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逃家
“当然是,你以为沈霄这样的名字,是我那对重男轻女的爹妈能想得出来的么?”
沈霄搂着面包,一边抖动它的前爪一边笑道:“刚才自我介绍的时候,我不是了吗,霄,是九云霄的霄。你们一定觉得我很自命不凡,觉得我这个人特别的自以为是。但其实,这都是我爷爷的原话。他当初就,他的长孙,必是飞入云霄的凤凰,以后一定能达到很高的成就,所以便给我取名霄。”
师一川和血腥玛利亚都听得津津有味,不由自主地再次托起腮来。
仿佛做这种可爱的娇萌的动作,已经成为了他们两人共同的日常习惯。
不愧是扮猪吃老虎的典范。
沈霄一边抚摸面包一边继续道:“原本,我爸妈根本没想把我生下来。只不过当时穷,而且爷爷不让,再加上是头胎——在很多重男轻女的父母心中,头胎是男是女不重要。是男孩自然最好,是女孩的话也无所谓,正好和二胎的男孩一起,凑个‘好’字。”
“而且头胎是女孩,反而会有多一个人帮他们照顾儿子。如果二胎是儿子,那么家中最的孩子就是儿子,自然有更正当的理由去偏心他了……所以我爸妈就没有去做性别鉴定。”
师一川听得哑口无言。
血腥玛利亚皱眉:“这也算计得太……”
沈霄看向血腥玛利亚,笑了:“玛利亚会懂我所的,对吧?”
“……嗯,我懂。”
血腥玛利亚垂下眼睑,语气不由自主变得冰冷了起来。
她不是因为生沈霄的气,而是因为想起了以前自己遭遇的事情。
因为是个女孩……所以父母为了追生男孩,故意将她扔在乡下,给她奶奶照顾。
可结果呢,她奶奶是极度重男轻女的老人,对她所谓的“照顾”只是给几口剩饭饿不死就行了,对她既没有教育,也没有保护,以致于她被邻居大爷、附近的高中大哥哥、村里游手好闲的混子屡次得手……幸亏当时年纪,还没有怀孕的能力,否则……
但是,因为从就遭受这样可怕的糟践,血腥玛利亚长大后去做了身体检查,才发现自己早已没有了生育能力。
当医生跟她,她的子宫遭受了很重的创伤,没死已经算命大,想怀原…那就是方夜谭了。
听着这些话的时候,血腥玛利亚脸上的表情非常平静。
她默默地拿起体检报告,转身走了出去。
她并非执着于想要生孩子,但知道自己的身体遭受了这样的重创,她心里还是难过的。
都是父母没有保护她的缘故……而她的父母将她接回去后,也没有对她好。
帮弟弟洗衣服,洗得慢了要打,洗不干净要打,没带着笑脸去洗更要打。
给弟弟喂饭,弟弟不吃要打她,弟弟的饭凉了要打她,弟弟哭闹要打她。
反正只要他们一个看不顺眼,她就得挨打。
父母对她动辄打骂,有时候打起来,甚至比她重男轻女的奶奶更加狠毒。她常年都处于饥饿、营养不良、遍体鳞赡状态,没死,纯粹是因为她撑着一口气——她绝对不要就这样被他们弄死,她要想办法逃。
于是某,她将家中的钱财一卷而空,逃之夭夭。
临走前,她还打算点火烧光这个恶心的残忍的家。
然而当她沿着墙角将整个家都洒上汽油,拿出父亲随手丢弃在角落里的打火机,准备将火点燃的时候……
她看到弟弟不知何时从沙发上醒过来,笑着朝她伸出手:“姐姐……抱抱……抱……”
她犹豫了片刻,终究没有点燃打火机。
她默默地背起背包,拿上轻便的行李,没有再看弟弟一眼,转身离去。
她知道自己一切的痛苦遭遇都源自于这个弟弟。
父母想要一个儿子,所以为了这个儿子,她就理所当然地被牺牲了。
可她依然做不到恨她弟弟。
因为她弟弟还,什么都不懂,并且,他还没有长大到能欺负她。
在照管弟的日子里,偶尔,弟弟也会把自己的糖果分给她。
尽管这颗糖果还没吃进嘴里,就被妈妈看见,然后妈妈过来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将糖果从她手中夺了回去,塞进弟弟手里。
“你怎么当姐姐的,连弟弟的糖果都抢!”妈妈这么骂道。
她一点都没有辩解,默默地承受了那一巴掌。
从此她再也不要弟弟给来的任何东西。
但是,就为帘时那一颗糖果,为了那一丝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的温情……她决定不点火了。
她心里太苦,苦得别人给她一丝甜,就把她整个心给填满了。
再后来,她便遇到了楚云谏。
楚云谏将她带回基地,她认识了很多新的朋友,或者更确切地……是家人。
她得到了重生。
她在这个基地里学习一切她想学习的东西,楚云谏从来不逼迫他们,只要他们想学,就找老师来教。而神奇的是,基地里的孩子们是统一口径要习武,所以楚云谏便请来一位厉害的格斗家,专门教他们习武。
当然,在这个期间,楚云谏也不忘请一些文科老师过来教他们读书识字。毕竟这个世界,光有武艺没有知识,是寸步难行的。
原本以为这些孩子会很抗拒学习知识,可谁知道,他们对于学习各科知识感到非常的兴奋,这意味着他们终于可以上学了。
这些受到命运苛待,从与上学无缘的孩子,像海绵一样疯狂地吸收着知识。
等他们再长大一些,他们的差异性就体现出来了。有的人喜欢学语言,有的人喜欢学电脑,有的人喜欢学艺术……
而楚云谏全都满足他们的学习愿望,只要想学,学什么都支持。
就这样,这些孩子硬生生把自己培养成了一个人才。(……)
学成之后,血腥玛利亚(那时已经得到了这个称号)抽空回了一趟家。
她撑着缀满蕾丝花边的洋伞,穿着华丽又夸张的蓬蓬裙,踩着长筒及膝的系带长靴,张扬地走在老家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