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金色的光束

夜凉如水,空中下着绵绵细雨。

“时辰到了,请吧,娘娘。”高瘦太监翻了个白眼,话里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让他来见本宫。”苏瑾裳背靠着桌子,悠闲的翘着二郎腿,乍一看还以为她在审问面前的太监。

“陛下日理万机忙得很,您就别摆什么娘娘架子,早些喝完酒,杂家也好回去交差。”高瘦太监一个眼神,两个太监立刻按住苏瑾裳。

苏瑾裳眸光一冷,没两下就挣开了束缚,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都捆不住她,更别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太监。

门被推开。

黄衣男子长腿一伸跨进房内,“没用的饭桶,统统都给朕滚出去!”

“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饭桶。”苏瑾裳嘴角勾着笑,模样看起来十分欠揍。

沈书珩面露阴狠,一把掐住苏瑾裳的脖子,“你再给朕一遍!”

太监们见怒火转移,连忙蜷缩成一团,双手抱着腿滚了出去,十分滑稽。

“饭桶,饭桶,饭桶,多送你两遍。”

苏瑾裳腾一声站起身,一脚踢在沈书珩的腿关节处,“早知道你是饭桶的话,杀了还能省一笔米钱!”

沈书珩捂着腿,不可置信地看着苏瑾裳。

他再次掐住她的脖子,“你这毒妇胆敢以下犯上,对朕出言不逊,你信不信朕诛你九族!”

沈书珩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全然忘记苏瑾裳的九族早在那日雨夜便死光了。

细细观察,苏瑾裳的一张一合却并未发出声音,声音是从她的胸口里传出来的。

胸口鼓鼓囊囊,里面趴着一只毛茸茸的东西。

苏瑾裳在心里和那团东西“话”,“猫儿,你快解开我的哑穴,否则我立刻把你的鱼干吃光!”

“喵喵喵?”

“听话,你已经是只成熟的猫咪了,若是任性胡闹,我会把你藏在床底下的咸鱼也吃掉!”

“喵喵喵??喵喵喵!!!”

猫儿想到即将放满一年的极品咸鱼干,连忙给苏瑾裳解开哑穴。

它趁着沈书珩一个不留神,从苏瑾裳的胸口跳出去,一溜烟钻进床底。

“什么东西!”沈书珩眸光一暗,当即拿出银针朝猫儿的方向射了过去。

“一只爱吃咸鱼的老鼠。”苏瑾裳一脸认真,“这老鼠常常叼咸鱼到我宫里,有时还抱着爪子求我陪它一起吃,真是通人性的东西。

猫儿身形一闪,银针直直插在了墙面上。

皇宫里所有的墙都经过了加固,坚如磐石。

那根银针不仅没断掉,反而还把墙面腐蚀出一个拳头大的洞。

“老鼠?看到那面墙了吧,若是你敢耍花招,朕保证你的下翅比它惨上千万倍。”褚云生眯起眼睛盯着苏瑾裳,威胁意味很明显。

“我跟了你整整十年,你连这一点信任都不肯给我。”苏瑾裳着掩面哭泣起来。

“当年我义无反鼓嫁给你,为你当牛做马,千辛万苦辅佐你登记,如今你竟出让我如此寒心的话。”

苏瑾裳盯着沈书珩黑白分明的眸子,“你知道么,沈书珩,我已算你半个额娘了。”

沈书珩勾起一抹冷笑,他把头凑到苏瑾裳耳边,“做朕母后的人都得死,凌迟,斩首,杖毙,朕亲爱的皇后,你喜欢哪个呢?朕会亲自会为你行刑。”

宫里人知新帝的生母是忌讳。

多年前有个大臣在沈书珩面前提了一句太后,当场被削掉脑袋,死不瞑目。

苏瑾裳从他眼中看到了杀意,很浓很浓的杀意。

她干笑两声,“不用麻烦,全尸就可以,我喜欢全尸。”

“晚了,朕今日就想看你被凌迟!”沈书珩提高声音,“来人,给朕把皇后娘娘绑起来!”

他看苏瑾裳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只待宰的猎物。

五个太监整整齐齐的走了进去,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把刀和绳子,苏瑾裳见这架势,知道沈书珩是要来真的了。

太监们跪在地上磨刀,苏瑾裳已经被绑在了柱子,沈书珩抱臂看着她,“朕知道绳子捆不住你,你若是敢逃跑,朕立刻就让人把你做成人糜。”

“不跑不跑,皇上您想玩什么,臣妾都奉陪,谁让臣妾爱您呢,为了您,别是凌迟,豁出性命臣妾也心甘情愿。”苏瑾裳一脸恭维,实则心中已经在骂娘。

谁不跑谁是王八!

沈修瑾冷眼看着苏瑾裳,不为所动。

“猫儿,我马上就要被做成人肉干了,日后你有中意的母猫记得带到坟前给我瞧瞧。”

“喵喵喵?”

“人肉干不好吃,我回去给你买牛肉干。”

“喵!!”

苏瑾裳和猫猫唠嗑的间隙,太监已经把刀送到了沈书珩手里。

冰凉的触感让苏瑾裳回过神,沈书珩正用刀尖挑起她的下巴,他目光上下游移,仔细寻找着她脸上最完美的部位。

沈书珩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睛,里面的眼中如同黑曜石一般散发着诱饶光泽,若是能做成宝石一定不错,他在心里想着,眼神变得愈发恐怖。

苏瑾裳虽然经过不少大风大浪,此时还是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口水,战场上的人都是一刀抹脖子,利落痛快,哪有沈书珩这么变态。

太监们屏声敛息,殿内安静的连一根羽毛落地声都能听见。

正当沈书珩把刀尖对准苏瑾裳眼睛时,“轰隆——”

雷声大作,一道犹如闪电的金色光束从劈下把宫殿炸成两半。

沈书珩愣愣地看面前的女子被吸入光束之中,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抓她的裙角,可碰到的只有空气和冰冷的雨水。

女子离他越来越远,最后完全消失在光束郑

再次回过神,宫殿恢复了原样,光束仿佛从未出现过,只是被绑在柱子上的苏瑾裳消失了。

殿外淅淅沥沥地下着雨,沈书珩看着手里的刀,确定刚刚发生的不是幻觉,仿佛所有人记忆都被抹去一般,问苏瑾裳全都皇后早在一年前就死了。

沈书珩拿起桌上的酒杯,不停摩挲。

太监们的法都是一致,让他不禁怀疑自己真的出现幻觉了。

倘若真的是幻觉,手里的刀是怎么回事?

他又为何会平白无故走到这儿来,那个女饶住所他一向最不屑来,无论是她生前还是死后,这地方对他来都很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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