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架空 > 不世帝歌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不想,便不痛!

“如何?”男子邪魅启声,一手抚上她如墨缎般的发丝,怜惜而轻柔。

见两人如此,惜妩缓缓后退一步,低敛双眸“她的体内像是存在着一种异形的力量,却又为她所极力排斥,长此以往,不疯则癫!”简单的几句话便将猗黛此刻的情况言语分明,却每一个字都似一把极尽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刺在他的心上。

不疯则癫?雪洛眸光忽闪,眉间的邪兰愈加绚烂夺目,似是一头饥饿无比的野兽盯紧着猎物般的蓄势待发,只稍不经意,便能将人粉碎殆尽!

“阿洛!”猗黛嘶哑着嗓音,似是许久未曾说过话,普一开口,便涩缩难当。即便是这样,她依旧毫不顾忌地呼喊出声,那沉积在胸腔中的郁气,太过沉重,重的她连说话都变得如此的艰难。“不在了,都不在了!澈师兄死了,连戚南也走了,都是我!都是因为我!……”

她哽咽难言,却执拗地重复着那一句话。都是她的错,是她害得他们变成了如今的这般模样!

雪洛抚在她发上的手蓦然一顿,缓缓地贴近她的心口处,似是在感受着这些离别的时日,发生在她身上的所有事情。每感受一分,他的心便痛上一分,直至事尽时末,他轻抬双眸,却是满目悲凉。

“我不该喜欢他的,我不该喜欢上那个魔鬼的!”怀中的人儿猛地坐直身体,双手紧扣鬓角两侧,疯一般地挣扎嘶喊出声。

轻拂衣袖,任花香弥漫,沉醉人心。只片刻的时间,原本挣扎疯狂的猗黛便软软地瘫倒一侧,雪洛揽臂而过,轻轻地将瘫于一侧的她收于怀中。“你……没有错!”

她没有错,而真正错的人就该付出应有的代价!来偿还她所受的一切伤痛和折磨。

“你想怎样?”接触到他那邪肆愈盛的眸光,惜妩急进一步,慌忙问道。“为了她,你已经杀了太多的人,究竟要到何时,你才肯罢手?究竟要到何时,你才肯放过这天下千千万万无辜的百姓?”她几欲是愤恨至极,她恨,恨他竟为了一己私欲,不顾他人死活^他竟为了这个女人,强迫自己做自己最为厌恨的事情!

雪洛不答,只是眸光轻柔地看向怀中一脸苍白的女子,那颊畔的泪痕犹自晶莹地闪烁着。“要怎样,才能除去她体内的异力?”

惜妩牵唇一笑,苦涩至极。他为了她,可以做任何事!而她又有何立场去指责他所做的一切?她又算什么?

几步上前来到他的身侧,那清冷的眸中早已死寂一片。自腰间拔出一把精巧的匕首,久久地凝望着那繁复的雕刻和花纹,每一眼,都似是在与过去做着最后的诀别!她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的告诫自己,放手吧!只有放手,你的心才不会再痛下去!可是为什么,最后都是她丢盔弃甲,输的一败涂地!这一次,她想输的有尊严一点,走的干脆一点!

伸臂向前,纤白色的衣袖颓然滑落,露出那玉白的皓腕,扣出剑鞘,锋利的匕首疾驰而过。

鲜红的血色沿着剑尖的方向滴落而下,越渐汹涌。惜妩霍然睁开双眼,讶然惊呼“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替她拦下这一剑?

“该问这句话的,是我!”他轻启唇瓣,语意清浅,却字字逼迫人心。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惜妩极尽嘲讽地笑出声来,原来他是怕自己会对她不利,才会出手挡下这一剑,原来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极力地止住那眸中翻涌的晶莹,她倔强地扬首掩住了那一抹悄然流露的伤痛。“只有将她的体内混入其他的血液,造成干扰的作用,才能让她的思绪暂时不受他人的左右,再配合药物,彻底根除她体内的异力!”

她话音才落,他握在剑刃上的右手便更加握紧了几分,驰滑而下。顿时血色翻涌,殷红的血液自他的掌心涌流而下,自他如玉的指尖流向怀中女子的口中。

那鲜红的颜色染在她的唇上,衬得她苍白若纸的脸愈加白的慑人心魄。惜妩瞳孔一缩,本欲阻止的手无力地握紧,颓然地坠落而下。她本就没有阻止的资格,不是吗?

“阿洛!”猗黛缓缓地睁开双眸,似是安静了些许。她勾唇轻笑,似是久别重逢后的喜悦。笑着,笑着,却有两行晶莹的泪滴自眼角蜿蜒而下,凄清至极。

“我带你离开这里,可好?”他问,妖魅的眸子张合而开,似一扇翩然的翅翼,魅惑人心。

猗黛缓缓地阖上双眸,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地靠于他的怀中。她累了,真的累了!如果可以,她宁愿就这般永远地睡下去……

起身离塌,揽臂抱起怀中的人。那看似细小的动作却牵扯到他手中的伤口,使原本便弥漫的血色越加汹涌了起来。

惜妩紧了紧垂落的双拳,偏头避开看向他的眸光,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去想!这样,心就不会那么痛!

寂静的夜色中,月光倾洒而下,懒懒地洒照在两人的身上。一袭深蓝色衣袍的男子怀抱一袭青衫的女子缓缓地行走于静谧的宫道上,游廊上的纱灯明灭不定,照的两人的身影摇摆不安。

远远地,成千上万的火把飞速地朝这边移动。夹杂着喊啥声、刀剑碰撞和衣帛撕裂的声音此起彼伏,声声 震天。

这一切仿似都与静默行走的两人无关一般,时间似是在他们之间隔了一道无形的屏障,极力挽留着那最后的一丝美好与静谧。

火光冲天,一如那一夜般耀目逼人。猗黛惊恐地睁开双眼,却不愿抬头半分。

轩辕夙遥立万军之首,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看向那一袭蓝袍的男子。目光缓缓轻移,当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时,却又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悲恸。

.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