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大难不死

只是这一侧头,便是看到了人群中一双满是担忧的双眸,是他,陈建霖!

果然,以他的能力还是救不了自己的,淡然的看着他身侧同样满是担忧的夏瑾晗,她努力摆出一副高傲的表情,将所有的哀愁都压在了心底。

随即狠狠的转过头去,看着人群,脸上始终是那副高傲的表情,这样的她,看上去让人不能直视,仿佛害怕多看一眼,都是对她的亵渎。

只是一想起这么漂亮的女子竟然是个会妖法的妖女,便是让所有人的心中都生出了一丝惋惜。

监斩官坐在法场之上,脸上是一副颇为不耐的表情,待得抬头看了看天色,便是对着刑场上的刽子手开口说道:“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说罢,一块令牌狠狠的抛掷出去,发出一声清脆的“啪”声!

随着一声令下,响起的还有人群中的一阵骚乱,但这却并不影响监斩官行刑,似乎早就料到了人群中会有这骚乱似的,一群训练有素的兵士将整个法场围了起来,只要人群中再有任何异动,便会毫不客气的将人抓起来。

那刽子手手持火把来到十字木桩前,对着绑在上面的慕容子桃微微一拱手,便将火把置于那堆干柴之上,顿时干柴遇上烈火,熊熊燃烧起来。

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一劫啊!

她在心中长叹一声,脸上终于是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再次侧头看向刚才陈建霖所在的方向,哪里还有那陈建霖与夏瑾晗的身影,心下不由得一惊。

双眸不由得在周围寻找那两个身影,却是因为火势渐起,浓烟熏得她睁不开双眸,只得努力仰起头来,好让自己能够看清楚周围的情况。

“子桃,我来救你了!”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自头顶响起,竟是陈建霖,他居然劫法场!

“你疯了,劫法场是死罪,你为何要这般?你又何必为了我如此?你这样,会害了整个尚书府的!”

虽然很想逃离,但慕容子桃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若今日她跟着陈建霖离开了,那么,接下来死的就会是整个尚书府!

她又岂能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牵连上尚书府上百口人?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只知道,我不能让你再在我眼前死一次,上一次我便没能救下你,这一次,说什么,我也不会放手了!”

陈建霖口说说出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如一把利刃刺在她的心上,若前世的自己,爱上的是他,是不是就不会落得那样悲惨的结局?

可惜上天不可能让她再来一次,错过的,便是错过了,她欠了他两世,他对她的情,她怎么也还不了了…

“你这又是何苦呢?我不会跟你走的,不要再白费力气了!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就会爱上你吗?陈建霖,我告诉你,你错了,我慕容子桃这一辈子都只爱聂影一个人,只爱他一人!”

这样说,不过是为了刺激陈建霖,让你一怒之下离开法场,这样才不会牵连到尚书府,亦是不会让自己背负尚书府上百条人命!

果然,她这话一出口,陈建霖的脸色便不自然了起来,看着她一脸的痛心,随即开口问道:“即便是他那样对你,害你满门,你也爱他吗?你不是要找他报仇吗?”

“是,我爱他,不管他如何对我,我都爱他!”

如此坚定的回答,就连那眼眸之中都透着一股子的坚定。

这是她自己都始料未及的,这话,就好像是说出了她的心声,若不是有了今日这样的事,或许她永远也不会知道聂影对自己的影响竟然如此之深,只不过,她自己却始终不这么认为。

她只当这是自己阻止陈建霖做傻事而故意说的!

陈建霖正准备伸出去替她解开绳子的手很明显的剧烈颤动了起来,几次三番想要将手缩回去,最后却还是攀上了那木桩,手脚麻利的将绳子解了开来。

他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尽管她眼中那抹坚定的神色深深的伤了他的心,但他就是认定她一定是故意这样说的!

她真傻,即便是赔上了自己,也不忍心连累他!

火势蔓延得很快,不过眨眼间的功夫,火蛇便窜上了慕容子桃那一袭白色的囚衣,灼热的气浪将她那原本憔悴苍白的面容印上一抹不自然的潮红。

陈建霖一愣神,脱下外袍将她囚衣上的火焰扑灭,随即一把抱起她,正欲离开法场,却被两个不要命的侍卫拦住,眼下的形势很是紧迫。

千钧一发之际,陈建霖一掌狠狠的拍在慕容子桃背上,竟是就这样将她直直的给送出了法场。

她身子柔弱,何曾受得了这样一掌?

虽说陈建霖已经很小心的护着她,没有使出多少力气,却依然让她伤得不轻,虽是逃离了法场,却也因为承受不住那一掌的威力而晕倒了过去。

“建霖,不要…”

这是慕容子桃昏迷过去之前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夏瑾晗惊恐的声音,即便是隔了这么远,她已然清晰的听到了,只是这一句话之后,耳边便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还有法场周围传来的人群中的惊叫声,之后便是整个人都昏迷了过去。

汹涌的火焰犹如一条巨大的火蛇,试图将她吞噬,那灼热的气浪拍到她的脸上,使得白皙的脸庞上印上一阵阵不自然的潮红,浓烟呛得她眼泪直流,喉咙一阵阵疼痛。

那样强烈的感觉,仿佛真的置身于火蛇之中,仿佛要将她撕裂,要将她烧成灰烬,鼻中甚至还能闻到皮肉被烤焦的味道。

双眉痛苦的纠结在一起,仿佛正在经历着一场巨大的痛苦。

“啊…不要啊…”

痛苦的嘶吼出声,那双漂亮的剪水瞳猛然睁开,整个人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

过了半晌,她才发觉到什么不对劲,伸手摸向自己的脸,又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身子,白色的囚衣早已被换下,身上盖着的是上好的锦被,睡的是实木雕花大床,这一切看上去那么的熟悉,却又觉得一切太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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