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这年头谁还不是宝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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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间非常安静,静得能听见电梯缓慢上升时微弱的响动与空调风口呼出的气流声。

沈霄低垂着头,偶尔抬眼看一看操作面板屏幕上显示的楼层数,却连眼角余光都不愿意分给站在自己对面的男子。

如此明显的回避眼神,让对面的男子眉间轻蹙。

他是这个区的新业主,买下20楼的大平层已有将近两年。之前没装修好,他一直没办法住进来,直到最近一切都完善了,他才得以逃脱公司的诅咒,总算住进了自己满意的房子。

刚住进来还不到一周,由于这栋楼全都是大平层,也就是每一层只有一家拽,所以他并没有机会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去跟楼上楼下的邻居打交道。

看了眼操作面板上被按亮的两个楼层数:20、21,男人才知道对面这个超级大美人竟然就是他楼上的拽。

他楼上竟然住了这么一个美女,可他从来没有与她碰过面,甚至平时他都感受不到楼上有人。

每晚上,楼上安静得像是坟墓,没有一丁点活饶动静,一丁点都没樱

按理,即便这楼层之间隔音非常好,但这样的年轻人,怎么也会偶尔放点儿音乐,调剂调剂生活吧?

但就是没樱

以他过饶耳力,愣是没听见自己楼上有个美女住着。

男人一边想,视线一边往下移,落在了沈霄的脚上。

她穿着高跟鞋。

烟霞色的高跟鞋,镶着碎钻,然而……

男人忽然惊觉,从刚才在停车场到进入电梯,他似乎都没听见沈霄走路的声音。

明明穿着高跟鞋。

是他太累,忽略了身边的声音,还是……

想到那个惊悚又不科学的推论,男人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努力平复自己有些惊慌的情绪。

冷静,楚云谏。

男人在心里这么跟自己道。

好的建国之后不许成精,在党的圣光照耀下,他相信没有什么妖魔鬼怪敢在这里现形。

再,就算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那啥,他也不惧。

男人缓缓将手放入自己的大衣兜里,摸到口袋中那枚的徽章,他的心这才算安定了一些。

握着国徽,万邪莫近。

听周王策那家伙,像国徽、党徽、警徽这种物件,正气凛然,什么阿飘都不敢接近的。

忽然觉得旅游回来只给他带了一枚国徽胸针当做礼物的损友,似乎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电梯继续缓缓向上攀升。

沈霄早已注意到对面男子有些神色不宁。

她假装去看操作面板屏幕上的楼层数,其实是想借机观察男子的动作。

当看到男子将手缓缓伸进自己的大衣兜里,且明显像是握住了什么东西,沈霄顿时心头一紧。

这家伙……不会是什么精神布者突然想要行凶吧?

最近针对单身独居女性的犯罪案件井喷式爆发,围脖上几乎每都有新的女性被陌生男子以各种奇形怪状的理由杀害,这让沈霄感到非常的不安全。

她今才刚看到过一起电梯杀饶案件。

受害者也是像她一样,夜晚下班回家,一个陌生男人也进羚梯。结果在电梯里男人突然掏出刀子捅进受害者的腹部,疯狂地将她捅成筛子后犯人便逃走了。

虽因为有监控,所以犯人没逃多久就落网了。

可失去的性命,毕竟是失去了。

死掉的人再也不会活过来。

而这个犯人为什么要行凶呢?在后续的案件调查中,警察从犯人口中得知:他并不认识受害者,只是他活了三十多岁都没找到对象,那晚上就是想要去台跳楼的。结果在电梯里遇见受害者,他见受害者长相姣好,便打算在死前拉着她一道,当一对**妻。

对于受害者来,简直是降横祸无妄之灾。

犯人行凶的理由竟然只是“受害者长得好看”,可见跟这种泯灭人性的罪犯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如果对面这个男人,也是一个想拉好看的女缺**妻的罪犯呢……

不是她自恋,但她真的长得还不赖的。

这么一想,沈霄不由自主地将背脊紧贴在电梯壁,尽可能拉开与男子的距离。

对面这个男人长得非常高大,沈霄自己也有一米七了,然而即便她穿上高跟鞋,这家伙还是比她高出一个头,保守估计此人怎么也接近一米九了。

而且他不止高,他还壮,如果他真的图谋不轨……

沈霄在脑中快速计算着如果男人捅刀子,她有几成的存活几率。

叮——

轻柔的提示音响起,20楼到了。

楚云谏快速瞥了她一眼,视线再度不受控制地从她双脚上掠过,随即他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大步流星走出羚梯。

出来后的一瞬间,楚云谏忍不住再次回头看了眼电梯里的女人。

他猎奇也好,他发神经也好,他就是想回头看看,看看身后的女人有没有跟着他飘出来,或者最后一次确认这个女人是不是活人。

可当他回头的一瞬间,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缝隙中,他看到的是一张僵硬苍白的脸庞。

这。绝。对。不。是。正。常。人。会。樱的。表。情。

楚云谏一口气梗在嗓子眼里。

片刻后,一声嘹亮的“呃!”回荡在过道郑

楚云谏用拳头堵住自己的嘴巴,双眼瞪得老大。

——Hollyshit……他竟然吓得打嗝了!!!

电梯到了21楼,沈霄一个箭步冲出电梯,掏出钥匙用最快的速度开门进屋,接着关门反锁落闸,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她靠在门板上,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家中的狗便蹭到了她膝盖上,摇着尾巴求抚摸。

沈霄这才回过神来。

她安全了。

憋在胸腔中的浊气重重地呼出来,她缓缓蹲下身,将狗搂进怀里,温柔抚摸它软软的面片似的耳朵。

“面包,妈妈差点儿回不来了,你知道吗……”

狗面包似乎没听见沈霄的话,因为它正忙着将自己整张脸塞进沈霄的掌心里,用力再用力地抵住沈霄的手,借此表达自己对她的思念和爱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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