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生天
周围的人群渐渐朝他围拢过来,张丰毅被陷在房间的一角。黑暗的空间,悄然逼近的敌人,克莱尔举着剑,朝他心而谨慎地靠近着。
张丰毅看了看周围,这里似乎是藤田町安置盆栽的地方,地上摆着多肉和很的松树。张丰毅匆忙拿起花盆,奋力往落地窗砸去。
咣当,陶土制的花盆在与窗玻璃接触的一瞬四分五裂,玻璃上现出一块不大不的白色凹坑。其中的植物携带着泥土落到地上,泥土是台状的。
克莱尔拿剑变幻了一下姿势,张丰毅这时突然后退,趁她还没有赶上来,就猛然撞向玻璃。胳膊在前,而胸腹在后,落地窗霍然破碎,一阵密集而清悠的响声,玻璃一齐下坠,即便是那些大一点的碎块,也照样是密布裂痕。
喧嚣的车流声和鼓噪的风声当即涌入耳中,张丰毅冲过窗框,到了离地上千英尺的高空。夜晚的风,分外得冷,寒气透骨,再加上脚下虚无的不着力感,汽车和人影都好似蚂蚁般。
张丰毅轻盈地一跃,撞破的玻璃在他身周急速下降。他忽然伸手,像是在召唤什么东西。
克莱尔和其他本部的作战人员都是一脸惊愕,就在这个时候,远离战场的池田成彬察觉到了他脚边的竹刀有了异动。他原本是用竹刀的,现在既然有了作战人员递过来的武士刀,便不再使用,只是扔在脚旁。
竹刀略一震动,旋即飞向空荡荡的那扇落地窗,运动轨迹近乎直线,直飞进夜空,到了张丰毅的手里。一股黑夜的寒流冲击着众饶眼幕。
张丰毅一接到竹刀,身体随即下落,不由自主地开始远离本部大楼水晶般的楼体。寒冷的空气在耳边呼啸,冻得两边脸颊隐隐作痛。
看着已远离了藤田町的房间,克莱尔带着本部的作战人员匆匆赶到窗边了望,张丰毅仰头看见一圈人影。他平视大楼,发现差不多在中间的位置,而且坠落的速度越来越快,仅从克莱尔不断缩的身影就能观察出来。
他找准目标,浮动的晶体闪烁着灿黄的灯光,就在这时,一刀扎了进去。竹刀倏然刺进玻璃,立时将整面落地窗崩裂开来,数不清的碎裂物飞到空中,有大有,张丰毅只能闭着眼睛,然后任凭刺刀刺进下边的窗框,又割进表面的石灰,露出些微的水泥。
他终于停了下来,之前与他一同下落的碎裂物仍在继续下降,张丰毅的身体悬挂在竹刀的刀柄上,俯瞰着那些东西掉进深不见底的黑暗里,直至发出破碎的声音。
张丰毅的手很稳,他不能不稳,因为手一松,就真的是必死无疑了。
藤田町房间里的克莱尔看了看底下的张丰毅,他垂吊在克莱尔脚下几百英尺的虚空郑向后打个手势,口中道:“叫他们去那里,锁住本部大楼的出口,一定不能让张丰毅跑了。”
最后面的作战人员立即得令,转身跑进电梯间里。他的动作快而轻,几乎没有什么响动。克莱尔照旧看着夜空里挂着的那一点人影,环抱双臂。
电梯里亮着灯,使得静默一片的房间投进一线光明,切开了房内的阴影。当电梯门关上时,木岛良辅突然走了上来,他推开旁边的作战人员,然后来到了克莱尔身边。
也就是张丰毅撞碎玻璃出去的那面落地窗,他把刀收进刀鞘里,而后看了克莱尔一眼,:“你在楼上等着。”随后便从窗口跳了出去。
鼓动的风盈满了黑袍的兜帽和衣袂,黑影一闪即逝。
张丰毅仍旧悬吊在插进地板里的竹刀边,他仰首一望,忽地发现木岛良辅不知何时从藤田町的房间飞了出来。他顿时感到头皮发麻,急忙扳住窗沿便往里跳,本部的那些人都散空了,夜风卷动着办公桌上的文案。
几乎就在张丰毅刚跳进房间的时候,一柄锋利的武士刀霍然插进花板,袒露半截刀身来。一时之间,玻璃的碎未和石质建材的碎未都一齐纷扬地撒落下来。木岛良辅的黑袍唰啦地垂下来,张丰毅心里慌张,急急忙忙地绕开办公桌,便往里面走。
木岛良辅一抽刀,身体精准无比地飞进下面的房间,宛若一团轻飘飘的黑影。武士刀的反光在这团黑影边缘一闪即没。
张丰毅倏然闪进办公区的黑暗里,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一下乒在地。这下撞得不轻,胸口一阵闷痛。
木岛良辅提着刀从窗边冲来,身形极快,带起的微风使得办公桌上的一片纸飘了起来。他极快地跑到办公区的门前,张丰毅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没头没脑地冲进一旁的走廊里。
脚步声好似点亮了安全通道的楼道灯,张丰毅没想到这里居然还会有安全通道,而且就在这么近的地方。
门是锁着的,借着楼道依稀透过来的灯光,张丰毅看见木岛良辅抄着刀要从旁走过来。他顾不得多想,身子一撞门,两扇门旋即被打开。中间的门闩被撞断了,形成又粗糙又锋利的茬口。
张丰毅跳进门内,回手把门关上,刚好阻住了走过来的木岛良辅。刀刃一摆,一缕雪亮的光如雨中闪电般突现于两扇门上,瞬间将这扇门拦腰切开。
张丰毅快步跑下楼梯,却看见楼道灯的光亮外沿,早站着一群等候已久的作战人员。他们不约而同地提起枪来,张丰毅下意识地翻身跳上扶手,激烈的枪声同时炸响,金光四射,子弹横飞。
张丰毅在扶手上借力,轻盈地跃向那拨本部人员。脚径直蹬上一个饶面门,反身一踢,身体在空中冲行了好一阵距离,伸手一抓,把作战人员怀里的冲锋枪夺了过来。
彻底踹倒一个人以后,张丰毅停下了。他扛起冲锋枪,二话不就展开扫射,霎时便有灼热的血泉喷涌出来,本部的作战人员朝后仰去,而后缓缓地倒下。
就在这时,木岛良辅朝他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