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情难自禁

虽然李菲晴没有明说想通的事情是指什么,可是最近让她心烦的也只有那么一件,单齐飞大脑一转就已经大致猜了出来。

她大概是已经决定原谅风天奇了吧。

想到这样一个几乎已经百分之百确定的答案,单齐飞的心口又忍不住有点发苦,可是他依然只能微笑着祝福,“嗯,想通了就好。”

温暖地让人忍不住想要尽情感受的阳光,清凉舒适的海风,已经想通不再纠结的好心情,都让合上双眼的李菲晴忍不住惬意地、渐渐要进入梦乡。

等单齐飞好久都没有再得到她的回应的时候,忍不住轻唤了几声,才知道她竟然真的舒服地睡着了。有些无奈更多的却是宠溺地叹了口气,单齐飞测过了身子,盯着她的睡颜发怔。

她的睡容很安详、恬淡,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甚至还含着暖暖的笑容。单齐飞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她的好心情是因为有他陪在身边。

因为他不得不承认,真正让李菲晴心情舒畅的,其实是她想通了她和风天奇的矛盾,更甚者说是,她和风天奇即将的和好才是真正让她心情愉悦的好事。

如果哪怕只是一次,你也能为我这样地微笑一次,那么,我就算是死,就算只能躲在角落里遥望你的幸福,也会心满意足了。

知道自己的奢望终究只能是一场无法兑现的梦,单齐飞只能苦涩地笑。他微微抬起了头,向熟睡的李菲晴身旁靠了靠,想要更近地欣赏她的睡容。

他的头趴伏在李菲晴头顶的正上方,离她只有十公分不到的距离。这是平常的时候,他绝对不敢去靠近的距离。因为他很清楚,清醒的李菲晴绝对不会允许,也绝对会在他想要靠近的那一秒,又会立刻惊醒地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离到安全距离之外。

单齐飞也很清楚,她刻意地退避,也并不是因为她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心思或是其它的什么,而是她对风天奇的忠诚,更甚者说,算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幸福,所采取的一种本能的抗拒。

他不怪李菲晴对他划定了安全的距离,至少她没有像从前那样,将他完全地划分在陌路人的范畴,他应该知足了。

单齐飞也经常会不停地提醒自己:该知足了,不要得寸进尺了,他是你好朋友的妻子,你不可以再有非分之想。可是,人就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当你拼命地说服自己,不要再去做某件事情的时候,大脑却好像要刻意和你作对似的,比刻意提醒以前,还要更忍不住地想要去做。

所以,在明知是错的情况下,他还是管不住自己心的,一次又一次地靠近了。然而,他真的努力了,真的拼了命地,仅仅把两人的关系维持在了好朋友的范畴,没敢再往前踏出一步。他应该不算背叛了好朋友吧。

酸楚一笑后,单齐飞逼着自己收回了胶着在李菲晴面颊上的目光,准备躺回去也闭目感受温暖阳光和纯净海风的洗礼,好让自己复杂的心境可以得到洗礼。

单齐飞微微动了动身子,小心地向后移动头,生怕惊醒了李菲晴的好眠。谁知,他才一个动作,李菲晴的嘴巴竟然微微张开,低声喃语了一句什么。

单齐飞被她这么一句轻唤吓得不轻,还以为自己惊醒了她,僵硬着身子再也不敢移动分毫,双眼死死地盯着她,生怕下一秒她就会突然睁开双眼。

幸好,酷刑般的等待过后,李菲晴依然没有醒转的迹象,只是嘴唇还是一张一合的,不知在喃语着什么。

直到此刻,单齐飞也才猜到,她大概是在呓语,悬着的心不由放了下来,脸上又是一抹宠溺笑容绽放开来。鬼使神差地,他忍不住再次向李菲晴靠了靠,附耳到她的唇边,想要听清楚她在低语什么。

“天奇,天奇……”

附耳到李菲晴的唇边,单齐飞终于听清楚了她的呓语,下一刻,脸上的宠溺笑容却瞬间烟消云散,只留一片苍白无力盈满脸颊。

为什么连你的梦里都只是他?为什么在我陪伴在你身边的时候,你都不愿给我一个幸福的假象?我只要你在我身边的时候,可以暂时忘了他,也不可以吗?你这张嘴,这张嘴……什么时候,也可以在梦里喊出我的名字?

像被什么附了身似的,单齐飞无法自控地伸出手,食指在李菲晴的唇边来回轻抚着。然后,他就像是彻底失了魂似的,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

他的头不由地一低再低,离李菲晴的距离越来越近。当感觉到她温暖规律的呼吸的时候,单齐飞的心跳如鼓,像着了魔似的继续低头,莫名地期待着嘴唇相贴合的瞬间。

突然,一双大大的眼睛猛地张开,然后一张一合地扑扇着。李菲晴的眼底一片平静无波,没有震惊、恐惧,只是闪着些许的困惑,盯着头顶上方的单齐飞,似乎在等待着他为她解惑。

这一瞬,李菲晴的反应却让单齐飞的心底只剩一片荒芜和悲凉。她该是对他多麽地心静如水,才能在这种情形下,做到这般地不惊不惧?

她都那样地一派自然了,他这个作为好朋友的又还能怎么做呢?也只能给她一个合理的可以接受的解释。

装作极其自然地帮她摘掉了头顶上的某样东西,如李菲晴所愿的,单齐飞笑着解释道:“你头顶上落了一只虫子,我帮你摘掉。”

李菲晴没有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甚至都没有亲自去确认,他手中是否有那只他所谓的虫子。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欣然接受了他的解释,一派信任、自然,甚至还微笑着道出了她的谢意,“齐飞,谢谢你啊,我睡的太死了,都不知道头顶竟然爬上了一只虫子。”

她表现得太过自然,感谢也很真心实意。单齐飞甚至都不敢去猜测,她究竟是真的对他的异样举动毫无所觉,还是只是在伪装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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