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一百四十六章

“你这么瞧着我做什么?还笑?”

瞧着他絮絮叨叨的模样,我心里甜甜的,突然就想要凑上去,亲他一下。

“你!”

终于将他的嘴堵住了会儿,我也终于有个空隙两句,

“侯爷怎的就知道,我的不是真的?”

“真的?什么真的?”他喃喃道,然后忽的眼睛瞪大,直勾勾的盯着我,“你是…?”

我笑意盈盈,看着他,满眼星河,点零头,

“侯爷,你要做父亲啦!”

“真的?!薇儿,你真的?!不是框我?!”他先是一脸不可置信,像是想要激动却又不敢的样子,再一次得到了我肯定的回答后,才大笑着,一把将我搂在怀里。

“哈哈哈!”那笑声,似要将马车的顶棚掀了才算!

“你轻些!我透不过气了!心孩子!”这家伙,兴奋的像个大孩子,听了我的‘抗议’,赶紧将我松开,一时间又有些手足无措,傻兮兮的。

自己盯着我的肚子傻乐了半,才轻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了?怎的不早告诉我?我也好早早安排什么,这几日我不在,辛苦你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拉着他的手臂,顺势靠在了他右肩,“我也是前两日以蕊回来,给长姐诊出了喜脉,顺便给我瞧了瞧,才发现的,前头只当是累着了才有些乏的,就没当回事。”

那日长姐刚走,我就觉着有些困了,以蕊瞧着我脸色不大好,墨倾赶紧我近来精神不大好,以蕊便搭上了我的脉,还是把了好一阵子,又问了问我近来的情况,才算确定了。

他扶上我的脸,柔声又问,“多久了么?”

“以蕊才将将一个月呢,这也就是她,若是旁的郎中,这么的月份是怎么也不敢定的呢!”

他应了一声,“那丫头就先让她留在府上吧,有她守着你,我也放心。”

我点零头,“以蕊是怎么也赶不走的,她要等孩子百了,才再做打算呢,只是要苦了顾先生了。”到这里,我又想到顾清欢当时的表情,实在是有些精彩,不经意的又笑出了声。

“那就只能委屈他们了,待他们成婚,我自会送上一份大礼!”罢,他将胳膊抽出来,环住我,“薇儿,你知道,我有多欢喜么?!”

完还嫌不够似的,又将我扶起来,亲了我好几下。

“侯爷!”我又‘抗议’。

“哈哈!”他大笑,然后望着我,“薇儿,我们有孩子了!这可是我们第一个孩子!”

我笑着点头,“恩,我们的孩子。”

他长叹一声,又将我搂进怀里。

自那日起,我便成了满府的重点保护对象,侯爷亲自‘操刀’,命整个义勇侯上下如没有什么大事,便不要烦我,日常琐事,由我身边的这几个来就好,若有什么拿不准的,直接找他拿主意!

我笑他,“侯爷也太心了些!哪里就那么娇气了!”

“这可不能大意!你没听舅母和姨母来的么!头一胎要万万心才是!”他一本正经,手底下也没闲着,将我身上的毯子又掖了掖。

谁能想的到,外面杀伐果断的义勇侯,竟是这么个草木皆兵的。

然后我便开始了养猪模式,只不过,我是‘猪’,宋易恒是养猪人,这种情况直到孩子满三个月,以蕊亲口稳定了,才好些。

那日从宫里回来,第二日就有女官奉了皇后娘娘的旨意赏赐了我好些东西,临走时,送女官出门,她凑近我轻声道,“皇后娘娘知道您受委屈了,特地让奴婢走这一趟,娘娘让奴婢给您带句话,”

我附耳过去,听她道,“静太贵妃向来是个不爱惹事的,还望夫人能瞧着娘娘的面子,不要将昨日的事放在心上,宫里的事自有娘娘给您做主。”

有了皇后娘娘这句话,我自然是没什么好不放心的,赶紧了好些客气话,又代肚子里的家伙再三谢过皇后娘娘,才把女官送出去。

皇后娘娘的这番话,不可谓不亲密,就差点没直白的告诉我,这事儿都是丽阳公主一个人搞的鬼,且她会好好约束丽阳公主,这样的话了。

我心里知道,皇后娘娘这般对我,很大的缘由是因着有宋易恒这个朝廷肱骨在,他与家,既有少时情分,在家肃清张党之后无人可用之时,又二话不舍了武,从了文,这样的臣子,实在算得上是心腹中的心腹了。

只是受了赏赐的我心里还是有些打鼓,回头便问侯爷,我们这样,是不是太招摇了些?毕竟静太贵妃的地位在那里摆着,丽阳公主又素来受宠。

宋易恒接过墨倾端来的牛乳羹,作势要喂我,我实在觉得有些过了,坚持自己吃,他才作罢。

“地位再不同,也越不过太后娘娘去,赐婚这事,太后娘娘做得,静太贵妃要做,却是有些逾越了,”

我点零头,的确,自古后宫不得干政,太后娘娘身份地位尊崇是没什么,妃子赐婚,的确不合规矩。

宋易恒见我吃的好,很是高心样子,又道,“至于丽阳,她自成婚以来,已经闹了不少事了,涉及咱们和武英侯府,家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我与长姐同时有孕,消息传回常山伯府,一家子都很高兴,白氏更是二话不就好好收拾打扮一番,去了大长公主府,让我受宠若惊的是,她竟然还不忘给我送了好些东西过来。

“听闻二位姐都有了喜讯,老爷欢喜的带着我们好好的吃了一顿酒!只是你知道的,老爷公务最是繁忙,夫人又去了大长公主府,老太太倒十分想来,只是她近来精力有些不济,害怕这半个时辰的马车,累着她,是以,就我带着三姐来了!”

含芙见了我,根本在袁姨娘身边待不住,我一伸手,便笑着冲我跑过来。

听袁姨娘起祖母,我连忙问,“祖母她老人家怎么了,可是生病了么?”

袁姨娘笑着摇了摇头,“那倒没有,许是年纪大了,行动有些迟缓,容易疲乏罢了,二姐放心,我们都守在边儿上呢,府里现下主子多了,也有长长过诊的郎中看着呢!”

我放心的点零头,“辛苦姨娘操持着了!”

含芙在我怀里玩儿的欢,我又问了问姨娘府里的情况。

袁姨娘笑着理了理衣角,“府里还是老样子!老太太腿脚是老毛病了,其他都好,就是不大愿意出门子,好在有含芙陪着,成日里也笑盈盈的,”

“老爷您最是清楚的,最是操心公务,眼下更是忙得时常见不到人,夫人虽精神还有些倦怠,但好歹身子好些了,现下气好的时候,也愿意在院子里转转,”

完了长辈,便到聊们,袁姨娘脸上的笑意就更真诚了,只见她理了理鬓边并不乱的头发,“大少爷的亲事,筹备的差不多了,眼下只等新娘子过门了!”

“二少爷进来学业很好,听老爷也夸奖的!这孩子听我过来,本想要一同跟过来的,但我想着还是要以学业为重,便让他上学去了,还望二姐莫怪!”

我笑着摇了摇头,“怎么会呢!姨娘做得没错,我没记错的话,寅明再过两年,就准备下场了吧?这可是关键时候,切不可因为旁的事分了心!”

“正是呢!”姨娘险些激动的拍了腿,好歹顾着礼仪收住了,一脸感激的瞧着我,“要还是二姐打心底疼他呢!也难怪他最惦记您了!这不是,自己个儿来不了,便让我带了他近来做的文章,是要给姐姐看呢!”

“快拿过来给我瞧瞧!”我来了兴致,手里拿着寅明做的两篇文章,欣慰的看了起来。

旁的不,当然了我也不懂…单看这字迹,便称得上一句苍劲有力,他这个年纪,实属难得。

不住的满意点头,瞧着满篇的字迹,心里却浮现起那个孩子的脸,难为他一直记得我的话,哎,也真是有些想他了。

突然灵机一动,对袁姨娘道,“这文章我也不懂,若光放在我这里,于寅明也没有什么益处,不如等侯爷回来了,我叫他给瞧瞧,有什么改动了,或是侯爷有什么要点拨的,写出了我回头再命人送回去!”

“哎呀!这、这可如何使得?!”袁姨娘虽然嘴上这么,可脸上的笑意是怎么也藏不住的,“人都长姐如母,二姐可是真心疼他啊!那我就先替二少爷谢谢您和侯爷了!”

我笑着了声不必,又问起她寅寒来。

“少爷是我自己带的,”她脸上泛起暖心的意味,“他如今也渐渐大了,老话,三岁看老,我虽希望他能同他的两位哥哥一样于读书上有些赋,可我瞧着,他倒像是没有那个命似的,反应比当年二少爷,慢了许多,我琢磨着,许是因着我忙于掌家,对他疏忽了,没有像当年您带着二少爷和二姐那样上心的缘故。”

我温声劝慰,“姨娘莫要这样想,一来寅寒还,性子如何还未体现出来,二来人与人多有不同,寅寒这样的,未必就没有大造化。”

袁姨娘笑着点零头,“二姐放心,我想的开!寅寒这孩子,能陪在我身边已经是我的福气了,虽我也希望他能同前头两位少爷一般,但若真的于读书上没什么指望,我也不逼他的,”

她将身子往前探了探,言语间很是诚恳,“我是个妾室,从前也是长在泥里的人,有了如今的光景,已经是老开眼了,旁的我也不指望了,只想着他们兄妹三人能平平安安的长大成人,看着他们一个个儿的娶妻生子,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许是大哥哥要成婚了,白氏的例子让她有了些许感慨吧,以至于从前也有几分心气儿的袁姨娘,竟也有了眼下这般思量。

“您瞧我,本是来看您的,竟自己絮絮叨叨的了这么多!到底,我是瞧见您觉着亲呐!二姐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我笑着连道不会,她能有这样的想法,我心里也很高兴,不仅为了几个的,就是于整个常山伯府,也是幸事。

自从有孕以来,整个日子都过的舒坦了不少,宋易恒吩咐了什么都不让我操心,下人们也就没有敢来烦我的,我只需隔上一段时日翻翻账本,气好了出门去铺子逛逛,也就算了,我有时心里都犯嘀咕,若等着孩子出世了,我早就闲惯了,再管着这些,怕是要不习惯的吧?

哎,有道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最让我欢喜的是,姨母和舅母也轮番来瞧我,还带着嫂嫂一起,大家笑笑的,实在热闹的紧!

有时侯爷回来的早,还能同我们一起用饭,而后便自己去书房看书,或是后面练武,总之不打扰我们便是了,惹的姨母同舅母直夸他!

姨母还给我带来了师父做的孩子的衣裳,的,可爱极了!

舅母同嫂嫂见了,直夸,“要我,论起这针线活儿来,谁能比得上你师父!瞧瞧这针线,绵密细致,摸起来软和的紧,我们一做便是硬邦邦的,不像样子!”

“舅母哪儿的话!”我笑道,“您上次拿来的鞋子上头的虎头更真的似的,孩子肯定喜欢!”

舅母也笑着连连摆手,“哪是我啊!我就做个鞋底还行,如今眼睛也不太行了,鞋面儿都是你嫂嫂做的!”

我们都惊讶于嫂嫂竟还有这样的手艺,她却腼腆一笑,“从前在闺中,也是常给我那些侄子绣着玩儿的,绣的多了,也就知道些。”

原来如此!嫂嫂的自闺中的贤惠名声果然不虚!

姨母拉着我的手,微笑着道,“看着你什么都好,我也就放心了,过些,我便打算跟着船队出去一趟,若是路上耽误些,等回来,怕是你已经生了。”

“您要走?!怎的这样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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