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死亡挣扎

说实话,这四个人如果参加什么王邪农药的团战,配置差不多是下面这样的。

白昼:战士,唯一比较正常的选手,但是被禁魔了。。

赢子夜:小学生,战斗力差不多等于一只鹅,人头选手。

卜巫:辅助,没有任何攻击力,辅助能力跟没有一样。

木乃伊护卫:全程见不到人的打野。

剩下一个,挂机,空气人。

这就是他们现在的配置,足以被发育良好的大蜥蜴一挑四打爆的配置。

已经谈不上逆风局了,这是妥妥的一直团灭局。

就这样,白昼只能让其他人先跑。

身后有一条狭窄的通道,大蜥蜴的身体是钻不过去的,只要他把舌头的吸引住,拉住仇恨,卜巫一伙还是能够存活的。

中毒,受伤,连续的战斗,加上环境的削弱,白昼其实早就叫苦连跌了。

他坚持的动力,只有一个,救出墨狰。

爱分两种,爱和真爱。

不管他爱不爱墨狰,她都是他的女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黑色大蜥蜴看到卜巫,小人皇和木乃伊护卫三个人打算逃跑,再次发动弹舌攻击。

它那利齿交错的大嘴巴一张开,猩红毒蛇便弹舌出去,目标正是来时候的通道。

此时,卜巫一伙才堪堪进入通道。

如果弹舌攻击奏效,那就像是叙车进隧道,他们则是铁轨上的人。

白昼已经预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残酷惨剧了。

你们就不应该下来的。

忍住腹诽,他还是动了起来他把妖刀和兄弟剑交叉在胸前,挡在了通道长廊的门口。

黑色大蜥蜴的弹舌准确无误地被接住了。

可是传来的力道,却让他惊讶。

也不知道是黑色蜥蜴太强,还是他变得太弱了。

在这里,强和弱的界限似乎变得很模糊。

更让他惊讶的是,因为力道的冲击,他的手腕折断了。

这太出乎他的意料。

接着第二道,第三道攻击接踵而至。

那畜生不只有一个舌头,数十条长舌围绕起来,就像一个绽放的。花。

白昼惊恐的发现,在这里,黄金项圈的物理免疫能力失效了。

要知道黄金项圈是尘埃死神的宝物,在尘埃死神的世界,又有什么东西能让它失效呢?

是这个大蜥蜴么?

伴随着尖叫声,白昼感觉自己的脑门像被大锤击中。

这一锤震荡着他的神经。

抗揍如他,也在一阵晕眩之后失去了意识。

——————

当白昼沉入无意识海洋中时,又做了关于蓬莱火山的梦了。

他在昏暗无光的世界,在由人体组成火山像飓风中的桅杆,左右摇摆,人体随着摇摆,脱落到大海里,形成鸡屁疙瘩般的水花。

让人担心巨山随时是崩塌,可它又像永远不会真正倒塌一样。。

在山底,海面形成了一个超级漩涡,海水变得透明,鱼儿顺着漩涡的方向随波逐流,那并非是正常的鱼群,而是无数白骨构成的大鱼。

大鱼骨头缝隙中中孕育着无数小鱼,仿佛它骨肉的破灭,是因为把营养全部给了这些小鱼。

随后白昼听到鱼群开始吟唱。

他从没听过鱼儿会唱歌,鲸鱼倒是知道,但也从未听到过。

那没有歌词的吟唱从海流深处传来,可他仍旧能听出其中饱含的痛苦与哀求。

吟唱来自白骨鲸鱼翡翠,来自那波涛之下的大海,来自无数生命的汇集。

一切光亮与温暖都将被深海吞噬殆尽。

白骨鲸鱼翡翠乃深海之主,深渊魔王,它的历史甚至超过了造塔人,但也被造塔人收服成为了坐骑。

它还是星辰海鲸的父亲。

如今它为白昼——剑之子的到来而吟唱。

没人知道,它就在蓬莱火山的山底。

那座三位初神创造的大山牢笼,镇压着尘埃死神的同时,也镇压着它。

它乃死亡之终结,因为白昼的血脉,在死亡之际,找上了他。

那歌声在诉说,一宠门宴。

来吧,来吧,死亡如此温暖,投入死亡的怀抱。

死亡亦是重生,就像苍苍骸骨内的小鱼。

它们是胚芽,阳光下的种子,深海中的微生物。

说实话,这套鲸鱼之歌,非常有说服力。

白昼差点就妥协了。

可他想到了还有很多未竟之事,于是开始挣扎着。

他试图阻止身体缓慢下沉,他两脚踢打,两臂划水。

可身体的重量却让他像铅球那样向下沉去。

他并不怕水,他从小就在无妄死海边上长大。

那座死亡之海没有任何活物,可他一点都不害怕。

包括在被赤骨道人的吸力吸进海底的时候。

恐惧都远没有现在高。

在噩梦中,恐惧抓住他不放,感官被无限放大。

打个比方,如果现实中你对蜘蛛只是有些厌恶,那么在噩梦中,你就会上升到恐惧的层次。

白昼摸到腰间,发现两把大师级武器早就不翼而飞。

他清楚些只是一个梦,死神为自己编织,梦魇在上面添油加醋。

他全力屏住最后一口气息,可这口气也已用尽,在他体内变得浑浊。

白骨之鲸鱼渴求着他,而且永远没人能长久拒绝这份死亡邀请函。

滚远一点,让我出去,他想着。我永远不会被一只长满黑色鳞甲的大蜥蜴杀死。

那样就太可悲了,就和死人堆中的那些白骨尸体一样可悲。

“滚开!!!”白昼在心中发出怒吼!!

可白骨鲸鱼没有回答,海洋的死亡挽歌也逼得更近,直到环绕在他身旁。永不停歇地吟唱。

在这黯淡无光的深渊中,他看不见飓流冰冷的眼眸,也看不见鲨鱼的锐齿,就连海草的律动都无从感觉。

他停止屏息,海水涌入肺中。

即使在梦中,也异常逼真。

开始时他感到从未经历过的痛楚,所幸持续的时间并不长,随后他感觉到了安宁。

这份安宁来自死亡本身,也来自他自身的妥协。

他的五中感官正在慢慢流失。

也感觉不到海水,感觉不到被水浸湿的衣服。

可奇怪的是,没过一会儿,他的知觉就回来了,那些衣服好像正在滑落,就好像有人正在为他取下它,湿掉的衣服很难脱下,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香蕉,真是奇怪的感觉。

死而复生的感觉像只温暖的小爪子,在轻轻拍打他的灵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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