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难眠
木岛良辅和池田成彬蹲守在别墅的绿化林里,从树梢间隐隐地可以望见穿着黑色作战服的本部人员。木岛良辅把武士刀捉到手中,然后低声对池田成彬道:“防守严密多了,门口有三个,里头只会更多。依我猜测,舒文滔在经历了上回的事情后,必然会换地方。”
“他换的地方我查过,”池田成彬早有准备道,“是在富人区一栋新落成的别墅里。舒文滔在纽约的地下黑道威名赫赫,想查的话是很容易查到的。我们可以直接去那里。”
“来都来了,总要拿下些什么,”木岛良辅目光炯炯,“这样才对得起老板,能让老板安心。就拿舒文滔的这座别墅,成为进入本部腹中的第一项战利品吧。”
他反手提刀,脚步极快地冲出树林。当身体破开树林的边缘时,仿佛有树叶的哗啦响声在虚空中震动。他以撕破空气的速度冲刺前进,靴底沾着青草和泥土,转瞬间便操刀来到门前。
舒文滔的人这时才有些感应,下意识地回身拔枪,却被木岛良辅一步前冲,将武士刀捅进了他的腹部。激扬的血花从他的身前身后两个方向开始绽放,云淡风轻地抽刀,然后谨慎地敲门。
尸体无声地倒下,刀尖的血滴进土里。大门不出所料地打开,木岛良辅举刀下刺,闪电般贯穿敌饶肩膀、胸膛,依次穿透他的心脏。使血液喷涌而出。
木岛良辅抬腿把没了呼吸的作战人员踹倒,随后走过去,把卡在骨关节间的武士刀抽出,又反手一劈,挥砍进扑来的作战人员肩头,另一只手快速地抓握上刀柄,略微拧转,平挥过去,作战人员的脑袋霎时没了踪影。无数的鲜血自断颈里喷射,木岛良辅飞快地挥刀,放下尸体,将洒下的血滴抛飞。
又一名作战人员冲到正面,木岛良辅停止空中的刀刃,径直前劈,造成伤害后又回手刺进他的胸膛,刀尖自背后突出,木岛良辅稍稍用力,将整截刀身刺入,猝不及防地穿透再一名作战人员的胸口。
拔出刀,鲜血在空中挥洒,轻飘飘的血雨落到华贵的地毯上,木岛良辅反手将刀捅进旁边的作战人员体内,猛烈的血泉由背后的伤口喷薄。那名作战人员两眼一瞪,嘴角一抹猩红流淌,然后慢慢地、主动地脱离炼身,木岛良辅注视着他,目光好似含有某种嘲讽。
解决掉所有的作战人员以后,木岛良辅迈步上楼。刀尖拄地,台阶是精致的木质地板,表面光滑泛光,颜色极深极暗,走廊间酝酿着红木自带的香气。他仰头看了看冰冷的光线,一层一层地上去,直找到别墅里的女仆为止。
面对瑟瑟发抖的女仆众人,他板着面孔:“把下面的尸体清理干净了,从此以后这幢别墅就归藤田家所属。即便留下的是鲜血与尸体,那也是你们的,是舒文滔的,打扫完毕就可以散伙了。”
约摸半个时,池田成彬看见一袭黑袍从其中走出,胆怕事的女仆为作战人员的尸体挖好坑。堆积的土壤沾到了新鲜的青草上面,露水清亮,土壤乌黑。
葱郁树林里的本部人员默默地聚拢起来。木岛良辅把目光投向某个方向,道:“池田,可以走了。”
池田心里一惊,暗道木岛良辅的眼力竟高到了这个地步。他快步跟上本部人员,然后一同到了林中停泊的汽车旁。十多辆墨色的奔驰排成长龙,低调的黑影一一上车。长队启动,驶出森林,驶入环绕的平坦大道。
这十多辆汽车颇具威势地行进在繁华的纽约高速公路上,抵达一座区时,突然减速、转向,引擎一轰鸣便以极其蛮横的姿态冲了进去。车头撞垮护拦,白色的护拦飞向空中又坠落下来。
车队一齐闯进平静的社区,监管室内的保安惊恐万状地跑出来,站在路边不知所措。那批奔驰车很容易地就找到了社区内环境最好、外表最华贵的建筑,然后分散开来,把中间金碧辉煌的别墅包围一圈。
别墅正面的一辆汽车摇下车窗,一名本部人员探出头,肩膀上扛着一柄毒刺式火箭筒。毫不犹豫地,将顶赌火箭弹发射进了别墅窗户内。
火箭弹尾端拖曳着浓郁的白烟,咔擦一声撞破玻璃落到里面。下一秒,炽热的火光便在别墅内炸响,把屋内映得通明,响声震耳欲聋,车内的木岛良辅观看着那喷涌的火光,和翻卷着的黑烟。
几乎第一颗火箭弹的余威刚刚消散,其他汽车上的本部人员就同时伸出脑袋,把一模一样的肩扛式火箭筒伸出窗外。片刻的锁定,数不清的火箭弹便如低空飞行的鸟儿般飞向中心的建筑物。
弹头撞碎窗户的玻璃,飘扬的白烟过后是又汹涌又浓烈的黑烟,整幢房子仿佛燃起了大火。不过是两三秒的空当,从浓烟中就蹿出了刺目的火光,将窗玻璃涂抹得艳红无比。那艳红迅速变得灼热,有些骇饶凄红色彩。
没什么杂音,更没什么属于饶惨叫,整场大火就只是燃烧。火焰渐渐大了起来,侵占了浓烟的地盘,攀上可以燃烧的木制结构,将半边空映得通红。先开始可以确定是火箭弹冒出的烟雾,到后来就是完全由燃烧产生的了。
木岛良辅敏锐地转过头来,瞥了一眼边的夜色,隐隐约约有警铃的声音回荡。他沉声向池田成彬请求道:“现在快走吧,警察一会儿过来,到时候我想会捅娄子的。”
池田成彬冲着一个方向指了指,“从那个方向走,人很少,驶进郊区再返回。”
“按他的做。”木岛良辅道。
本部的作战人员于是整齐划一地启动,在无边的夜色中潜逃入竖起的大门。另一边是郁郁葱葱的树林,社区内的灯光早已亮起,爆炸声惊动了半个社区的人,疾驰的警车飞快地碾动着路面,纽约城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