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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找茬

完他便走了,乔瑛若搁后头气得瞪眼,好容易回过神,因手边没别的东西,她就近抓起一串葡萄便朝着崔珩扔了过去,边扔边还喊道:“崔珩你给我等着,姑奶奶我今儿不教训你,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

可惜这话喊出来丝毫没有威胁到崔珩,他头也没回,连扔出去的那串葡萄也没扔对地方,衣角都没挨到就先滚落到霖上。

见状乔瑛若气得险些没大叫,眼见着崔珩都进到屋里了,连冒出头查看情况的张嬷嬷也被他叫进去了,她一咬牙,抱着一藤筐的葡萄头也不回地朝院外走去,打算就这么回去。

只是才刚走一段路乔瑛若就后悔了,觉着自个儿太傻了些,食盒不好看,但抱着个藤筐回去岂不是更傻?路上叫人瞧见了像什么样子。还有她吩咐厨房做的杏仁豆腐,茶月都还没回来,她还一口都没吃,若是就这么回去,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崔珩。

越想越不对,乔瑛若一咬牙,抱着藤筐转身又回去了。

进了屋她才发现,崔珩正教崔珝写字呢,那副悠闲的模样扎得乔瑛若心肝脾肺都疼,恨不得立马找出一堆事儿来要崔珩做,最好能累死他,累不死也要累玻

心里恶毒地想了一遍,乔瑛若立刻撒开手把藤筐往地上一丢,故意弄出大动静,把崔珩的目光吸引过来,然后下巴一抬,命令道:“我要吃葡萄,你去把这些全都洗了。”

崔珩看着她,一时间没动。

而崔珝看看他俩,没搞明白什么事情,也不敢开口话。

屋内氛围一时有些冷凝,就在乔瑛若以为崔珩不会动,刚要找出些话出来嘲讽他时,却见崔珩径直走了过来,他看也未看乔瑛若一眼,只蹲下身把从筐里掉出去的葡萄重新捡起来,而后握着筐边两手一使劲儿,轻松就抬起藤筐,朝外面走去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乔瑛若都没反应过来,她以为崔珩怎么也要呛她几句,谁知竟这么听话。

既如此,乔瑛若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便对崔珝:“阿珝你先好好看书,我去去就来。”着就出去找崔珩去了。

只是晚了一步,崔珩已经不见踪影,乔瑛若也不知他去哪里洗葡萄了,敲秋石从厢房出来,她忙把人叫过来问:“见着崔珩没?”

秋石答道:“回姑娘,没见着。”

乔瑛若看她木愣愣的,刚想发火,但转念一想立即又换了话问:“院里用水的地方在哪儿?”

“回姑娘,在倒座房。”怕她不知具体位置,秋石难得聪明了一回,伸手指了方向。

“行,你下去吧!”乔瑛若摆摆手,转身往她指得地方过去。

进了门果然见里面放了一口大缸,还有杯碟茶炉等用具,估计是今早刚打的水,缸里还满着,乔瑛若进去时就见崔珩搬了个矮凳坐在缸边,面前放着一个木桶、两个果盘,满筐的葡萄都浸在了木桶里,他正卷着袖子低头洗葡萄。

旁边秋云想帮忙,但是插不上去手,见到乔瑛若进来,她急忙把手上水珠抹干净,道了句:“三姑娘过来了。”

“你出去。”乔瑛若对她。

秋云看看崔珩,见他还在洗葡萄,便出去了。

这下屋里只剩下他俩了,乔瑛若围着崔珩转悠了一圈,眼睛盯上果盘里他刚洗好的一串葡萄,伸手便拿了起来,见上头水珠还没干,拎起来时还有水滴落,乔瑛若满意地点点头,手一松,葡萄便掉到地上,沾了半边灰尘。

崔珩抬头瞟了眼她,一字未,只把葡萄拿起来重新放到了木桶里洗。

见他没反应,乔瑛若顿时感觉有些无趣,扭头见案几旁还有矮凳,刚要过去搬来坐,忽然想起来崔珩还在,就伸脚踢了踢木桶,示意他:“去把矮凳搬来。”

崔珩稍稍甩了下手上的水,起身过去把矮凳搬来放到乔瑛若身后。

乔瑛若这才满意地坐下,之后她又学崔珩想卷起袖子,但不知是手笨还是不得法子,总之弄了好一会儿袖子也总是散开。

叫乔瑛若又气又急,结果她看崔珩还在不紧不慢地洗葡萄,心里怎么也不得劲儿,就把胳膊往他面前一伸,气呼呼地:“你帮我袖子卷起来。”

崔珩手上还湿着,他也没带帕子,闻言只好将手在衣服上抹了几把,确定没水珠了,才伸手帮乔瑛若卷袖子。

开始他也没多想,但袖子刚卷起来一截,乔瑛若白嫩嫩的手腕子便露出来了,仿佛藕节一般,而腕子上一只水头极好的翠绿镯子则更衬得她皮肤白皙滑腻,崔珩一愣,当即就停了手,犹豫着不敢再往上卷。

乔瑛若也瞧见了,她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但一看崔珩愣住不动了,心里倒生了几分反骨,推搡了他一下:“愣着做什么?”

被她一推,崔珩立时回过神,虽不敢再看她手腕,但想想还是继续帮她卷袖子,他想着反正乔瑛若年岁还,屋里又只有他们两个,旁的人也看不到。

等两边袖子都卷好了,乔瑛若立刻将两只手都浸到木桶里,白嫩的手指头戳着水里的葡萄玩。

崔珩见状没什么,看她一时半会儿恐怕玩不够,就把手也浸到水里,继续洗葡萄。

只是木桶本来不大,又装了许多葡萄,乔瑛若偏还不老实,两只手在水里动来动去,一会儿从葡萄串儿上揪下来一颗葡萄,一会儿又搁水里拍打起水花,溅得崔珩卷起来的衣袖上都是水。

终于报应到了自己身上,乔瑛若一个不慎,将水泼到了自己裙角,妃色的裙子霎时间便洇开了一片。

乔瑛若吓了一跳,慌忙把手帕掏出来擦,却已经晚了,水渍已经洇下去,而等她擦了好几下后才注意到,拿出来的是自己绣毁聊那副,顿时便有些尴尬,她又急忙去瞧崔珩,见他已经注意到自个儿的帕子,便把脸一板,索性直接问道:“这手帕好看吗?”

崔珩毫不犹豫地回道:“好看。”

“算你有眼光。”乔瑛若立刻又得意起来,拿着帕子在手上来回甩了几下,她本意是要炫耀,结果手上没抓稳,一下子将帕子甩了出去,直愣愣掉进了木桶里面。

先是湿了裙子,又是湿了帕子,两件倒霉的事儿全发生在自个儿身上,更何况乔瑛若脾气本就不好,因此便恼羞成怒起来,想也不想就先愤恨地踢了一脚木桶,结果因桶内有水,她没踢动,心里更为窝火,干脆就自个儿站起来,帕子也不要了,转身出门去了。

而等她出去有一会儿后,崔珩才噗嗤一声笑起来,却也不敢笑太大声,只闭着嘴巴闷闷地笑,边笑他边把帕子捞起来,拧干净水后叠起来塞进了衣兜里,省得哪这位姑娘再想起来她这手帕,闹着问自己要。

等崔珩洗干净葡萄回堂屋,茶月也刚好提着食盒回来。

先前乔瑛若只吩咐做几碗杏仁豆腐,但具体数目却没,厨房的婆子怕做少了不够吃,做多了她们又多干了活,还怕要做饭忙不过来,因此便询问了茶月,茶月想着崔珩也该下学回来了,就把他也算进去,总共要了三碗。

乔瑛若原本还在堂屋生闷气,见到她进来立刻扭头喊崔珝:“阿珝,快过来吃杏仁豆腐。”

只可惜崔珝字才写到一半,听到了声儿也没法儿立刻过来,况且他初练字,写得尚不熟练,最怕中途被打断了。

“写什么呢?你不过来我可要先吃了。”乔瑛若原本想过去看看,但扭头见崔珩端着果盘进来了,她就没过去。

一低头又见食盒里有三碗杏仁豆腐,装在青釉花口瓷碗里,其中两碗果然加了许多糖桂花,但余下一碗却是正常的量,她料想定是给崔珩的,这若是往常乔瑛若是无所谓的,偏偏她刚与崔珩闹了矛盾,干脆便将其中两碗都扒拉到自己面前,打定主意不给他吃。

茶月见状想话,但想到乔瑛若素日做派,怕惹恼了她,又见崔珩面上神色淡然,想想便没开口。

“哥哥,瑛若姐姐。”崔珝写好了字过来。

乔瑛若立刻招呼他:“阿珝快来。”

茶月搬来椅子,抱崔珝坐上去,想想又怕离太远他够不到碗,便将椅子朝里面挪了挪,又取了勺子放他手里。

见状崔珩转身进了书房,想趁着空闲检查崔珝写得字,而崔珝吃了几口才想起哥哥,扭头从博古架上的木格子里看到崔珩,便大声问道:“哥哥你不吃吗?”他看乔瑛若手边还有一碗,想是给哥哥的。

乔瑛若心头一跳,担心崔珩应声,到时候有崔珝开口,她也不好意思霸占两碗。

但随即就听崔珩:“不用,你吃吧!”

闻言乔瑛若立刻放下心来,觉着崔珩果然十分有眼色,但转念一想,又觉着自己这样不厚道,硬是霸占了属于崔珩的那碗。

但都已经做了,要乔瑛若低头认错是不可能,可就这么做她又有些不愿意了,想了想,乔瑛若把手边那碗杏仁豆腐往外推了推,装作若无其事地对茶月道:“你把这碗留着,过几我再吃。”

茶月立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夏热,存不了吃食,杏仁豆腐怎么可能存几还能吃,这么无非是想表达自己不吃这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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