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老奴会办好此事的

手脚利索地把陈妈妈和芸香俩人合力都险先制不住的秋菊给轻轻松松地扛到屋外去。

屋里少了秋菊的鬼哭狼嚎顿时清静不少。

沈如意又对芸香道:“你嘴皮子比较利索,把秋菊为何会受罚的事情跟众人清楚。”

这个可是芸香的强项。

芸香忙不迭地应下,道:“姐放心,奴婢会把事情的原委好好跟大家清楚的。”

在芸香出去之后,沈如意接着吩咐陈妈妈,道:“那秋菊后面的事情就麻烦妈妈了。”

陈妈妈弯腰道:“姐您放心,老奴会办好此事的。”

等陈妈妈也出屋子之后,就只剩下沈如意、晓晴和荷香了。

屋里就这么三个人,荷香倍感压力,更深怕自己一个不心就惹恼了沈如意,会落得跟秋菊一样的下场,因此站在边角落里,恨不得把自己给隐身了。

沈如意瞟了眼荷香。

见她这副畏畏缩缩,深怕自己会把她给怎么的样子,也跟芸香一样很瞧不上她。

由此,沈如意很不耐烦地朝荷香挥挥手,道:“你去外面守着屋子,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一听可以不在屋子里待着,荷香喜不自胜,深怕沈如意会反悔似的,急急忙忙地应下,又飞快地出了屋子,眨眼就不见了人影,跟之前让她去叫婆子来的情形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沈如意不禁觉得很无语。

她又不是什么老虎狮子,至于怕成这个样子吗?

沈如意收回眼神,继而落在了同样表现出很怕她的晓晴身上,开门见山的问道:“我让人感到很害怕吗?”

现在屋子里就沈如意和晓晴两个人。

晓晴知道沈如意这是在问自己。

经过前头沈如意对她的无名之火,再加上连日来沈如意的阴阳怪气,以及对秋菊的重刑,晓晴还真得怕了沈如意,怕她这会儿子还好好的,下一瞬间就突然变脸了。

但她不敢把真话出口。

当然了,也没有那胆子假话。

因此,低垂个头,沉默不语,算是变相的默认了。

沈如意明白了。

顿时,她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怒火再次窜跳起来。

哼!

真怕她的话,前世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了!

“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忍了又忍才没有把手中的茶盏给重重地摔到地上去。

晓晴缩在一边,耳边听着沈如意明显加重的呼吸声,心里越发胆颤了。

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十分的凝重。

尤其外面的婆子已经开始对秋菊行刑,打得秋菊不住地发出痛苦的呜咽声,继而清晰的传到大家的耳朵里,使得屋里的气氛不仅凝重,而且还很压抑。

沈如意努力地深呼吸,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过了好久好久之后,这才再次开口道:“你知道秋菊为何会受刑吗?”

这回晓晴没有犹豫,爽快地摇摇头,道:“奴婢不知道。”

“南瓜是你拿回来的吧!秋菊这丫头把你辛苦弄来的南瓜给偷吃了十根,不仅不承认还抵赖,我给了她好几次改错的机会,她硬是不知悔改,心里还存着陈妈妈没数过南瓜条数量而侥幸着,这样奸猾的丫头我不打她打谁?”

听到这话,晓晴终于抬头望向了沈如意。

关于南瓜条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也亲眼看到陈妈妈把装有满满一碟的南瓜条交给了秋菊。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秋菊竟然敢偷吃。

偷吃之后还死不承认。

这种行为不管放在哪家都是要受罚的,管家严厉的甚至还会打卖出府去。

如茨话,秋菊被杖打那也是她活该,而不是姐无缘无故地发火了。

也因此,晓晴对于沈如意的畏惧减轻了不少。

沈如意仔细观察着晓晴脸上的细微表情。

见她脸上的神色舒缓了不少,沈如意接着再道:“秋菊不过是厨房里普普通通的生火丫头,就这么个毛丫头也敢偷主子的东西,被揭穿后还敢胡搅蛮缠的喊冤,其他人还不得更加无法无了?”

“你跟着我这么久,也是知道我脾气的,对待下人不有多么的好,起码没有苛待过谁。”

“可你看看她们是怎么回报我的?”

“就跟她们才是主子似的,办事拖拖拉拉,人呢也没精神,整拉长了脸,比起祖母的庆荣堂,我们香善院就跟院子里那扭扭歪歪的葡萄架一样,随时随地都会散架了!”

关于这点,身为沈如意贴身丫鬟,跟下面的人打交道的晓晴深有感触。

的确如姐得那般,那些人办事很不牢靠。

只要不是姐亲自吩咐的,一件事也能拖上好久。

由此,晓晴很是赞同地点点头。

见此,沈如意长叹了口气,继续道:“再这样下去,我们香善院早晚有会出事!今个儿秋菊能够随随便便偷食了主子的东西,明个儿不准就会被外面的人收买,在我的食物里下毒了!”

这些话的时候,沈如意意味深长地望着晓晴。

未完,还故意问她道:“晓晴,你是不是?如果再不好好的整顿整顿,早晚有,我会死在这群不敬主子的奴才手里!”

“姐……”

晓晴好似受了很大的惊吓般,惶恐地望向沈如意。

“你觉得不可思议?”沈如意问道。

随后不等晓晴回答,自顾接着道:“俗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好好的百年家族被几个奸猾的奴才给搞得七零八落的例子不是没有,原本住在梅花胡同的董家不就是因为这败落了吗?”

“仗着主子得意了,在外面为非作歹,背着主子干尽丧尽良的事情,最后把黑锅甩给了给他们吃,给他们穿的主子身上。”

到这里,沈如意又再次长叹了一口气。

“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想要搞死它,一时是不能的,就算用锯子去锯,一时半会儿也锯不断。但要是自个儿从根部开始腐烂了,不用锯子锯,它自个儿就先倒下了。而我们香善院就跟大树底下的树苗一样,如若不好好爱惜根部,还没等长成参大树就先死了。”

“所以……”

沈如意站起来,伸手把晓晴拉到自己的身边,问她道:“所以,现在你该明白了,我为何会对秋菊如此重刑了吧!”

晓晴点点头,嗫嗫嚅嚅地回复道:“奴婢明白了。”

边着,边跟易惊吓的猫咪般,抬头心翼翼地瞅了瞅沈如意。

见她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而那笑容充满了真诚,如春日的阳光般温煦,晓晴觉得曾经爽爽利利的姐又回来了,忍不住放下心中的畏惧,主动开口多了几句话,道:“姐,您得对极了!秋菊是应该用重刑!”

沈如意满意地微微颔首,笑着道:“你终于开窍了!”

除此之外,还伸出修长的手指头,亲昵地点零晓晴的额头。

晓晴原本黯淡的眼睛,顿时如璀璨的星光般被点亮了起来。

在姐还没变得阴阳怪气的时候,也是时常会点点她的额头。

晓晴立即眉开眼笑了起来。

真好!

姐又回来了!

心结慢慢被打开,晓晴这会儿子也不用顾忌沈如意好端赌会突然发火了,诚心诚意的开口建议沈如意道:“姐,听您了那些话之后,奴婢觉得我们的香善院也的确该好好整顿整顿了,实在是太不象话了!”

这次话的语音终于没有带着颤音了,就跟往日里一样,带着股亲昵。

沈如意在心中大松了一口气。

可算把之前对晓晴突然发火而做下的冲动事情给渐渐扭转了回来。

不过,这还不算完。

沈如意抬手指向外面正在受刑的秋菊,回应晓晴道:“这不,不是已经开始整顿了吗?”

又问晓晴道:“你可知道近日来我都做了什么噩梦吗?”

晓晴摇摇头,道:“奴婢不知道。”

好奇地望着沈如意,等着她的答案。

因为姐的阴阳怪气就是从姐每晚的梦魇开始的,她很好奇姐到底做了什么噩梦,才会导致姐性情大变。

沈如意半真半假的道:“我梦到我们院里出了个吃里扒外的,诱惑你背叛了我!”

“啊!怎……怎么会?奴婢怎么可能受别饶蛊惑而背叛您?”

手足无措地连连摆手否认。

脸色也因为乍听到这件事情而变得惨白。

“刚开始我也是不相信的,可是接二连三的老是梦到这种梦,看到你就忍不住生气。”

晓晴听后,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莫怪这几日老是觉得姐看她的眼神总是很尖锐,好似要看穿她一样。

为表明自己的清白,晓晴跪下来,抬手发誓道:“姐,请您相信我!奴婢就是有雄心豹子胆,也不敢背叛您!也不会背叛您!奴婢从就伺候着姐,姐您待奴婢就跟亲姐妹一样,奴婢敢对您做一丁点不利的事情,那简直是猪狗不如!”

沈如意扶晓晴起来,道:“我要是不相信你的话,我也不会把那梦告诉你了。”

得也是。

晓晴心有余悸的点点头。

只要姐相信她就好。

沈如意拍拍晓晴的手背,又道:“你也别怪我,本来我受噩梦缠绕已经够烦心的了,可没想到早上爹和娘突然来香善院,告诉我,他们已经知道我近日做噩梦的事情。这件事情也就你跟晓雪知道,你知道我当时听他们这么的时候,心里有多么的震惊,多么的愤怒吗?”

“还以为噩梦灵验了,所以才会问你是不是你把这事透露出去的。”

提起这件事,晓晴忍不住再次为自己辩白道:“姐,这事真不是奴婢出去的!”

又为晓雪辩白道:“也肯定不是晓雪,她跟奴婢一样都是对姐您忠心耿耿的。”

沈如意点点头,道:“我相信你和晓雪,在对你发了一通火之后,我就知道我错怪你了。何况这事虽明面上只有你跟晓雪知道,但我们这院里的人也不少,只要有心留意也会知道。你不知道,在我把陈妈妈叫来跟秋菊对质的时候,还有人躲在墙根底下偷听呢。”

“青白日下的就如川大妄为,更不用其他时候了。”

“所以,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整顿香善院的重要原因了,我们院里太散漫,也太没规矩了,仆不像仆的,今个儿能跑到我爹娘那里当耳报神,明个儿指不定会为外人办事了。刚巧,秋菊撞上枪口来,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拿她开刀,整顿香善院也就有了名目。”

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晓晴道:“这几日来也委屈你了,受了我不少的火气。”

晓晴连连摇头,道:“姐您严重了,奴婢不委屈!只要姐您相信奴婢就好!”

“我怎么会不相信你?不过,接下来我真有件事要委屈委屈你了。”沈如意道。

晓晴毫不犹豫的道:“姐,您,是什么事情?不委屈了,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能够帮到姐您的,奴婢都愿意!”沈如意了下嘴唇。

犹豫了会儿,这才抓着晓晴的手,道:“我对你发火的事情,现在香善院上下没有一人不知道的,不过她们肯定不知道我对你发火的真正原因……”

到这里的时候,沈如意微微顿了下,突然又转到了秋菊的话题上,“她偷食的事情,我当着众饶面杖打她,三五的,我们院里那些平日里偷奸耍滑的肯定会尾巴好好做事,可时间一长难保不会故态复萌,又成了原先的老样子。”

“所以,为了长久之计,也为了我们香善院的未来着想,我想趁着这个机会闹大,把我们香善院的毒瘤趁着这个机会给割去!”

“只是就单单秋菊的事情把这事闹大,底下的人会认为我题大做,到时候即使把毒瘤给除去了,剩下的人觉得我这个做主子的不好伺候,人心也就因此渐渐散了。而人心不在,香善院就与散沙无异,跟现在的情形也没多少的区别,所以……”

望着晓晴,带着恳切而又为难的神情,沈如意继续道:“你是我身边的人,从就跟着我,你我之间的情分就连晓雪也比不上,而擒贼先擒王,这事儿也一样,我想要把香善院给整顿好,就得先拿你开刀,如此才能让底下的人信服,也给她们一个警醒!”

“就是,就是这事要委屈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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