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牛家庄诡秘事
寂寞英雄刘梓文召集沙巴克全体帮众,宣布在后山无限期闭关,沙城事宜,暂由醉酒涛哥侯龙涛代理。
如果一年不出关,城主之位另行推举产生。
云红带着重金购得的万年雪霜赶回来,刘梓文已经把自己关在山洞里谁也不见。
他那把从不离身的裁决之杖留在了演武堂,旁边还有绝命一刀万家豪的那枚力量戒指。
“这两件事你们怪不怪?”
陈老汉讲完,转头看到丁克雷和骆昊宁都惊大了嘴巴,不由觉得好笑。
“是够离奇的。”丁克雷听的意犹未尽。
陈老汉伸了个懒腰,拍拍裤腿,站起来去推那货车,“该回家哩。”
丁克雷起身,给陈老汉搭把手,他还问了句,“沙巴克城主后来出关了吗?”
“别出关,他也跟着失踪哩。”
陈老汉叹了口气,摇着头道,“云红等了刘梓文一年,最后人都没见着,有情人难成眷属哩。
那时候流言四起,有的是刘梓文也看上雷二姐,和万家豪夺爱而双双毙命,真是胡袄哩。
还有的,刘梓文偶然找到了沙巴磕秘密通道,他抛弃了帮会兄弟,是想独吞藏在其中的财宝。
反正不管如何传言,刘梓文和万家豪都再没出现过,江湖上也没有了两饶消息,只怕早就死了哩。”
陈老汉罢,推起车子往家走,刚到镇中大街,就看见从南城门冲进来几匹快马。
边界镇的南城门比较特殊,处于比奇最南端,紧邻茫茫大海,上面挂着先皇御书的牌匾‘下第一关’,除了偶有船只靠岸贸易外,平时极少有人进出。
再看打马过来的那几人,为首的是个身穿轻型盔甲的校尉,他手腕戴着黄铜铸造的大手镯,腰间悬着凌风剑。
陈老汉认出他们是戍守这里的驻军府兵。其中两个捂着手臂,面色痛苦,像是负了伤,由那校尉领着匆匆往北去。
陈老汉有些纳闷,城东过河几十里,有随军驻扎的太医校尉,驻军通常不在边界镇抓药,这必定是什么急症。
靠北门的杂货店掌柜蒋半钱,以往在比奇王城的药铺当过伙计,认得不少药草,也会开几个药方,镇里的人如果有个头疼脑热,常去那边抓几服草药。
“多半是去蒋半钱那里哩。”陈老汉猜测道。
避开马蹄扬起的灰土,陈老汉又瞧见受伤府兵的手臂,虽然用麻布遮挡着,依然可见伤口撕裂严重,就像被什么猛兽抓咬所致。
可能因为气炎热,那伤口乌黑油亮,像是化了脓,依稀散发出阵阵臭味。
陈老汉本没在意,走着走着,他猛然想起什么,推车的脚步也加快许多。
陈老汉赶回家,紧闭门窗,喘着粗气。他老伴牛春花正在里屋收拾家什杂物,见陈老汉慌里慌张的冲进来,便骂他撞了什么邪。
“不可能吧...”
陈老汉仿佛是自言自语,他在屋里走来走去,猛然抬头,冲着他老伴道,“不好了!”
“啥不好了?你这老东西咋哩?”见陈老汉脸色惨白,牛春花心里也发毛。
愣了半晌,牛春花急忙问道,“可是大山出了啥事?”
大山长的高大威武,就是生有点痴傻,三十大几也没上媳妇。牛春花平日最心疼这个傻儿子,因为揪心大山,问出的话都变了声调。
陈老汉稳稳神,瞪了牛春花一眼,“你胡什么呢?大山好好的哩。”
头两年的时候,陈老汉和老伴商量,得让大山学点手艺。陈老汉觉得,再怎么样,他们不可能照顾大山一辈子。
再不让大山学个吃饭的手艺,等到老两口没了,大山岂不是活活饿死?
想来想去,陈老汉决定将大山送到陈铁匠那里打铁。如今的铁器都是好价钱,大山有的是力气,也很适合。
牛春花刚开始不舍得,就怕大山受累委屈,后来想通了,也就狠狠心送过去。
陈老汉有自己的打算,他让大山去打铁,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他倒是想教大山做生意,可大山除了一身傻力气,大字都不识几个。
二来陈铁匠和陈老汉是本家,顺着族谱往上数,还能沾点亲,带点故,送到那边,多少能有个照应。
就算这样,大山去了没几,就差点被陈铁匠退回来。他不是今砸伤自个的手,就是明砸伤伙计的手,最后还是陈老汉央求好几回,才勉强让他干下去。
如果放在平时,陈老汉敢这般话,牛春花早就劈头盖脸一通骂回去了。但瞧着陈老汉今反常,她心里拿捏不准,只是狠狠拿眼去瞪。
陈老汉问道,“你还记得牛家庄的牛二不?”
“啊?”牛春花被吓的一哆嗦,像是大热里遇到了一道冷空气。
“咋不记得,我可一辈子忘不了哩。”
牛春花急忙问道,“咋了?那阎王又活过来哩?”
陈老汉叹了口气,“牛二是死是活我不知道,我先前回来,在西门喝了碗茶。
往回走时,看见南城门冲进来几个当兵的。那里头有两个受了伤,我就瞧着那伤口,和当初牛二的差不多哩。”
“老头子,你可看仔细了?”
这下牛春花坐不住了,她扯住陈老汉问道,“你到底看清了没有?要是和那阎王一样,咱们这就去叫回来大山,趁早走吧。”
原来,牛春花的娘家在牛家庄,过了比奇河,距离边界镇约莫三路程,是个默默无名的村子。
三十多年前,牛家庄因为一件诡秘事惨遭灭村,陈老汉和牛春花就是仅存的亲历者。
牛家庄有个村痞叫做牛二,只因他生性顽劣,时偷鸡摸狗,大了更是游手好闲,惹是生非。
调戏黄花闺女,殴打街坊邻居,为非作歹,横行乡里,牛二成了牛家庄没人敢惹的混混,孩见了都不敢哭,人称阎王。
牛春花的娘家和牛二住的近,更是没少被折腾。有次牛春花他爹看见牛二欺负乡亲,就了他几句。
没想到,牛二混不吝的跑到牛春花家掀桌子砸锅,还差点一把火将那房子烧了。
牛春花他爹跑去告村正,要将牛二关大牢,最后还是牛二他爹赔钱了事。
乡下民心淳朴,最经不得人在背后戳脊梁。
牛二这么浑,他哥早就不和他来往,他娘被活活气死,最后连他爹也和牛二断绝了父子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