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云霄界西部

云霄界武道修士,突破灵徒境,步入先灵修境之后,会觉醒本命法宝,诸如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擅长攻击类的兵器,也有盾牌、玉环、各类暗器等以防御见长,或者灵巧易操控的法宝,跟修士的血脉传承有着悠远而神秘的影响。

但是诸如鼎、炉、钟这类重器,则是非常罕见,因为这类法宝极难掌控驾驭,与之相匹配的心法、武技也是少之又少,但这类重器一旦修炼有成,攻防兼备,威力强大,从古至今,但凡能觉醒此类本命法宝,无一不是名震云霄界的大能,留下了不少惊世传奇。

云霄界的西南区域,由跟青云宗齐名的大悲寺控制,大悲寺的住持方丈本命法宝就是一口降魔金钟,曾在魔族进犯之时,以金钟镇压魔族二十名灵仙境大魔修,凭一人之力击溃魔族蓄谋十年的阴谋,从此威震下,成为一代传奇。

云霄界西部,有位列九大仙门之三的蓬莱阁,现如今的蓬莱阁阁主本命法宝乃是一尊紫金铜炉,传是从太上道祖的炼丹炉,炉内可蕴神火,无物不焚,当年蓬莱阁主曾驾驭资金铜炉将魔族联媚盟主烧成焦炭,方圆万里之地尽成焦土,至今寸草不生,成为魔族永远不敢踏足的禁地。

……

这些久远的传至今仍被人们广为传颂,望北城虽然只是云霄界北部边缘的一座城,但凌燃自幼耳濡目染,对这些传奇故事同样是心驰神往,无尽崇拜。

此刻见到欧冶子的本命法宝竟然是一座离火鼎,心里无比震惊,拥有慈重器,老头子在青云宗的地位该何等超然?自己能够拜入老头子的门下,实乃武道修真生涯之大幸事,他本想颂扬几句,可也知道,欧冶子不喜欢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干脆将感激之情压在心底,走上前去,细细打量。

离火鼎造型极为古朴,呈青碧色,上面雕刻着龙、凤、麒麟等上古神兽的图案,线条粗犷,好像是上古先民随意刻画而成,透露出一股久远的洪荒气息,任凭时光飞逝,世事变迁,它依旧如这般静静矗立于地之间,岿然不动。

一个口,两个耳,三只足,于道家‘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至理相合,浑然成,暗合道,在见到这尊鼎之时,凌燃模糊的感觉到了什么才算是与道规则想吻合,想到自己无字书上的字符也能有这等神奇的伟力,心里也是无比的激动。

“你子想要将身体锻造成法宝,甚至是神器,这第一步就是要懂得如何炼器,师父这尊离火鼎就借给你了,什么时候炼制出一件法器,什么时候尝试以精火淬骨,在没有熟练掌握精火之前,不可贸然尝试,否则会有性命之忧。”欧冶子告诫道。

凌燃知道精火的威力,自然认同欧冶子的训导,不过他挠着头发道:“师父,这炼器我可不是一窍不通,怎样才能炼制出法器?”

“炼器之术博大精深,不是三言两语能够得清楚,不过其中最基础的功夫,除了你最开始接触的抡锤之外,就是对火力的掌控,抡锤是以外力剔除炼器材料中的杂质,让其变得更加精粹、单一,其诀窍在于对力道的掌握,以及对各种材质属性的熟悉,这些你都已经入门,可以慢慢尝试,日积月累自然有成,而这火力掌控,要深奥的多,火力太弱,材料难以溶解,无法成型,火力太强,材料属性会被改变,最终无法塑性,前功尽弃,这其中的门道,只能靠自己去慢慢摸索。你先把这块西海玄铁给炼化,师父再教你如何将器物定型,至于器物能够达到何种等级,则要看炼器材料本身具有什么潜力,再看火候控制的如何,这块玄铁要是把控得当,至少也是一件法器。”欧冶子简单讲述了一下炼器的入门知识,然后丢给凌燃一块黑乎乎的铁块。

凌燃接过来一看,正是他最开始上山之时,欧冶子曾在敲击的那块顽铁,心里很是感动,看来从自己上山之时,他就已经想到了今,替他准备好了一牵

“当……”

玄铁落入鼎内,发出悠扬的声响,这第一步倒是很简单,以中昧精火将其融化成铁水就可以了,不过凌燃知道这有多么艰难,最开始抡锤之时,自己用尽全力,都无法让其微微变形,此刻想要将它炼化,就更是难于登。

凌燃盘腿坐在离火鼎下,双目微闭,调理内息,他刚刚与秦火一战,在强大的压力下突破瓶颈,修为已经达到了先灵修第三重,气海扩大了将近一倍,灵力汇集于气海之中,如同浪涛一般,起伏不定,无字书悬浮其上,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

气海的平静在凌燃意念导引之下开始不断激荡,巨浪排空,很快有一簇金色火苗自气海之中飞出,在凌燃体外化成一道咆哮的火龙,盘踞于离火鼎之下,不断吞吐着炙热的火焰,幽暗的石洞被照的亮如白昼,大火越烧越旺,已经把整座大鼎都包裹其中,远远看去,就像一团剧烈燃烧的火球。

凌燃距离大鼎不过两米的距离,却丝毫感受不到炎热的气息,正是因为离火鼎能将火力全部积蓄于鼎内,没有任何的浪费,同时能在鼎内形成热力循环,以最快的速度融化炼器材料。

这一点对于炼器而言,极为重要,要是在熔炼阶段消耗过剩,炼器师就无法集中精力于最后的成型阶段,最终影响炼器的效果。

凌燃刚刚开始接触炼器,没有任何章法,只知道急火猛攻,第一道火龙成型之后,气海之中尚有余力,他就凝聚出第二道精火,两道烈火彼此纠缠,火势越来越旺,那炫目的光芒令人不敢逼视,气势不凡。

“已经坚持了三个时辰了,这铁块应该已经化成铁水了吧!”凌燃感觉到灵力即将枯竭,在心里想到。

凌燃收回两道火龙,离火鼎依旧稳稳的立在那里,他以手触碰,在三个时辰的精火灼烧之下,鼎壁只是微微有些发热,并无滚烫之感,心里有些讶异,跳上鼎壁,俯身探查,只见那铁块依旧沉在大鼎底部,黑黝黝的一块,没有任何变化。

“我擦,这也太难炼化了吧!”凌燃翻身跳下,有些沮丧,精火之力足以在瞬间将寻常精铁化为气体,可面对这块西海玄铁,却是毫无用处。

“西海玄铁乃是自西海万里海域的底部采集而来,历经万年光阴变迁,其内蕴藏着海水之中的冰寒之气,你不能急于求成,当以文火慢熬,将其中的寒气驱除,然后再以猛火强攻,熔炼成型。炼器如同对战,永远不能将灵力耗尽,不仅要驾驭精火,提升鼎内温度,同时要呼吸吐纳,积蓄灵力,才能做到游刃有余。”欧冶子的声音远远传来,他虽不在洞内,但离火鼎是他的本命法宝,任何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这个道理欧冶子原本可以在凌燃开始之前就告诉他,但是跟修习武技的道理一样,若是凌燃没有亲身经历,心里始终存有疑惑,只有自己尝试过以后,才能明悟其中的道理。

凌燃暗暗告诫自己,不可太过心急,准备再来尝试一次,不过这回他并没有急着生火,而是将那块西海玄铁握在手里,细细感知,炼器之前,必须要了结炼器的材料,毕竟这才是基础,基础都没打牢固,一切都是空谈。

果然如欧冶子所,那看似寻常的铁块经过三个时的烈火炙烤,不仅没有变的滚烫灼热,握在手里,反而有丝丝寒气溢出,的确非寻常之物。

“我也真是糊涂了,能被灵仙境的炼器大师欧冶子看上的炼器材料,怎么能是等闲之物呢?”凌燃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在心里暗道。

这股寒气非常奇特,比起沈明杰的寒光剑中蕴藏的冰寒之力还要强势,他只握了片刻,那股寒气竟然侵入他的血脉之中,他赶紧调用精火来镇压,这两种截然相反属性的灵力刚一碰上,便发生激烈反应,震的他差点将手里的铁块扔出去,好在这一次他有了准备,烈火灵力彻底将冰寒灵力包裹,最终将其彻底驱除体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冰寒之气虽然顽固,但并非不可炼化,慢慢来吧!”凌燃心里有了几分把握,将西海玄铁再次放入鼎内,曲指连弾,几簇火苗汇集于大鼎底部,火光跳跃不定,比起第一次汇集而成的两道火龙,有了差地别,但那股热力却非常集中,没有丝毫的浪费。

气海之中的灵力并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凌燃一边控制火势,一边开始打坐调息,积蓄灵力,一心二用,并不是很轻松,对于凌燃的意念力是一个考验。

凌燃的注意力始终放在玄铁之中的寒气之上,火力维持的恰到好处,即不会让自己力竭,又不会让大鼎的热力下降,而是逐步攀升,循序渐进。

炼器即炼心,这个枯燥而费力的过程,对凌燃的意志力、耐力都是很好的磨砺,同时灵力修为也在稳步增长,比起寻常的打坐调息,要快了一倍以上,欧冶子用心良苦,只是凌燃暂时没有察觉而已。

三的时间转瞬即逝,凌燃感觉已经到了极限,他打坐调息最多也就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像这样坚持三三夜,还是第一次,精神即将崩溃。

不过三的坚持,终于有了效果,那股凝聚于玄铁之中的寒气在精火持续不断的攻击之下,逐渐消散,铁块的温度也在急剧攀升,不再像之前那样毫无反应了。

寒气已除,凌燃不再有所保留,灵力激荡,两缕精火喷薄而出,化为两条咆哮火龙,喷出熊熊烈火,舔舐着鼎壁,经过三的预热,这一次离火鼎的温度也上升的很快,灵力鼓舞,竟然让那铁块从鼎底缓缓升起,通体暗红,隐隐有了融化的迹象。

“最后一把火!”凌燃爆喝一声,再次从气海之中强行萃取出一道精火,三道火龙交迭盘旋,隐隐发出龙吟之声,终于将那顽固的铁块化为液体,在灵力包裹之下,不停的变幻着形状。

“现在到了炼器的最后一步,你需要以意念将玄铁塑型,这是你的第一件作品,打造一件专属于你的法器吧!”欧冶子的身影及时出现,指导凌燃完成人生第一次炼器。

在这三之内,凌燃已经有了思量,后法宝与先法宝有着本质的区别,只能作为辅助,不能当做依靠,所以真正爆发攻击力,还是要依靠自己的身体,而他现在需要的是加强自身防御能力和抗击打能力,这样在对战之时,多一份生存之机。

凌燃精神高度集中,不断的在脑海里刻画法器的样子,那一滩铁水随着凌燃的意念不断变幻,最终形成一双护臂,形状逐渐固定,他咬破舌尖,一道精血喷出,护臂光芒大盛,彻底成型,徐徐落在地面之上,呈暗红色,上面布满了奇特的纹理。

“师父,您看看我这第一件作品如何?”凌燃有些虚弱的站起来,精神力和灵力的消耗,丝毫不弱于跟秦火的那场大战,脚步虚浮,有些站立不稳了。

欧冶子信念异动,那对护臂缓缓飞起,在他的眼前徐徐转动,当他看到护臂之上奇特的纹理之时,眼神变的无比明亮,赞叹道:“不错……不错……你竟然能将无字书上的符文镌刻到器物之上,虽然手法有些生疏,但已经摸到了门槛,这第一件作品超过了为师的期望,不是法器,而是灵器,在气海之中用灵力温养一些年头,很有可能进阶成法宝,你子在炼器之上的赋,可是要超过武道修行,看来将你收入门下,还真没有看走眼。”

当他在这番话之时,嘴角已经不自觉的微微扬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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