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七章
似是想到了什么,连景然忽然问道:“当年服陵国结媚条件可是以兵书为前提!”
景筱晓赞赏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愧是摄政王。
“只要同意和西陵国联手,事成之后承诺割地三千里,同时奉上的还有兵法!”
景筱晓道:“这是我第一个锦囊里面写的内容!”
容齐眼中已经有了微弱的亮光,猜到了大概:“第二个可是退兵潇涵关?”
“果然,什么都瞒不了你!”景筱晓浅笑道。
“我不明白,那时候你怎么会料到会遇到危险?”容齐不解的看着她。
“这是一场持久战,是非打不可,可是陵国毕竟出师无名,就怕时间长了,惹起民怨,如果因为舆论撤兵,也完全有可能,我当时也是有备无患,却没有想到真的退兵,虽然理由不同,但是若能及时退兵潇涵关,暂时保住性命,再作打算!”景筱晓缓缓道。
容齐没有话,但是她知道他在认真的听着。
“那时候我在东翼国皇宫,若是出事,我自是不会袖手旁观,我当时已经准备了三条退路以备不测!”景筱晓轻轻的笑了起来。
“哪三条?”
“第一,宫廷之乱后,需要几年才能完全将兵力操练完善,燕京出事的时候,我请出兵相助是上策!”
到这里,景筱晓忽然歉意的对容齐道:“对不起。”
不想让容齐趟这趟浑水,不管如何还是拉他一起……
“傻瓜!别这种话!”容齐安慰的拍着她的手背,沉默了一会,问道:“那你的中策呢?”
“中策是如果那时候你的兵力还没有修复,提前退兵,我便会找厉衍,赌一把我在他心中的位置,但愿他会放他们一条生路!”
景筱晓苦笑道:“如果他同意最好,如果不同意,我就会和大家共存亡!”
“这是下策!”
容齐脸色凝重下来,他没有想到景筱晓会下了这等决定,当下不由得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如果景筱晓真的出事,他不敢保证自己会怎么样!
他看着景筱晓,眼神中有赞赏,有疼痛,又心疼,瞬间各种情绪将他的心涨得满满的。
眼前的女子心思缜密,算计了许多,但没有一件是为自己着想打算的,她的包袱太深太重了!
他摸着她的发丝,叹声道:“我不会让你走最后一步棋的!”
他接着道:“这两年日夜不停的操练军队,招兵买马,就是希望不要出事!傻孩子!我知道对你意味着什么!你的家,我是不会让别人去伤害它的。”
“你来的前一,我便派洒兵去了潇涵关,即使你不出面,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他和她夫妻一场,虽然两人现在已经没有夫妻之名,但是在他心中,她一直都是他的妻子,唯一的一个妻子。
“你……”
景筱晓感动的一时无语。难怪他一直都没有提借兵之事,却没有想到他早就派兵增援了。
这样一来,徐子骞率领的晋国军队,绝对没有想到会发兵增援,到时候西陵里外夹击,包围徐子骞部将,转败为胜的希望又增添了不少。
“你放心,我明便会亲率几十万后援军赶赴战场!”
容齐看她嘴巴微张,似乎又要谢这个词,不悦的制止她。
景筱晓一愣,随后雅然浅笑。轻声道:“我可能要晚两才能与你会合!”
“什么意思?”容齐蹙着眉。
景筱晓勾起浅笑,“我要会会一个人!”
容齐没有问景筱晓要见何人,也许他的心里早就知道,却很聪明的选择不。
“我不放心!”容齐只是出自己的担忧。
“你放心,我的身边还有袁修和江南,再那个人是不敢伤我的。”因为她和他还有一笔交易要谈。
因为东翼国还有一个结果没有给他。
没有达到目的之前,他是无论如何不会离开的。
想到这里,他的眼睛里闪现出了残忍的嗜血光芒。
如果东翼国欺骗他,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他的人生里,容不下一点点的欺骗和谎言,唯独有一个人是例外……
今日穿了一袭青衣,黑发包裹在玉冠中,额前垂落了一些发丝,看起来潇洒不羁。
他的手中正拿着一壶酒,自斟自饮,看到一个身穿青龙盔甲的男子掀帘走了进来,眼睛微眯了起来。
“启禀王爷,军营外有一白衣少年想要见您!”齐名单膝跪在地上道。
他懒洋洋的睁开眼睛,问道:“何人?”
“那少年没有姓名,只是让末将转告王爷一句话!”齐名恭敬地道。
“。”
“那少年,当年他在沙漠里以血救了王爷!今是特来请王爷还了往昔恩情!”那少年很狂妄,竟然敢这样口出狂言。
厉骅浑身一震,当年沙漠的事情只有他、绿依和景筱晓知道。
可是唯一救过他的绿依已经死了,会是谁呢?
疑惑间,他已冷声吩咐道:“请他进来!”
“是。”齐名领命而去,留下又再沉思的厉骅。
厚重的帐帘被一双有力的手挽起。
厉骅一怔,入目的就是一张看不清楚脸庞的大胡子,他的眉头不禁一皱,这就是齐名的少年?
大胡子没有进来,挽起帘子只是让身后的人方便进来。
景筱晓缓缓走了进来,挥手示意两人在帐外等候。
看到面前少年的脸庞,仿佛遭了一记惊雷,感觉有什么东西忽然间倒塌了,他甚至能够听到那轰隆隆的破碎声……
连他都没有注意到,手中端着的酒杯缓缓倾斜,里面香醇的美酒顺着杯沿流了下来。
“王爷,您的酒洒了!”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出声提醒道。
这个震撼各国的才将领,她犹记得自己初见他时的恐惧。
那种害怕就像吸血虫一样一点一点的爬进她的衣服,钻进她的皮肤,强行进入到她的血液。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肌肉的收缩,一种从未有过的寒冷在她的身上蔓延。
犹记得他的笑容很美,仿佛是带着一股魔性,吸引着人移不开视线。
当时自己离他那么远,却能看到那么强烈的东西在自己脑中砰地一声炸开,世上再不会找到那样绮丽炫美的两粒墨玉,然而里面却混杂了冰雪、刀剑、烈火与剧毒,残酷无情如地狱鬼火。
可是事隔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再次见到他,已经没有胆战心惊,相反的内心很平静。
眼前的男人有些憔悴,是因为他要等的人还没有回到他身边吗?
“景筱晓!你是景筱晓!”厉骅一连了两次,不敢置信的看着的少年,但在看到白衣少年清浅言笑,缓缓在一旁坐下时,已经认清了事实,但心里还是有些不确定,“你没死?”
“王爷笑了,我如果死了,又怎么会出现在你眼前。”
她轻轻的笑道:“难道王爷相信这世间有鬼怪之吗?”
厉骅寒着脸没有话。
景筱晓轻笑着调侃,“王爷似乎很不欢迎我?”
“你怎会来这里?”厉骅眯着眼看她,在看到她眼中的笑意时,心里忽然间很不舒服。
“我以为王爷会很喜欢我来到这里。”
景筱晓也拿起酒壶,自己倒了一杯,看到厉骅手中的杯子已经无酒,主动地就要添满。
“哼。”厉骅夺过她手中的酒壶,自己给自己倒满。
景筱晓收回手,也不以为意,笑道:“我记得当年王爷似乎很喜欢我,甚至不惜为了我发兵。”
“景筱晓!”厉骅忽然恼羞成怒道。
“怎么了,我中王爷的心事了!”
她轻轻的笑道:“我只是好奇,王爷那时候那么爱我,怎么现在反倒不愿意见我了呢?”
厉骅咬牙切齿道:“有谁愿意见一个已经死了两年的人。”怎么看心里怎么别扭。
“看来你还是不够爱我!”
景筱晓的云淡风轻,漫不经心的道:“如果是云离呢?”
厉骅瞪着她,“你到底想些什么?”
“我今来只想知道你对我和云离的感情究竟孰轻孰重!”
其实一切都不用再,因为在这里迟迟不肯拔营,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心中真正爱的人是谁。
但是有些人有些事不是靠明白就可以,而是需要厉骅自己去认清。
厉骅讥笑的看着她,“我如果不呢?”
景筱晓哂笑道:“那可怎么办?我很想知道!”
“景筱晓!”平复心情,僵持了一会,终于还是妥协道:“你刚死的时候,老实我难过了几!”
景筱晓好奇的问道:“几?”
“谁还记得那么清楚?”厉骅又有些恼怒起来,愤声道:“大概两吧!”
“那可真是令人感到伤心,原来王爷对我的爱也不过如此!”景筱晓不以为意,凉凉的道。
厉骅冷着脸,接着道:“我当时虽然很心痛,但是更多的是惋惜,我那时候才明白我对你的感情,其实是普下见过你的男人们,都会产生的情感,占英掠夺,可能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吧!”所以他才会失去重要的人。
现如今经历了这么多年,齐硕已经可以放下心和她心平气和的谈话,只要眼前的女人不要动不动就挖苦他,他还不至于翻脸。
她忽然认真的问道:“云离,绿依之于你究竟是什么?”
“可能是这辈子最适合我的人吧!”
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因为习惯了她的存在,但有一这个人突然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起先他会愤怒,会恨,甚至有种毁灭一切的冲动。
但是渐渐的在这种苦寻当中,他也渐渐的明白了自己的心。
承认吧!
他早就已经爱上了云离,不是对绿依的那种愧疚,只是因为不愿意被束缚,才会选择漠视这份感情,才会错失她。
景筱晓忽然轻轻的问道:“如果云离回到你身边之后,你会好好待她吗?”
“那是自然!”厉骅冷笑的看着她,她究竟想些什么?
“如果回来的不是云离一人呢?”她故意吊厉骅的胃口。原来他可没有少让她受罪!不报复一下,怎么能校
“你究竟想些什么?”
景筱晓喝了一口酒,抬眼望着他,淡淡的问道:“你现在有孩子吗?”
“……”厉骅抿嘴沉默。
景筱晓忍着笑,忍得很难受,“你那么多的姬妾,这些年就没有一个怀孕的?”
“……”这次厉骅的紧握的拳头上可谓是青筋暴露。
“那么恭喜你,你已经当爹了!”景筱晓这次没能忍住,已经笑了出来。
厉骅的手握的紧紧的,就是为了防止自己,忍不住的掐死眼前这个狂妄的女人。
可恶!他厉骅什么时候被人如此取笑过。
只有眼前的女子,敢不知死活的一次次激怒他!真是可恶!
虽然如此,他仍是听清楚了景筱晓的话,他怔了一下,眯着眼睛,不敢置信的又问道:“你刚才什么?孩子?谁的孩子?”
景筱晓将手中的杯子放下,状似无心的道:“云离的孩子!”
云离的孩子?
厉骅闻言,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几乎是僵硬张嘴道:“我的孩子!”
景筱晓勾起一抹浅笑,淡声道:“你的孩子已经两岁了吧!”眨眼间已经两年过去了,那个孩子应该已经会走,也会撒娇了吧!
“云离!”厉骅忽然化喜为怒,咬牙切齿的念着这个名字。
“怎么了,你现在想杀了她!”景筱晓失笑道。
“等她回来后,我一定要好好的揍她,这三年来,竟然带着我的孩子乱跑!真是该死!”
厉骅一把将杯中的酒喝尽,就像喝的是云离一样,看来是真的气坏了。
对于厉骅的反应,景筱晓倒是不担心,这个男人,她算是看明白了,表面很恨,心里指不定有多高兴呢。
“你准备怎么带回他们母子?”
厉骅眼中泛着冷光,“即使抢,我也要抢回来!”
景筱晓好笑道:“王爷好气魄!”
“你千里迢迢来到军营见我,难不成就为了看我笑话,我的风凉话吗?”
厉骅的声音已经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