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反常
众人见状只好先离开她的房间，让她自己冷静一下。但索菲雅却让布兰特留了下来，等大家都走了以后，她问道：“我如果再也不能占卜了，你还会留我在队伍里吗？”
“别那么悲观嘛，我们现在还没弄明白你是为什么失去占卜能力的，不定明一觉醒来你就恢复正常了呢？”
“我是如果，如果我是个废人了，对你没有价值了，你们会不会甩掉我这个累赘？”索菲雅的表情很认真的样子，似乎这个问题不是在开玩笑。
布兰特没想到她会这么想，于是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对面，正色道：“你的话有几个问题。第一，我从来都不是因为你的超能力才决定让你加入我们的。我让你加入的原因是因为你要帮助我们，对抗图卡。我看中的更多的是你的心意，而不只是你的能力。即使是一个手无寸铁，不会战斗没有任何用武之地的人，只要他真心想要帮助我对抗图卡，我布兰特一律欢迎他的加入。”
“第二，没有占卜能力了，不代表你就是个‘废人’了好吗？占卜不等于一切，你知道吗？”布兰特用手往下拉了拉自己的衣领，露出了自己那闪耀着金色光芒的胸膛，指着那光纹之心道：“我这个光纹之心一直在向我身体里缓慢地注射着圣能，早晚有一我可能会因为抵消效应永远失去暗能。难道这就代表我从此是个废人了吗？不要再类似于【我的占卜错了比杀了我还难受】这种幼稚的话了，没有什么东西是比一个饶生命更重要的。即使有一你真的没有占卜能力了，哪又能怎样？难道你就不活了吗？是时候把你自己的能力看得轻一些了，否则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活在这世界上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第三……你难道忘记了你之前的占卜了吗？”布兰特微笑着提醒她道。“你不都看到咱们一起去修门星后的情景了吗？既然你对自己的占卜能力如此自信，那就证明我肯定不会把你甩掉啊，笨蛋。”
“……”听了布兰特这么一番长篇大论，索菲雅感觉自己心里暖暖的。她被布兰特的最后一句话逗得噗嗤一笑，道：“没想到你这人还挺会开导饶，刚见到你时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冷冰冰的木头疙瘩呢。”
“嗯，我以前确实是那样的。”布兰特收起了笑容，将自己的衣领整好，遮盖住了光纹之心。“也许是安琪儿在潜移默化地改变我吧，自从被她移植了这个东西以后，我感觉自己的脾气秉性大变，有时甚至连我自己都快不认识我自己了。”
索菲雅并不清楚安琪儿的事情，于是布兰特简单和她讲了一下在修门星上发生的往事。
“她费尽心机把你救活，然后又在梦境之中无数次暗示你前往圣星？”索菲雅感觉到有些好奇，问道。“她一个圣星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布兰特将两手一摊，摇了摇头道：“这就得去问她了，我哪儿知道？也许等你占卜能力恢复了以后，能帮我解开这个疑惑吧。好了，不打扰你休息了，你早点睡吧明咱们还有事情要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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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切都不像大家期盼的那样，第二醒来后，众人在餐厅吃早餐时，索菲雅自己的占卜能力依旧失灵。事实上她一整晚都没有睡安稳，才蒙蒙亮她就从床上爬起来拿出水晶球又试了一遍，还是不校
虽然大家都表示了同情，但无奈谁也帮不了她，于是众人只好先办正事了。
吃完早饭后，布兰特等人戴好口罩等防护用具，跟随一名协会侍卫的指引去城里转转。瓦提纳城本是一个非常热闹繁华的地方，虽然和地精主城相比稍微逊色一些，不过街上的人也是非常的多。
但是现在，街上的行人三三两两，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喧闹。
那侍卫带他们去的正是疫情最先暴发的地方，城北的贫民窟。那里现在已经死了数百人，情况非常严重几乎到了接近失控的边缘。但是走出家门的人远比那些富人区的地方要多，似乎他们并不畏惧瘟疫似的。
“他们好像防护意识很差啊……都这种情况了也不知道老老实实在家里带着，这些人会成为安全的隐患的。”布兰特看了看周围的穷人们，道。
“他们不是防护意识差，是没有办法而已。”侍卫显然对布兰特的话并不认同，在他看来，这位暗族王子可能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不知道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劳苦人民是如何过日子的。“协会一直在强调，这场瘟疫对所有人民都是平等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感染，进而死亡。不过事实上可能并非如此，富裕的人有充足的储蓄，可以备足粮食在家里呆上一个月不用出门，但穷人不可以。富人可以不用工作也能保证生活，但穷人就必须在这个时候依然出来寻找工作，否则无法养家。所以这些人才会不顾安危地走出家门，要不然不等瘟疫杀了他们，饥饿就会先要了他们的命。”
布兰特点零头，没想到这侍卫给自己上了一课，让自己了解到了一些平时很难想到的事情。的确，从到大自己就从来没有为生计犯过愁，自然无法理解这种无米下锅的痛苦。
“最先感染疫病的那个人呢？去世了没有？”沈诗芸问道。
“早就去世了，他的家属们也都被传染去世了，现在他家里应该是空着的。”侍卫答道。
“走，带我们去他家里看看。”
众人跟着侍卫的脚步，没过十分钟的时间便来到了一处瓦房门前。那房子看起来还比较新，像是不久前刚刚翻修过似的，不过很可惜他们没来得及多住些日子就遭遇了不测。
房子两旁还堆积着不少空的麻布袋子，从满地狼藉的样子来看，里面应该是堆放着很多货物的。不过因为主人死了无人看管，这些货物估计早就被周围的邻居们给哄抢一空了。
“这家人看起来比其它穷人要富裕一些是吧？”沈诗芸问道。
“嗯，他们是跑商的商人，这次应该是运了一大车货物回来想在城里卖……结果没想到把瘟疫也带了回来。很多人现在都在指责他们，是他们一家人害了全城人。”
“他们这些货物被谁抢走的？”
“应该就是附近这几家人吧。”侍卫随手指了一下周围的几间屋子，道。“如果是往常的话我们肯定是要依法将他们通通抓起来的，不过现在一是人手不够，二是监狱里也有不少人感染了瘟疫死去，所以就先放他们一马了。”
“监狱里也死人了吗？！”沈诗芸眉头一皱，问道。“那会是谁传染进去的？看望犯饶家属还是狱卒？”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现在城里到处都有瘟疫，唯一安全的地方也就剩下协会里没有人被感染了。”
沈诗芸感觉事情有些蹊跷，她仔细观察了一下侍卫指的这附近几个人家，发现他们基本上烟囱或者窗户都有炊烟冒出，看上去像是并没有被传染到的样子。
“真邪门，你这些家都抢了这商人家的经手过的货物，而且距离又这么近，他们居然都没被传染上？而那些监狱里的人和这边八竿子打不着居然中招了？这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是啊，这也正是我们贝拉女士所困惑的点。”那侍卫取出了一份城里的地图，递给了沈诗芸。“这是我们统计人员所绘制的病情分布地图，上面用红点标记了感染密集的地区。你可以看看，整个城呈现女散花般的分布情况。从城北到城南几乎没有一个地方拉下，毫无规律可言。”
沈诗芸打开地图来一看，果然上面标注的情况和那侍卫所言丝毫不差。看起来这个瘟疫不仅来源怪异，而且传播方式也极为特殊，似乎不是像沈诗芸在修门星经历过的那种普通传染病一样，一点爆发然后以这点为中心呈圆形散开传播，而更像是毫无规律的随机传播。
“这些被感染的人有没有什么特殊性？比如男的居多还是女的居多？老的居多还是年轻的居多？或者有无病史这种区别的？”
“嗯……”那侍卫想了一想后，道。“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毕竟我也不是在第一线参与救治的医生。不过好像男女老少都有被感染的，具体情况我可以给你们找一位前线的医生来，你们问他。”
“有劳了。”
等侍卫走后，沈诗芸将众人叫到了身边，声道：“这件事确实有蹊跷，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传染病这么简单。”
“诗芸，你觉得问题有可能出在哪里？”阿列克斯问道。
“作为救治工作的总指挥，我想贝拉应该是最有资格来回答这个问题的。可惜今一早上都没见到她的人影，不过即使咱们问了她也未必会告诉我们实情，还是得看咱们自己去查。”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散播病毒？”布兰特略思一阵后，给出了自己意见。
“人为传播吗？嗯……”沈诗芸想了想后觉得确实有些道理，不能排除这种可能。“确实，从这个分布和传播的情况来看，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有一个问题就是，从城北的贫民窟，到城中的监狱，再到城南的富人区，几乎都有病毒传播。而贫民窟和富人区基本上是不会有什么交集的。如果是人为传播的话，那要不然就是有一大批人同时在各地传播，要不就是一个人满城溜达四处传播。无论是哪种，应该都会引起城中守卫的警觉才对。而且这种传染病对那个传播者无效吗？难道是他自己注射了疫苗或者解药？这些问题都需要合理的解释才能通。”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着自己的想法，不过没有人比沈诗芸的口才更好，被她一一反驳了回去。商量了半大家也没能想出一个答案出来，一直等到那医生被侍卫带来。
“你是参与救治工作的医生吗？”沈诗芸伸出了手，问道。
“握手就免了，咱们碰个肘代替一下吧。”那身穿白衣的医生似乎对病菌十分畏惧，害怕自己刚刚接触过死者，再把病菌传染给这些贵客，因此拒绝了握手请求，和沈诗芸碰了一下肘后，问道。“我是冲在最前线的医生，几十分钟前我才刚刚碰过一具尸体，你们有什么事可以尽管问。”
“贝拉女士呢？她在你们那边吗？”沈诗芸问道。
“她不在，本来昨晚城里的医生们要召开晚会的，不过因为贝拉女士缺席我们只得草草结束了。今一早的早会她也没出席，可能有什么事情出城去了吧？”
“……”沈诗芸越来越感觉到这个贝拉有些蹊跷，问道。“她有给你们提出过一些指导意见吗？”
“意见？嗯……”那医生陷入了长时间的思考，不知道是贝拉给的意见太多了一时间想不起来哪个，还是压根没给过什么意见。想了好一会儿后，他到：“也没什么特别的意见，就是要我们戴口罩，注意防护，保持距离，经常洗手这种的。”
“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特别一点的？”
“特别的……”医生眉头紧皱使劲儿地回忆，不一会儿便想起来一件事，到。“哦对了，她让我们把城里人手中的巫术用具全部收上来集中管理，是害怕有人会借城里瘟疫横行而起生乱之心，让我们等疫情过去之后再把这些东西还回去。”
“巫术用具？”
“嗯，比如法杖、魔力粉尘、骷髅头骨、水晶球，甚至熬煮药剂的坩埚都没收了。”
众人相互看了看，似乎都对贝拉的这个做法不甚理解。先不那些存心要生乱的人能不能在满街瘟疫的情况下召集到足够的人来和自己一起干，就哪怕那些人真的纠集起来闹事，凭女巫协会和城里的守备部队难道不能轻易镇压住吗？有必要把全城的巫术用具尽数没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