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发泄
高头大马四蹄飞驰，一直来到了村外三公里的地方才停下。村民们并没有马，靠两条腿根本追不上他们，此刻估计连三人从哪条路跑的都不知道了。
“呼！”布兰特长出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桑耐尔村的方向，发现没有人追来的样子。“这帮家伙，真的是没法和他们讲理。”
沐看了看那少女，感觉要比自己一些，于是问道：“妹妹，能和姐姐你是怎么惹到那村长，让他非要置你于死地呢？”
“……”那少女坐在沐的背后，眼睛却一直紧紧地盯着布兰特手上的暗王神戒。听到沐这么问，她神情痛苦地用手捂着嘴巴，好像在抽泣。
“人家不愿意你就别问了，看那村长蛮不讲理的样子，就知道没什么好的回忆。”布兰特摇了摇头，道。
“谢谢你们。”那少女翻身下马，浅浅地向两位恩人鞠了一躬。然后就匆匆地转身朝着村子相反的方向离开了，没有多一句话。
“哎……”沐还想叫住她多问两句，见她跑得飞快，没有要回头的意思，于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怎么跑这么快呢？我话还没完呢，牵”
“干嘛？还想让人家报答你啊？”布兰特笑着问道。
“放屁！我是想问问她附近还有没有别的地方能住宿，你看看这马上就要黑了，咱们今晚上住哪儿？吃什么？”
“你没在野外住过吗？多惬意啊。”布兰特骑在马上向前一看，发现前面有一条河，可能是黑水河的一条支流。于是用马鞭指着那河的方向，道。“去那条河里抓条鱼，我给你展示一下我的烤鱼技术，怎么样？”
“呵呵，别鱼没吃到，又撞上了一群水鬼才好。”沐想起了刚到莱姆奎克那的情形，一切都记忆如新。“驾！”
她催动马匹，跟着布兰特向那河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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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黑狼堡。
阿列克斯在内城的各个主堡来回转了几圈后，才在图书馆里找到了沈诗芸。她一个人悄悄地来到了这里翻看黑狼族流传下来的珍贵书籍，很多书都有几百年的历史了。上面记载着暗星的各种知识，比如生物图鉴，文化历史，咒术起源等等。
沈诗芸本来就是个爱学习和看书的人，一沉浸在书香之中就不能自拔，忘却了时间。读到深夜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她还在一本接一本地翻阅着。
阿列克斯悄悄地走了过去，沈诗芸看见灯火投来一个黑影，连忙回头看去，见是阿列克斯才松了口气，问道：“啊，吓死我了，是你啊……有事吗？”
“已经深夜了，还在看书吗？”阿列克斯走过来看了看那书的封皮，只见是一本介绍物种起源的书籍。“沐临走的时候让我照顾好你，我看你吃完晚饭之后就不见人影了，怕你出事所以来找找。”
“哦，谢谢啊。”沈诗芸笑了笑，她将书“啪”地一声合上，起身将它放回到书架上。意犹未尽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和阿列克斯边向寝室方向走边道。“一读起书来就忘记了时间，老毛病了。”
“你想从书中了解些什么吗？我在这颗星球上活了两千七百多年，应该能给你答案。”阿列克斯道。
“我其实就是想知道我大哥所的那个主人是怎么回事，这也正是我来这儿的目的。”沈诗芸看了看阿列克斯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不知道了。“不过找了半也没找到一本书记载着相关的事情，我总觉得大哥的意思是有双眼睛在另一个时空一直监视着这个世界，并且想尽一切办法要腐化这里。如果不弄明白这背后潜藏的阴谋到底是什么，你们就算逃到了修门星，也未必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嗯……”阿列克斯点零头，道。“可惜我体内最后一点神力已经在恶魔城用过了，不然的话我可以去和宇宙主母卡洛斯问问，不定她知道一些什么。”
他看到沈诗芸一脸失落的样子，安慰道：“不过如果那个【主人】是一个有能力腐化整个宇宙的人，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就算知道了他的身份，找到了他的老巢也未必能击败他。既然如此我们何必现在考虑那些事情呢，不如走一步看一步，没准走着走着一切都会迎刃而解呢？”
“嗯，你得对。”
两人在寝室区的走廊分手，各自回了屋。阿列克斯躺在床上，脑海里不停想着当初自己和卡洛斯星际沟通时的场景。
记忆中美丽无暇的卡洛斯全身遍布黑斑，让阿列克斯当时吓了一跳。暗能显然已经盯上了她，下一回也许再见到主母的时候，可能她就已经被完全腐化了。
连主母自己都无法对抗的暗能侵蚀，她却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了布兰特的身上，认为布兰特会是那个拯救全宇宙的最后希望。难道只是因为布兰特的移民计划吗？只是因为修门星不会受到暗能腐蚀吗？
如果整个宇宙都陷入了暗能的掌握之中，那么最后一块孤零零地净土又能独善其身多长时间呢？
种种问题让他无法入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个多时，怎么也睡不着。
就在此时，房门被轻轻地敲响了。
“阿列克斯……你睡了吗？”沈诗芸轻声问道。
“呃没有，等我一下！”阿列克斯不知道她有什么急事，会半夜三更的来找自己。连忙披上了长袍，将眼睛戴好，光着脚过去把门打开。
只见沈诗芸不仅来了，还抱着自己的枕头和被子。
“怎么了？”
“外面风太大了，窗户有缝总是‘呜呜’地响……”沈诗芸多了个前置语后，犹豫了一下才缓缓道：“我有点害怕，沐也不在身边睡不着，能不能……让我睡你这里？”
“啊？”阿列克斯一开始没听懂，问道。“你是咱俩换房睡吗？没问题，我这房子不漏风没声音，你可以安心睡个好觉。”
“不是……主要是我自己一个人睡一屋有点害怕，平时有沐保护我还好点，现在……你也知道你们星球有好多鬼神来无影去无踪的，我一个人实在是睡不着。”
阿列克斯知道她是害怕再来个什么贪食女爵之类的东西，而且黑狼堡里和她关系最亲密的也就是自己了，她总不能去找其他人拼房吧？于是摸了摸后脑勺道：“哦，也是，你一个人睡是不太安全。那这样吧，你睡床上，我睡地板上，怎么样？”
着，他便准备抱起被子和枕头，在地上打地铺。
“哎别别别，我睡地上就可以。”沈诗芸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没有那么娇气。”
“行了，别和我客气了。”阿列克斯暖笑了笑，道。“我怎么可能让女士睡地板？你把你的床单铺上去吧，时候不早了赶紧睡吧。”
着，他动作麻利地在地上铺好了毛毯，然后帮沈诗芸铺好了床后，躺在了自己的地铺上道：“睡吧。”
“嗯，谢谢。”沈诗芸穿着睡衣钻进了被窝，床榻上甚至还有阿列克斯残留的余温。在修门星时她总是习惯于一个人睡，即使是时候在兵门时她也早早地就自己单睡，不和父母睡在一起了。
可到了这里以后，尤其是见识到了诸如水鬼、女妖这种奇怪生物后，本来是个无神论者的她也开始害怕起了这些东西。晚上如果沐起夜去厕所，自己比如被惊醒，直到她回来才能继续入睡。
看着地板上背对着自己的阿列克斯，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闭上了双眼，缓缓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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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
诱饶香气伴随着烤鱼的声音传来，让人闻上去就胃口大开。肥美鲜鱼的脂肪被布兰特烤去，滴落在火堆上加大了火势。因此他必须不停地调整高度，以便烤焦。
二十多分钟以后，鱼被烤得金黄，外焦里嫩。他把其中一条大的递给了沐，道：“趁热吃吧。”
沐手拿着木棍，将鱼放在鼻子前面一闻，面露喜色地道：“哇，真香！”
她趁热撕下来一块鱼肉，放在了嘴巴里咀嚼。明明布兰特什么调料都没有放，就是架在火上烤制，她却感觉这鱼十分鲜美，味道很棒。
“你是不是偷偷加什么佐料了？”
“黑水河的许多支流里都生长着这种黑鳞鱼，它的肉质非常鲜美，不需要加任何调料就可以直接使用，若是下料重了反而会丧失掉这鱼特有的然味道。”布兰特把鱼放在嘴里咬了一大口，然后一根根地从嘴里向外挑着刺。“我以前在永夜之城的时候，厨娘经常给我做清蒸黑鳞鱼吃，连葱姜都不用放的直接上锅蒸，连一点腥气味都没樱”
从沐大快朵颐地样子，布兰特可以看得出来她很喜欢自己的手艺，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沐抹了抹嘴巴，道。“一般般咯。”
“啧，你就不能夸我一次吗？从你嘴里出一个好字有这么难吗？”布兰特浅笑了下，道。
“你这人看上去就很让人讨厌，除了会做饭这个优点以外，简直一无是处，我想夸你都无从张口。”
“呵呵。”布兰特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好吧……”
沐见他有些不太高心样子，心想是不是自己的话有些太过刻薄了，于是道：“其实你只要别没事像个流氓一样地跟我凑近乎，把我惹怒的话……我还是能勉强和你交个朋友的。”
“那算了，你还是继续拿我撒气好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沐用木棍指着布兰特问道。
“我被困在伊登位于钢都的总部时，曾经和你姐潜入过他们的异能研究所，翻阅过相关资料。上面有一本书记载着，异能感染者长期受病痛折磨，精神和情绪极不稳定，只有在通过杀戮等方式发泄了以后才会暂时稳定下来。虽然你是完美感染者，不过我想道理应该是相通的吧？所以之所以你以前在沈家兵门的时候隔三差五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大开杀戒，根本问题是因为没有人愿意靠近你。他们把你关在一个房间里，让你的情绪得不到发泄，就会出现暴发的问题。所以这就是为啥我明知道你是个定时炸弹，还同意你跟着来这边的原因。你没发现你来这边有一段时间了，情绪一直很稳定吗？因为你在这边有水鬼可打，有黑狼王可揍，打架可以帮助你宣泄情绪。”
“你……”沐从来没想到过他竟然还有这么深层次的想法，自己只是单纯地认为他是个讨厌鬼而已。“难道你故意找骂也是为了……”
“呵呵。”布兰特露出了一丝坏笑，道。“那爬坡的时候你身上确实挺香的，我没瞎。”
沐红着脸低头默默地啃起了鱼来，不再一句话。等到整条鱼都吃完了，她把鱼骨和木棒丢进了已经燃尽的木柴堆里，了一句：“谢谢……你的鱼很好吃，以后还能给我做吗？”
“想得美呦！”布兰特刚想撂下手里的木棍，余光便看到了远处好像冒起了火光。
他定睛一看，发现是南边方向，按照距离来看，很有可能就是那桑耐尔村。
“出什么事了？！”沐顺着他的眼睛看去，问道。“难道他们又抓了什么人开始火刑了吗？”
“不对……”布兰特一眼便看出了端详，虽然离着几公里远，但那火势的大完全不像是烧死一个饶样子，好像整个村子都陷入了火海似的。“走！我们去看看！”
他们连忙上马，沿着河边路向着村子方向奔去。
等到他们赶到的时候，发现大火已经将整个村子给吞没了。许多间茅草屋被点燃倒塌，地上遍布着村民的尸体，很多都被大火给烧得焦黑，散发着浓烈地糊味。
“怎么会这样？！”布兰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连忙从马上翻了下来，向着村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