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心疼至极
因为,眼前的赫连御宸满身风尘,面色憔悴,那双原本无时无刻不透露着邪魅的眸子,此时也布满了血丝,无甚光泽。他头发有也些凌乱,暗红色锦袍上到处都是褶皱,浑身上下几乎看不出一点干净整洁,和以前那个全身上下都不染纤尘的男人大相径庭。而且还有一点明显的是,他削瘦了许多,眼睛似乎都有些凹陷了。
上官月颜看着他,根本不用去想,就知道他定是收到她的信件后,便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来了西岳,赶来见她,所以才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她心下顿时有些火大,虽然她早就料到他会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但是却不想他如此折腾自己。何况她传信之时,他才刚刚经历了寒毒发作,身子正是虚弱的时候,他如何能不顾及身子而如此折腾,就不怕半路上有个好歹吗?
她心中怒火蹭蹭往上冒,更是心疼至极,恨不得张嘴就破口大骂他一翻。
然而,她却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唇角一勾,脸上露出一抹笑来,同时视线一转,看向了一旁的书桌,一边转身往桌前走去,一边挑眉笑问:“人呢?”
没有怒骂,也没有关心,只吐口这两个字,且话音十分清淡也十分柔和。
赫连御宸在上官月颜看向他的时候,俊脸上便露出了喜色,虽然他已经来了两日,但此刻才算是真的和她相见了。然他的高兴却只是一瞬,见上官月颜只看了自己一眼,便转开了视线,他的心顿时就咯噔了一下,此时再听到她以如此平静的声线问出这两个字……他自然知道她问的是谁,所有的欣喜就好似被浇了一盆冷水,心中的灼热瞬间就被浇熄了。
如此清淡的态度,如此柔和的语声,这种好似突然和他保持距离的感觉……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俊脸上的喜色化为泡影,薄唇抿了起来,换做了一脸愁苦。他根本不敢去多加思考什么,立即也往书桌走去,脚步有些急,半点也不犹豫地回答道:“带来了,我让夜离他们将她安置在了城里的暗桩内!”
几日没开口话,又一日没喝过水,他声线有些干哑。那急切的步子只迈了两步就停下了,没敢太靠近,因为他现在不知道可不可以靠近她。
此刻的赫连御宸,没有半点儿玄宫少宫主的狠辣高傲,有的只是心急、害怕和担忧。
心急想解释一切,害怕眼前的人儿会误会他,更是担忧她以后会再不理他……
但不管他心有多急,多想解释,这个时候害怕和担忧却要更甚一些。因为这个人儿此时的态度,让他不敢对她的问题听而不答,转而自顾自的解释。他很清楚,若是那样,不管他的解释她会不会相信,她都不会高心。
上官月颜几步来到书桌后方站定,闻言后没有抬头看赫连御宸,只拿了桌上备着的纸铺好,接着又拿笔沾了墨,开始做起画来。脸上神色不变,又再次笑问:“你可是伤了她?”
“没有!”赫连御宸摇头,站在距离书桌大约五米的地方,看着上官月颜突然落笔作画,心中有些不明白她为何如此。不过他的疑惑也只是一瞬间,立即就答道。
虽然那日他的确对那个女人出手了,但那不过是伤,如今过了几日,早就恢复的差不多了。他回答没有,也不算骗她。
上官月颜闻言点零头,这才又抬眸看了他一眼。不过依旧只是一眼,旋即又低下了头,对他道了一句:“把阵法撤了!”
赫连御宸二话不,挥手间一阵微风扫过,如空气般无形而又如铜墙铁壁般坚固的阵法便消失了。
上官月颜感觉到阵法解除,没有再抬头,手中的笔在纯白的纸上画下一道道细的弧度,行云流水,很是熟练。她看着自己的笔尖,神色十分专注,又好似随口般地道:“去收拾一下吧!如此脏乱不整,可不像你!”
这话便是将之前的话题结束了。
赫连御宸眉头微微一皱,看着上官月颜,薄唇张了张,想要开口继续云穆的事情,找一个可以解释的机会。但他欲言又止了片刻,最后到底还是没有再,唇瓣微抿地点零头,这才转头对外面喊了一声:“抬水来!”
门外,当阵法被解除时,夜离四人便知道上官月颜定然出关了,顿时一阵欣喜。
此时听见赫连御宸的开口,四人自然二话不,立即领命:“是!属下这就去!”
话落,夜青和夜影身形一闪,瞬间消失了身影,去了院子里的厨房。
夜离和夜墨留在了门口。
四个丫头不会武功,对于房间被设了阵法全然不知。听到里面传出赫连御宸的声音,四人也猜测是上官月颜醒了,心中也齐齐一喜。见夜青和夜影离去,四人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人也跟着走了。
院子里这段时日虽然没有别的下人进出,但她们每日都有准备热水,以便主子出关后立即就能梳洗。
是以不多时,夜青和夜影就抬了水来。
两个丫头也端了热水和一些洗漱用具,紧跟在夜青二人身后返回。
来到门口,夜离恭敬地对着房门开口:“爷,热水来了!”
“嗯!”赫连御宸应了一声。
夜离这才推开房门,夜青和夜影抬了热水进入房间,夜墨从包袱里拿出一身赫连御宸的干净衣裳,一起进了房间。
两个丫头没有直接进入,而是站在门口候着,等着里面的人召唤。毕竟主子还没有吩咐她们进去。
上官月颜自然能感受到外面之饶气息,她依旧没有抬头,淡淡道了一句:“进来吧!”话落,她又补充道:“准备一些清淡的饭食!”
四个丫头立即应声:“是!”
两个丫头端了热水进入房间,另外两个丫头立即去准备饭食了。
赫连御宸一直站在桌前看着上官月颜,他只盯着她神色温淡的脸,没有好奇她到底在画些什么。直到热水抬进来,他这才紧抿着唇,皱着眉头,神色无比忧郁地往一侧的屏风走去。
夜青三人进门,便觉出了房里气氛不对,没看抬头乱看,十分规矩地将热水和衣服送到了屏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