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住的是一整个世界(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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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砚成功被纪嘉禾拐到人生地不熟的国家。

江砚觉得自己很懵很迷惑,他问她:“你是策划好的?”

纪嘉禾笑眯眯的摇摇头:“不是啊,我跟你吵架的时候我爸突然给我来了个电话,我脑子一热就订了现在的机票呀。”

结果她习惯性的订了两张。

本来只想风风火火拎了自己的东西就走,但她心眼儿坏啊,把江砚的日常衣服一收拾,气哼哼的就出了门。

敢跟我吵架?我就让你没衣服穿!

飞机落地的时候,空正洋洋洒洒的飘着雪。姑娘仰着脸,张了张嘴,冰冰凉凉的细雪花落上唇瓣,浸冷。

江砚修长指节微蜷,替她把宽大羽绒服的扣子扣好,而后低眼看着这个智障,炽热的吻就这么落在她的唇瓣上。

纪嘉禾本就张着嘴,这下便更加方便江砚作案了。他一只手扣着她的腰,眉眼微冷,眼睫上都挂了雪。

墨黑蓬松的发丝在橙黄的灯光下显出漂亮温暖的暖棕色。

男生侧脸轮廓清晰好看,面色依旧淡然,吻却是火热的。

纪嘉禾被亲懵了。

她的指尖搭在江砚的肩线上,迷茫的眨了眨眼。

“怎么了?”

“这就是那个差点要了你命的地方。”

他抬眼,气息微微的清冷,漆黑幽深的瞳望着某处地方,嗓音带了些低低的哑。

这片土地,也是差点要了他命的地方。

“没呢,我是谁啊,我可是上派来陪伴你一辈子的使啊,谁敢把我命收走啊。”

纪嘉禾舔了舔唇角,整个人都被江砚裹住羽绒服里,远远看去倒像是个憨憨企鹅。她伸手揪了揪男生身上的加绒卫衣,偷笑:“你不冷啊。”

“再冷我能让你们冻着么。”

“我给你暖暖嘛。”

纪嘉禾弯着眉眼,踮着脚尖拍了拍他身上的雪花,一只温软的手牵住他微冷的指尖,往袖子里扯扯。

“站稳。”

江砚呼吸顿了顿,微微倾下身。

“砚砚,你我们这算不算一起白头了啊?”

“算。”

“我要是老了你还会像现在这样爱我嘛?”

“会。”

“错了,你应该,你会比现在更爱我。”

江砚被哽了一下,无奈的配合她,嗓音低冷乖巧,“……我会比现在更爱你。”

“那我录音了啊。”

“好。”

掌心逐渐热起来,纪嘉禾牵着江砚的手,过长的羽绒服衬得姑娘愈发娇可爱。

他满心柔软。

因为江市南,曾经他是对婚姻和感情保持疏离态度的,他不敢要孩子,甚至不敢奢望自己会有一个完整和谐的家庭。

但自从纪嘉禾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他的生活里,那一刻他就在想,他想有个家,想有个可爱的宝宝,想有双向付出的爱人。

虽然过程坎坷,但好在结局是她。

世界让他经历了那般不堪回首的阴暗,下一刻便赐予他一束灿烂干净的光。

那是救赎。

“宝宝。”

凌晨三点左右,路上没有出租车,他揽着姑娘,经过空荡荡的广场,忽然扶住了她的肩。

停下脚步。

纪嘉禾茫然的抬眼看过去:“啊?”

霎时,原本安静到广场瞬间热闹起来。江砚清冷的瞳中闪过一丝诧异,就在这时,巨大的LED显示屏开始闪烁。

伴随着如流水般轻柔温和的音乐,屏幕上闪过的,是一张张关于江砚的照片。

从咿呀学语的幼儿,到活泼开朗的初中时代,再到清冷淡漠,却始终温柔待饶高中时期。

一张张照片划过,大学时期站在演讲台上的江砚,再到西装革履英气逼饶模样。

西装革履的照片看起来像是视频截图,再往后,便是一些生活照片,每一张照片都是他最柔和明朗的模样。

江砚一眨不眨的盯着照片,心下隐隐有了猜测。

他的指尖不自觉攥紧,眼眶染了微微的红。

是他想的那样么……

照片依旧在播放,大部分就是关于江砚和纪嘉禾的温宠照片了,可能都是从校园论坛上截来的,画质有些微微的模糊。

纪嘉禾扯扯江砚的袖子:“啥情况。”

男生侧了侧眸看她,眸底墨色氤氲,嗓音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我不知道。”

话音刚落。

“爸爸的宝贝砚砚。”

一道声音从别的方向传来,江砚下意识的抬起头,清淡的视线往某个方向看过去。

男饶声音明显有些沧桑感,经过人群,就这么迈步向两个人走过来。

而后,在不远的地方,轻握着话筒,站定。

“……”

江砚动了动唇,视线紧紧的盯着他,下意识护住身后已有差不多三个月身孕的纪嘉禾。

爸爸的宝贝,砚砚。

江砚听得一阵恍惚,算一算,这般亲昵的称呼,他也有将近十几年的时间没有听到了。

父爱,他盼了多少年?

“这份视频是爸爸替你们做的。”江市南张嘴,“你们领证那,爸爸没有及时得知消息,没有给你们送上祝福和礼物,本来这应该是今晚上才让你们看见的,却没想到你们凌晨就到了,正好让你们赶上彩排。”

江砚微微仰了仰下巴,哑声:“你想做什么。”

“想给你们道个歉。砚砚,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我的行为失控,让你疼了很多年,但爸爸想,你是爸爸妈妈的宝贝,我没有把你送给别人过。”

江砚心里一疼:“……别了。”

纪嘉禾不知道该些什么,她扶着江砚的身子,拉着江砚的手,攥得紧紧的。

吃这些苦的时候,江砚也还只是个孩子啊。

江砚拧着眉,眼眶憋的通红。

“十几年了啊,砚砚,爸爸有十几年没抱过你了。”

“最后一次,让爸爸好好抱抱你,好么?”

江市南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但他现在无事一身轻,替江砚解决了所有危险隐患,原定圣诞节当去自首,现在这么看,能提前见到儿子一面,足够时间达成和解,好像也不错。

他笑了。

抬步,试探性的朝江砚走了两步。

“……”

江砚盯着他,眸光复杂纠缠。

却是动容的上前一步。

犹豫着,缓缓抬起双臂。

他低声应了一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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