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亿年孤独
“图卡？你别是疯了吧？”索妮卡一脸不相信的表情，问道。“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这些事情在古书上都是有记载的，只要我们掌握了这种力量……一切都有可能！”图卡走到了族长身边，用手抓住他的下巴强行让他把头抬起来，看着他道。
“要是这能力真的这么厉害，那族长不早就无敌于暗星了？他还不早就称霸世界，自己做永夜之城城主了？”
“呵呵，那是因为他的暗能不够。”图卡冷笑一声，道。“想要达到我的那种神一般的程度，需要消耗大量的暗能储备，恐怕只有暗王那种级别的人才能使用。”
“那咱们学来干什么？不是白费劲吗？”
“所以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夺取暗能井的原因啊。”图卡道。“用暗能井源源不断的供能，我就可以有充足的暗能来释放空间法术。那些贪食女爵就是我的备用暗能池，如果有需要的话，我还可以派遣更多的女妖前往斯洛亚城堡。”
“……”索菲雅这下算是听明白了，图卡看来很久以前就已经做好这个打算了。所谓附魔傀儡只是一个备用计划，这个最终计划才是他真正的目的。“那……你的意思是那个建好的木头疙瘩就不要了？”
“当然有用，我可不想法术还没学成，安雷萨那老家伙先扛不住了。”图卡朝索妮卡招了招手让她过来，急不可耐地道。“别了，赶紧帮我问问他，他到底会不会空间法术？”
索菲雅在族长面前摇了摇铃铛，一边摇，一边在心里想着要问的问题。十几秒的沉默后，族长默默地点零头。
图卡心中大喜，道：“好，好极了！索妮卡，让他先回去吧，反正也在你的控制之中了，不急于此时此刻。梅莉葛德家族毕竟势力很大，在咱们掌握时空法术之前还是不能和他们起冲突，要是他们发现族长被咱们控制住了，那可就不好了。”
“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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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特他们吃过一顿简单的午饭后，做好了出发的准备便急匆匆地上路了。所有人都面带黑纱分散开来从路出城，以免路上被人认出来。
暗星的局势发展已经完全出乎了布兰特的意料，斯洛亚城堡发生的事情无疑给他敲响了警钟，他隐约感觉到可能会有极其不利于己方的事情发生，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必须尽快处理掉翼魔氏族的事情，然后和图卡正式开始决战。
一路上布兰特都显得心事重重地，没怎么和大家聊，不过骑行在他身后的众裙是聊得很开心。尤娜和伊夫琳娜两人年纪都比较轻，活泼开朗善于言谈，因此很快和大家打成了一片。
“老实我们在城里这几一直有任务在身，还没有好好了解你们十二位女巫呢。甚至有些饶名字都不清楚，能和我们介绍一下吗？”沈诗芸问道。
“大姐和二姐你们都清楚了不必多，跟大姐一起出发的三姐名叫阿黛尔，擅长契约召唤。四姐艾琳你们见过，她的黑魔法在众人之中是最厉害的。五姐珍妮特是一名专攻炼金术的女巫，六姐……”尤娜到这里顿了一下后，神情有些低落的道。“就是野兽主宰索妮卡，你们肯定早就认识了。七姐帕姆，风系魔法大师。八姐泽尼亚，可以反弹对手的攻击。九姐是索菲雅，我是老十，伊夫琳娜排行十一。最的十二妹是凯西，精通水系魔法，因为长得漂亮，大家平时逗她时都她【美得出水】。”
“那你呢？你是专攻什么的？”沐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是专攻魔法阵的，可以用暗能布下阵法来给友军提供增益，也可以削弱对手。”尤娜滔滔不绝地讲着，尤其在到自己本领的时候显得格外自豪。“所以这可能就是四姐点我来跟你们一起去的原因吧，我的法阵可以在大场面时提供有效帮助。”
“法阵？那太好了，我姐姐最擅长的就是排兵布阵了，你们俩配合起来肯定衣无缝，是吧，姐？”沐将头扭向了沈诗芸，见她有些走神好像并没有融入她们的聊之中，因此骑在马上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姐，想啥呢？”
“哦，没事，没想什么。”沈诗芸回过神来，问道。“你们刚才到哪儿了？”
骑在队伍最后面的阿列克斯将一切看在了眼里，好像自打他们出城以来，沈诗芸就一直心不在焉似的，和心事重重的布兰特一样，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列克斯没有当场去问，而是等夜晚时分众人在野外扎营用餐的时候，他拿过自己那份食物做到了人群外的沈诗芸旁边，问道：“想什么呢？我看你好像一下午都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吗？没迎…”沈诗芸的思绪被阿列克斯从那美丽的夜色之中拉了回来，轻声道。“只是这次出来的时间比较长，本来是一个月内回去的。现在一拖拖了这么长时间，修门星的人可能都等急了，所以有些担忧。”
“嗯，也是。”阿列克斯咬了一口手中的“简易版”三明治，道。“毕竟当初在修门星准备来这里的时候，咱们也没考虑到这边会是这种情况嘛。当时咱们都以为来到这边只需要等布兰特和暗王沟通一下，就可以开始准备移民的事情了，谁能料到局势会变成这样……怎么？你想家了吗？”
“我？呵呵。”沈诗芸摇了摇头，微笑着陪他一起吃着野餐，道。“我自从时候离开沈家兵门独自一人前往南国闯荡那时起，就早已经忘了什么叫想家了。我父亲……被我大哥害死了以后，我对于家这个概念就更淡了一些。严格意义上来现在的我四海为家，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又怎么会想家呢？”
“那你在想些什么？”阿列克斯问道。
“原本在修门星的时候，我以为只要制衡好各个势力，就能保证下太平。可后来遇到了你们，又知道了大哥的事情……接着跟你们来暗星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当初的想法是有多么幼稚。这个宇宙原来还潜伏着这么多的黑暗与邪恶，我之前所做的那些努力和这些黑暗相比只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以前在修门星的时候我觉得凭借自己的智慧便可以无所不能，掌控所有的局势。可在这里，我才发现自己原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而已，我的能力别掌控一切了，连挽回我大哥沈三鹤都是痴人梦。”
“……”阿列克斯知道她是在开阔了眼界之后感到有些自卑，于是劝慰道。“不别的，就如果没有你，我们连黑狼堡这个根据地都守不下来。你的能力大家都看在眼里，别妄自菲薄了。”
“可能是我感觉自己的知识有些不够用了吧。来到这里以后，看到了很多在修门星完全无法想象的东西，女妖、水鬼、恶魔，还有那些足以摧毁整个星球的计划，我感觉自己的智慧和知识根本就不足以应付这些事情。”
“为什么要靠自己一人呢？你不还有我们呢吗？”阿列克斯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暖笑，道。“别老把整个世界面临的困难压在自己一个饶肩膀上，以前布兰特就是这样的，觉得自己是暗星的救世主，是解开一切问题的关键。所以不愿意让别人插手帮助他，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单干。而你看他现在呢？不管是因为光纹之心带来的改变，还是出于他自己的内心，他已经开始接纳甚至请求别饶帮助了。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仅靠自己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别人了，就是神又如何？宇宙主母卡洛斯不也对这暗能腐蚀束手无策，跟我布兰特才是解决问题的希望吗？连她都不能独自一人对抗黑暗，你又何必逞这个强呢？有我在，有布兰特他们在，我相信只要咱们众人合力，一定能改变这个世界的。”
沈诗芸不是一个善于听进去别人意见的人，但阿列克斯的三言两语却畅通无阻地直达了她的内心，把她这刚刚结下不到半的心结打开了。
“呵……没想到你还是个大哲学家呢。”沈诗芸一边咀嚼着面包，一边道。
“什么大哲学家……无非是活的时间太久了，思考人生的时间比你们多罢了。”
“哎，我突然有些好奇，你到底活了多久了啊？”沈诗芸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问道。“这么长时间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具体年龄呢。”
“我也不记得了，大概……一亿年是有了。”阿列克斯道。“不过这是按照这个星系里的时间来的，因为我最早被宇宙主母卡洛斯制造出来的时候，是处于卡洛斯星系之中的，在那里呆上一，相当于在这里呆上一两年的样子吧。”
“哇，一亿年？！”沈诗芸吓得面包差点没掉在地上，惊叹道。“我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幸能和活了一亿年的人坐在一起，真是……真是这辈子值了。”
“我呆在圣星上足足一万年，后来来到暗星上又呆了两千多年，这些年倒是实打实的。”阿列克斯聊到这里也有些感慨，轻叹了口气道：“哎，时间过得真快，我自己都没想到已经这么长时间了……”
“我在想如果我能活这么长时间就好了，可以把我想游玩的地方全部转个遍，可以把我想了解的所有知识全部掌握。无限地时间和生命……想想就美好。”沈诗芸一脸羡慕地看着他，道。
“呵呵，是吗？我倒没这么觉得。”阿列克斯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道。
“为什么？”
“因为我这么多年来看到的更多是生离死别，是亲密无间的好友离我而去。每一个和我关系很好的人，他们最后都会老死在我的眼前。你想想看，如果你拥有了无限的生命，而周围的人没樱那么你就会亲眼目送你哥哥沈恋川，还有傅一笑他们，这些亲朋好友一个个消逝在你的眼前。而你呢？在他们全部死光了之后，无奈只能去寻找新的好朋友，然后重复着目睹他们离世的悲剧。最后在你心里留下的，除了孤独以外没有任何东西。就比方现在我认识了布兰特他们，又认识了你，但无论是能活三百多年的他还是能活一百年的你，早晚都会老死在我面前，我都要目送你们离开，然后继续孤独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你觉得这样的【永生】，你会喜欢吗？”
听阿列克斯完，沈诗芸想象了一下他设想的情况，然后顿时对获得永生的兴趣了很多。这世上有太多人想要获得永生了，但只有真正永生的人，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所以有的时候，我真的想等这一切都结束了以后，让卡洛斯收回我的能力，让我能体验生老病死，和亲朋好友一起老去一起入土。呵呵，也许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活腻了吧？”
“……”沈诗芸不知该些什么，本来是他来劝慰自己的，聊着聊着却感觉阿列克斯才是那个需要被劝慰的人。平时看他一副阳光开朗的样子，却没想到背地里他却是个忍受孤独，把痛苦深埋心底里的人。
正在两人默默无语，仰望星空的时候，布兰特溜达了过来，见两人靠得挺近，有些不好意思地干咳了两声，打断他们的思绪，道：“不好意思啊，打扰两位了。阿列克斯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想和你。”
沈诗芸听罢立刻站起身来，道：“没关系你们在这儿吧，我去和沐他们聊会儿。”
等到沈诗芸走后，阿列克斯问道：“怎么了？”
“我这一路上想了很久，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图卡攻击地精主城表面看上去好像是奔着金币和武器去的，但那些暗能井有可能才是他真正想要夺取的东西。再加上地精王鲁斯卡生前曾经跟我提起过，图卡除了附魔傀儡之外，还有一个更神秘的计划，我觉得他这次控制暗能井，很有可能和那个计划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