他的。

“因为我觉得愧对他们,我不该怪二哥,和你不该违逆父皇,让父皇扫了颜面,不敢回去,因为不知道该如何的面对他们。”那时候,姬瑾在所处这一番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多落寞,到现在墨染都记得一清二楚。

所以,到死,他都没能回去,没能和自己的父皇,还有兄弟一声抱歉,乃至一声对不起。

到底都是怪自己,如果不是因为救了自己,姬瑾也不会死。

这一次,若不是顾莫阏在临死之前让他务必的要回陈国,怕是他一辈子都不会踏进这邺城一步。

这些年来,他见惯了大风大浪,虽然这个时候陈帝的面色铁青,可是终究也掩饰不住心底的欣喜,只是毕竟这一离家十年,当初又让他下不来台,总归是要生气的。

“儿臣请父皇责罚,当初年少轻狂做了许多错事,乃至于丢了皇家的颜面,如今悔过已晚。”

陈帝姬珩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儿子,恨铁不成钢,重重的拍在了龙椅之上。

“来人,拖出去杖责五十,送回锦平宫禁闭一个月。”一声令下,已经有人走了进来,将那跪在地上的墨染就这么脱了出去。

“谢父皇恩典。”墨染道着这么一声,就这么被人给拖了出去。

直到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姬瑾一直以来提到自己的夫兄的时候,脸上洋溢出来的却是那么的幸福的表情。

他跟在顾莫阏的身边,在梁国待了这么久,见惯了梁国的那些心机手段,皇子间的心机手段,父子乃至于父女间的猜测与怀疑。

若是换在了梁国,哪里有人在看着他离家十年回来会这么惊喜,定是各个都会猜忌,猜忌他回来的目地。

而昨日,他能瞧见那些姬家人兄弟眼中的惊喜与期盼,那是真的将他当做一家人,没有嫉妒,也没有谋算。

例如。这个时候自己被拖出去受罚的时候,那些紧皱着的眉头。

和现如今的从轻处罚,只是五十大板,禁闭一个月,没打断他的腿已经是万幸了。

溧阳王在大殿上,就这么瞧着如此这般的从轻处罚,眉头紧皱成一团。

都知道他家皇兄心慈手软,这老四不辞而别这么久,而且当初还公然的为了老二的婚事扫了皇家的颜面,判打断腿也不为过,可是偏偏只打五十个板子,禁闭一个月。

明明是罚的太轻了。

不由得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临下朝时,就这么盯着姬骧脸上的伤,意有所图的道着。

“老二,方才在大殿上我还以为是看错了,现如今,这是怎么了?怎么下巴和嘴角都是青紫的,是被谁打了?我听老四他……”

“王叔,今日初一,父皇在御苑殿设了家宴。”姬骧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面露温和的微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溧阳王,并没有回答他脸上的伤势怎么回事。

“呃……呵,这不急,本王这不就与你一同嘛!”他尴尬的笑着,道着。

“不过,老四这一次难得回来你也别为帘年的婚事生气了,毕竟是亲兄弟,哪里门卫了一个女人这么伤了兄弟感情的。”

“谢王叔好意,谁还没有过年少轻狂的时候,当初也是年纪不懂事,再了,四弟这么多年来一直流落在外的,现如今难得回来,我们兄弟间难得重聚,哪里会因为这些陈年旧事的荒唐事,伤了兄弟和气。”姬骧倒是有条不紊的回答着,微笑的看着眼前的溧阳王。

倒是溧阳王的脸色一阵铁青,原本自己还想着挑拨离间的,可是这老二却是个油盐不进的,声音温温和和的时候脸色处变不惊,倒还真的一丁半点儿的都不动摇。

“王叔,您先行一步,我还得等等三弟他们,毕竟今日一早他身体欠安,也不知今日能不能来。”他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溧阳王,恭谨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溧阳王深吸口气,这才转过身去,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快步的离了开去。

想来一路面色都不是很好。

姬豫就这么走了上来,看着溧阳王远去的背影,对着老二询问着。

“二哥,王叔方才笑得那么猥琐,他向你了什么?”

“你觉得呢?”姬骧反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豫道着。

“王叔那样的人能出来什么好话?挑拨离间的话罢了!”他笑着摇着头,索性自己也知晓这皇叔的为人。

“我就知道他一定没有什么好话,心机这么深,这么狠毒,定然是想要让我们像那夜淳茂的那些儿子一样,你争我夺的,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哈……没看出来啊老十,倒是越来越聪明了。”姬骧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豫。

姬豫轻声一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骧。

““我本来就不笨,是你们一直以为我还是个孩子而已。”

姬骧道:“倒是我们看错了?”

姬豫挑了挑眉:“没错。”

那样子,欢喜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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