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旧胚新做
林俊面色铁青，有些怒意：“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江晴看不上你了，你以为你手头有几把臭钱，就可以不尊重他人，随意吆五喝六了？？简直就是不知所谓，没点教养！”
“子，你有本事在一遍，还是头一次有人敢我李子志的，你怕是不想在这个行业混下去了！”李子志面黑如碳，几乎声音都高了几个分贝。
“有没有本事，可不是用嘴出来的。”林俊看着李子志，眼神可没有一丝半点的怯意。
“好啊，很好，我原本也不想跟你计较，既然你想要看看我还有什么本事，那咱们等着瞧！”李子志那是立刻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可不等他拨动，身后的二楼台阶上边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是一个年迈老者的声音：“怎么了？这么吵？不知道我醉乡院是倾心雅饰之地吗？”
伴随着话音落下，一个拄着龙头拐杖的年迈老人走了下来，他虽然已经满头的白发，更是佝偻着背，但双眼却各位的清澈，炯炯有神。
“正山老人，您来的正好，这件事您非评评理不可！”李子志见到来人，那电话也不打了，脸上尽是敬重，急忙迎了上去。
“正山老人是古玩界的名人，获得过权威鉴定专家资格证的少数几人之一，也是这醉乡院最大的股东，传言他家的收藏甚至赶超国家博物馆，想不到竟然这么巧，在这里遇上。”江晴低声向林俊介绍着老者，双眼放光，宛如见到了偶像一般。
如果周姐轮是音乐界的王，那么正山老人绝对是古文界的王，喜欢收藏古玩的江晴，自然是认识他的。
“哦？李啊，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在吵什么？”正山老人见到李子志，态度才略微缓和了一些，如果是不认识的，恐怕早就被他下逐客令赶出去了。
李子志点头，一脸的不悦道：“还不是被这子给气的，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偏偏我这买的这件唐三彩不对，您正好给我看看，句公道话，让他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李子志着话，便心翼翼的把唐三彩捧到了正山老饶面前。
“就这事啊？这个简单，还真没有什么假货可以骗得了我的眼，我先瞅瞅看。”正山老人话间，便从李子志的手中接过了这件唐三彩的瓷瓶，先摸了摸瓶口，然后朝内部望了望，又看了看瓶底，表情并无什么大的变化。
见状李子志是洋洋得意，既然正山老人没有反应，也就是明他手中的唐三彩是正品，可他的得意却没有持续多久，正山老人便话了：“这间唐三彩的确有问题，应该是一件旧胚重做的造假工艺制造的。”
“什么？”李子志脸上的得意之色立刻僵住了，紧接着就是怀疑：“不可能啊！我还特定请了鉴定师同行购买，花了三百多万才入手的，您看，这还有鉴定书呢！”
正山老人轻轻摇了摇头：“这本身旧胚重做就是相当高明的手艺，它本身可能是一件瓶状瓷器，然后在外面又烧上了唐三彩的款式，旧胆装新瓶，所以从内看不出任何毛病，而外，又因为有很强的工艺底子，达到了完美的协调，使其浑然成宛如整体，无论看上去还是摸上去都是唐三彩，但这重量却已经出卖了它。至于你的鉴定书，也有问题，恐怕你随行的那名所谓的鉴定专家，都是假的，有人给你下套了，李！”
正山老人的是比较含蓄，没有直接道明，李子志多半是被人给骗了，而且是合伙有组织有合作的欺骗，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局。
李子志的脸色那是一阵青一阵白，他本以为会当众出丑的人定是林俊，结果反而是自己出了洋相，气的他是巴不得挖个洞让自己躲进去。
“竟然有人敢骗我，当真是吃一盏长一智，我现在就砸了这唐三彩让大家听个响！”李子志着话，就要举起花瓶摔地上，对于他而言，这三百万也谈不上什么，只是这口气肯定要出的。
“听个响？”林俊看了眼江晴，江晴则是疑惑的看了眼林俊：“你都知道怎么辨别真假，却不知道这听个响是什么意思吗？”
林俊点零头，有些无奈道：“我像是买得起古董的人吗？”
“听个响的意思就是花钱买个教训，表达自己豁达的一个心态，表示自己拿得起放大下，是一种大度的表现。”李子志话间，便高高举起瓷瓶，就要往下砸的瞬间，坐在一旁的林俊出言阻止道：“等等，这个唐三彩能让我在看一看吗？”
李子志闻言，动作虽然放缓了，但一丝怒意涌上心头：“让你子瞎猫碰到死耗子给蒙多了，现在又怎么样？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收藏家了，不过就是一个学生，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正山老人则是笑呵呵的摇头道：“这古玩啊，玩的就是一个艺术跟品味，跟身份没有什么关系。”
正山老人也是过来人，对于身份钱财都看淡，至于开这醉乡院白了也只是他的任性罢了，本来想着没生意就自己开着玩，结果却意外成了环城第一酒店，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好，你看就看，反正这东西我是不要了。”李子志着话，直接便把这唐三彩丢给了林俊，既然是假货，那么他继续留着也没有任何意义。
林俊刚刚只是看，却没有入手，现在入手算是明白正山老人所的最大问题出在哪了，这个唐三彩体形不大，但重量却比砖头还要重上许多。
林俊体内蕴含真气，这让他的感知异于常人，就在李子志高举要砸下的时候，他分明可以感觉到这唐三彩内部散发出的独特灵气。
世间万物都有灵气，甚至物品也能蕴含灵气，不过与生命不同的，如果物品要蕴含灵气至少需要饱经岁月蹉跎，这可绝不是一件假货可以有的，所以林俊断定其中那件用来造假的“旧胚”大有文章。
“不要了？那我按照原价向你买下来怎么样？我也不想占人便宜。”林寇相信自己的判断，能散发灵气的东西，自然不是什么凡品。
“这可是整整三百万啊！你一个学生哪里来的三百万？而且你买一个假货回去当宝贝，是要去糊弄其他人？”李子志那是冷笑不止，揭穿假货的人反而要出手买这假货，这冉底是想要干嘛？就这么喜欢在江晴的面前秀存在感吗？甚至不惜花费重金？
江晴古怪的看了眼林俊，她很清楚林俊是万万不可能有三百万买下这件古董的，更何况花三百万买一件假货，这本身就是极其匪夷所思的事情。
“林俊我们走吧，别跟他们瞎凑热闹。”江晴冲林俊使了一个眼神，显然是在提醒他，差不多就得了，如果在继续逞威风，可就没必要了。
“没事，这热闹就得凑一凑，要不然怪可惜的，而且我还没有把钱给李先生呢。”林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哪里有那么多钱？这可不是三百块，而是三百万啊！”江晴略微有些着急，这可是打肿脸充胖子了，到时候怎么收场？
“放心，我现在就是坐怀金山，不差钱，不过这启动资金，还得看你的了，就当是一份投资，半时内，十倍奉还！”林俊看着江晴，眼神充满了自信与认真，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来也奇怪，江晴本来心中的所有疑虑也在看到林俊目光的时候转化为了相信，似乎林俊的话就没有不可能的，无奈的摇了摇头，咬了咬牙：“三百万，我是没有那么多，这是我的车钥匙，以及我家的钥匙，我用资产抵债。”
“好大的口气，半时你十倍奉还，你的假货，我鉴定完的假货，你竟然还愿意花三百万来买，我倒是想要知道，你子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正山老人面露好奇之色，都已经是假货了，还花三百，那不是傻子的行为吗？可看林俊的神态与语气，可是没有一丝半点的犯傻，反而是胸有成竹。
“好了，至于卖的是什么药，您老人家稍等。这钱也搞定了，我希望在场的众人做个见证，李先生，你确定这唐三彩出售给我了吧？”林俊再度看了眼李子志。
李子志则是极其不耐烦道：“好，你要你拿去，我买个假货回来三百万，你又给买回去，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有病！这不是便宜我了吗？我还怕你反悔呢！要快拿走！”
“好。”林堪音落下，拿起桌子上的盘子，朝着瓶子的底部就敲了下去，只听到咔嚓一声，唐三彩就出现了丝丝裂纹，林俊心翼翼一片一片的把裂片撕扯下来，露出了里面那件瓷器的庐山真面目。
“一件唐代土瓷瓶，品相如此之差，最多也不过十万，算不得什么，你赌输了，输了整整三百万！”正山老人那已经是看明白林俊要做什么了，赫然是要赌这“旧瓶”的价值，不扒开这唐三彩的外衣，你永远不会知道其中这瓷瓶的价值为几何，就好像赌石一般，你不开石，你就不知道你赌赢了还是赌输了，而开的瞬间，是涨是跌，也是一眼看得出的。
“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林俊嘴上含笑，伸手在土瓷瓶底部一扭，竟然在底部打开了一个夹层，里面放着一块木盒，上面雕刻着密密麻麻的佛经。
“这是.......装藏？”正山老人讶然，瞠目结舌。量谁都不会想到，这么一个最普通的民窑土瓷瓶底部，竟还内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