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甩不开项龙的钳制，陈甜甜最终软了力，哑着嗓音答。
看她似哭未哭，项龙面色变得阴晴不定。
就在这刹那，项龙的手机响起了来电铃声——
是黎雨珍：
“马上回来，妈咪有话跟你说。”
刚一接通电话，项龙就听见黎雨珍在电话那头严肃要求道。
项龙眉宇微微一蹙，不应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陈甜甜不知道项龙接谁的电话，又为什么面色变得更加难看，陈甜甜开始小心翼翼地避开他一步。
幸好，项龙似乎没时间‘欺负’她了，项龙已然迅速起身就走。
看他走得飞快，陈甜甜本能暗松一口气——
“那么高兴？”
突然，身后传来项龙阴森森地质问。
陈甜甜一怔，因为受了极大惊吓，小脸瞬间变得苍白。
陈甜甜不敢回应，怕项龙发狂又扑过来，到时候会真的强迫她做那种事！
陈甜甜一直定在原地，像是一尊雕像一样石化了，紧张兮兮地感觉着身后的动静——
还好，项龙等不着她的回应，似乎并没有生气，竟开门走了。
这一次，陈甜甜等到确定自己听见项龙关上小套房的大门的声响，陈甜甜才敢真正松了一口气。
这会儿只觉得浑身失了力，软软的……
泪，亦在同一瞬间落下……
什么时候起，她跟他的关系，变得如此糟糕？！
“我要陈甜甜死！如果你舍不得她，我给你三天时间，你马上找机会玩她！”
缓过气，金羽蓉冷凝着面色恶毒说道。
一再寻死闹活，短短一两个月内，金羽蓉几乎拼尽一生的气力，最后她清醒了，决定做回原来的自己，再不学谁像谁。
这会儿金羽蓉的面前只有穆景天在，其他人都给金羽蓉找借口赶走了。
“不，陈甜甜必须活着。”
穆景天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反驳道，还特地强调：
“陈甜甜是我未婚妻，我不管她是否背叛了我，我都绝对不允许她死在别人的手里！”
“那你马上滚！”
“好。”
面对金羽蓉怒不可遏的咆哮，穆景天只淡淡地应着声。
下一秒，穆景天身手敏捷地接住金羽蓉砸过来的一只水果盘，穆景天只得又说话：
“你别总是这样发脾气。我说过，你想赢得项龙的心，你就必须让项龙忘记，你曾经是金羽蓉；你必须让项龙觉得，你就是金羽情！”
“闭嘴！穆景天，你给我闭嘴！我再不想做别人，我要做回自己。所有伤害过我的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她）！”
穆景天的劝告听得金羽蓉再度暴怒，她愤愤然又砸来一只水晶烟灰缸。
这一次穆景天不敢伸手去接，穆景天直接闪身避开了！
于是，“嘣——”的一声，那只无辜的水晶烟灰缸被金羽蓉砸得四分五裂……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因房里动静太大了，一直守候在门外头不远处的金太太马上开门冲进来。
见到金羽蓉正冲着穆景天大发脾气，金太太不明所已，不由问：
“穆景天，你是不是惹羽情不高兴了？”
“没有，金太太，我只是实话实说，金小姐觉得不中听而已。”
穆景天礼貌性地向金太太微微颌首应道。
然后蹲下身，穆景天开始仔细捡地面上碎开成片的水晶烟灰缸，一丁一点都不放过，直至捡得地面干干净净的。
当穆景天将那堆碎片小心放入水果盘里后，穆景天这才定定看着金羽蓉，又说：
“金小姐，我是为你好。如果你真想赢回项大总裁的心，你必须改掉你身上属于你的任何特征和脾性。你现在就是金羽情，一个迷人的美丽女孩，是项大总裁心心念念的那个好女孩。无论项大总裁现在做过什么，犯下什么错，你都无需动气，因为最终，他会自己回到你身边。你必须有这份信心，否则，你趁早忘了他！”
“穆景天——”
万万料不到穆景天所劝的会是这样的话，金太太吓坏了，本能重声吼叱着。
不料穆景天却是胆大包天，他居然转向金太太，又说：
“金太太，您若是希望看到你的宝贝女儿拥有幸福的那一天到来，您就不能宠着她惯着她。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这没错。可是，千万别忘了一句话，强扭的瓜不甜。项龙不喜欢的，项龙不想看到的，金小姐身上通通不能有！如果金小姐能做到这一点，想得到项龙，是轻而易举的事，幸福自然是唾手可得……”
“穆景天——”
金太太刚刚被穆景天说得哑口无言，那边金羽蓉却还在怒着吼叫。
只是穆景天面上再没了恭敬和顺从的神色，穆景天淡然看着金羽蓉说道：
“如果金小姐你弄死了陈甜甜，我会让你后悔的。我说这话并不是在威胁你，我只是在告诉你，随心所欲玩弄人命、丧心病狂的女人，男人向来不喜欢，甚至是厌恶痛恨！”
说完，穆景天轻轻将水果盘放回台面上，接着快步走出了金羽蓉的房间。
房内金太太一时怔怔地看着穆景天离去的身影发呆……
而金羽蓉，她也怔住了。
因为，这一刻她觉得穆景天很是陌生……
离开金家别墅园，穆景天开车直接去了Z市南江中路陈甜甜新家所在的大厦——
“给陈小姐打个电话，说穆景天找她。”
穆景天并没有强闯电梯上八十八楼，穆景天是直接找了身负‘特殊任务’的大厦保安，漠然说道。
那保安哥哥看了穆景天一眼，转身就想走。
穆景天诧异了，本能出手拽住他：
“你什么意思？没听见我的话吗？”
“听见了！”
保安哥哥很可爱地回眸看穆景天，笑着问他：
“可听见了，又怎样？”
“什么意思？”
穆景天一怔，接着便反应过来，直白问保安哥哥：
“是陈甜甜不想见到我？”
“不！是项总裁交待，不许你见着陈小姐！你要非找陈甜甜，那自己给她打电话，约在外头见得了。”
保安哥哥笑着说完，便用力一甩手，接着转身潇洒走了。
穆景天并没有及时做出反应，穆景天只是微微仰头，若有所思地望着电梯门顶端发呆……
大约半小时后，陈甜甜接到了穆妈妈的电话：
“甜甜呀，你今天有空吗？”
“有。阿姨，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找我说？”
陈甜甜赶紧应上话。
她已经有好些天没有接到穆妈妈打来的电话了，现在一接着穆妈妈的电话，陈甜甜本能觉得是人家有事找她。
穆妈妈倒也直爽，直接告诉陈甜甜有关她打这通电话的真正目的：
“是景天想见你，甜甜。你要是有空，就出来一趟吧，景天说他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我看他不是在开玩笑，我……”
“对不起阿姨，我想，我跟景天没必要见面。”
一听说是穆景天想见她，陈甜甜二话不说就直接拒绝了。
被陈甜甜很失礼地打断了话，穆妈妈不由胀红了老脸，喃喃声应道：
“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关系很微妙，再没办法回到从前了。可是甜甜，这一次景天真有要事想跟你说，你就出来一回吧。你放心，阿姨会一直陪着你，绝对不会让景天再做出对不起你的事……”
“阿姨！我真的不能见他，对不起请原谅我。我挂了！”
陈甜甜怕再说下去，穆妈妈会磨软她的心，陈甜甜赶紧抢话说，然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只是，电话筒拿在手里，陈甜甜却觉得心似乎在隐隐作痛……
当天下午，双胞胎中的姐姐生病了，莫名发着高烧。
在送双胞胎去医院的时候，陈甜甜被佣人告知，她现在没有得到项龙的同意，不能离开八十八楼。
陈甜甜不由呆了眼，还没来得及吵闹，双胞胎女儿就被佣人抱着离开了八十八楼。
当大门紧紧关闭，陈甜甜这才反应过来，发疯似的地追出去。
只是，任她按了几遍密码，门总是开不了。
原来密码被更新了，她被人变相地软禁了，就关在这八十八楼上！
“项龙，你个混蛋——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因为生气，更因为伤心，陈甜甜开始发疯地吼骂着，一遍又一遍捶打着大门。
只是，门始终不开，她的身后，几名佣人看着，却无动于衷……
“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察觉到身后有人，陈甜甜立马回头冲着无辜的佣人们吼叫着声。
那些人却只是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出声。
最后，是晓雪一脸心疼地挤过来，蹲到陈甜甜的面前，柔声劝说道：
“陈小姐，你就别生气了，我们开不了门的。”
“为什么开不了？连你们也不知道门锁的密码吗？”
陈甜甜不信。
特别是听着晓雪喊她陈小姐，却不叫她老师时，陈甜甜就更加不信晓雪的话了。
谁料晓雪只是苦笑着说：
“你以为我们能随意出入这道门？这锁早上就更换了，现在是里外两道密码锁。我们身份卑下，别说是两道密码，就是其中一道密码，管家都不告诉我们。”
“管家？谁是管家？”
陈甜甜一怔。
她家里啥时候多了一位管家，她怎么不知道？
“就是抱着大小姐的利姨，她是项太太特地派来照料家事的管家。还有利姨的侄女小余，她也是项太太派来的。”
“那我怎么不知道？项龙呢？他是什么意思？”
陈甜甜几乎傻眼了，她万万没有想到，黎雨珍这么快就派人进驻项龙置办给她的家里来了。
原来，软禁她的人竟不是项龙，是黎雨珍？！
“项总裁当然知道这件事，项总裁也希望陈小姐以后不要随随便便见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安分呆在家里。”
另一个女佣人马上接上话，说道。
这话气得陈甜甜发疯地摔打东西大骂：
“谁不三不四？混蛋，他凭什么骂我的朋友不三不四？他才是不三不四！”
“陈小姐。”
那女佣人立马生气地叫着陈甜甜，说：
“就算你是项总裁的女人，你也不能这样说项总裁，他是好人。如果没有项总裁，我们现在不是吃牢饭就是被人打死了，哪里能平安呆在这里帮佣赚钱？”
“就是！陈小姐，你该知足了，项总裁对你一直那么好！”
“是呀陈小姐，不就是不能随便出去吗？没什么大不了，再说双胞胎小姐很快就回来了，你就别担心了！”
又有佣发附应着声，直听傻了陈甜甜。
陈甜甜不知道项龙到底给了这些人什么恩惠，让她们捧他上天。
为了解开心中的迷团，陈甜甜最终拿着疑惑的眼神望晓雪，晓雪不得不解释道：
“陈小姐，项总裁真的帮了我们很大忙，他是我们的恩人。就说我吧，我爸爸前些日子在澳门赌博输光了钱，欠下大额赌债还冲动砍了赌场的人，是项总裁出面保下我和我弟弟，不但出钱送我弟弟出国读书，还同意让我在这里打工赚钱替我爸爸还债。虽然我爸爸现在被公安抓了，可那是没办法的事，他砍死了人，项总裁不能随便保他出来。”
说着，晓雪很难过地低下了头。
晓雪一直没有告诉陈甜甜，她为什么会突然休学来八十八帮佣。
陈甜甜也一直没有问过晓雪，甚至一直有意避见晓雪。
现在听晓雪红着眼眶说出她家的事，陈甜甜沉默了，感觉自己再无气力大骂项龙混蛋。
是，眼睁睁看她被黎雨珍软禁，甚至还支持黎雨珍的行为，陈甜甜是恨项龙的。
可是想着晓雪所说的话，又看看其他佣人一脸替项龙打抱不平的神色，陈甜甜心里就忍不住矛盾了，只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了解项龙这个男人了！
再说了，她现在要再骂项龙混蛋，是不是会被面前这帮崇拜项龙的女孩子们狠狠修理？！
半个小时后，项龙匆匆赶到儿童医院。
这时候双胞胎中的姐姐正在打着吊针，医生说是孩子感冒了，打了针吃了药就会好。
“你们怎么照顾孩子的？”
待医生走后，项龙愤怒地质问着利姨和小余，吓得小余本能把头低得低低的，身子也在暗暗发抖……
利姨倒是淡定，利姨轻声应：
“都怪陈小姐不懂得照顾孩子，偏要自己带孩子，结果不小心让大小姐着凉感冒了。”
不过两三句话间，利姨就轻易将责任全推到了陈甜甜的身上。
项龙没有质疑利姨的话，项龙只是阴鸷地瞪着台几上的那个水杯……
利姨也沉默了，面色依旧是淡然。
其实，利姨确实没有说太大假话，陈甜甜是很爱自己带孩子。
这事项龙是知道的。
因为自文莉走后，陈甜甜总觉得她在八十八楼住着很不舒服，心里闷闷的难受。
所以陈甜甜很爱跟双胞胎相处，很受逗着双胞胎玩儿，不仅仅是喂孩子吃奶就可以了，几乎全天很大部分时间都陪在孩子身边。
不过今天双胞胎中的姐姐会着凉生病，却不是因为陈甜甜照顾得不周到。
是小余，小余上午不小心拿着洗过冷水的手，去抱孩子，恰遇孩子尿尿了正在换洗，小余一时疏忽就拿自己那双冰凉的手去碰孩子的小肚肚，结果一番折腾下来，孩子不舒服了。
接着下午就莫名发烧了。
小余是利姨的侄女，利姨自然偏心帮小余隐瞒，害孩子生病的责任，这下全推给了陈甜甜。
现在看项龙只是面色阴鸷眼神冰冷，却一言不发，利姨不紧张了，倒是小余，依旧怕得身子暗暗发抖着。
利姨担心小余继续害怕下去，估计会自己主动招认了，利姨赶紧冲小余喊：
“小余，快去看看二小姐检查好了没！少爷现在有点空，正好给少爷抱抱二小姐。”
“哦！”
小余先是傻傻地应着声，反应过来，小余赶紧向利姨投去感激的眼神……
待小余离开了病房后，利姨这才慢步走近项龙，低低声说：
“少爷，太太让我问你，什么时候放陈小姐离开？反正陈小姐也不会照顾孩子……”
“你很吵。出去！”
结果刘姨的话还没说完呢，项龙已然冷冷声打断她，赶紧赶人。
利姨呆住了，好一瞬才不甘心地再劝：
“少爷，我知道一提这事，你准讨厌我。可我是为你好，我才敢在你面前唠叨个不停。如果你再不放陈小姐走，金小姐会更伤心的，到时候如果弄出什么不能收拾的事，对少爷和项金两家的关系都很不利呀！”
说到最后，利姨是意味深长的口吻和眼神。
项龙明白利姨的意思，项龙只是冷冷看着她，静默了一嗅儿，项龙才答：
“行了，我知道了，出去！”
要不是利姨是他母亲最信赖的人，不给利姨面子，就会伤了母亲的心，项龙真想冲利姨咆哮一阵。
利姨也知厉害，这会儿倒是乖乖点个头，就安静地离开了病房。
于是，房内只余下项龙静静地看着床里睡得正香的小宝贝。
又两个小时后。
南江中路八十八楼。
陈甜甜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她的小套房里的。
当她缓过神的时候，陈甜甜已经在床沿呆坐了三个小时。
这时候，天已经灰暗下来了。
可是双胞胎女儿还没有回来呢，看来大女儿病得很严重，是不是要住院了？
正想着这事儿，晓雪推开卧室的门走进来，低低声说：
“陈小姐，小余来电话，说是大小姐的高烧退了，正在医院里睡着了，估计要晚些时候才回家。”
“喔……”
陈甜甜本能应着声。
缓缓抬眸看晓雪，陈甜甜见到晓雪闪过一丝犹豫，陈甜甜不得不苦笑着问：
“还有事吗？”
“是你的朋友李宛欢小姐，听说她在楼下大闹了一个多小时了，还不肯走。”
晓雪还在犹豫着，只是最终决定说出这件事。
陈甜甜本能紧张追问：
“楼下保安怎么跟她说的？是不是说我现在不能见她？”
“倒没有。只是说陈小姐现在不住在这里，可李小姐不信，非要上来看看。保安不肯，所以就在楼下大闹着。”
晓雪轻轻摇头，又说：
“陈小姐，你给李小姐打个电话吧，就用我的手机。你最好劝李小姐别再闹了，现在项金两家人都很讨厌她……”
“好！谢谢你，晓雪！”
迅速接过晓雪递给她的手机，陈甜甜感激地向她道谢。
然后开始急急走至窗边给李宛欢打起电话来……
陈甜甜没有想到晓雪会这么关心她的事，居然在这关键时刻，肯借给她手机打电话！
下午吵闹，过后陈甜甜的手机就被没收了，家里电话也给拆线了，无法联系外头。
这是佣人请示过项龙之后，得到的‘指示’……
没人仔细跟陈甜甜说，可陈甜甜却很清楚，陈甜甜没再因这事吵闹，她算是明白了，这种事情，只需在见了项龙之后，跟他吵就行了。
待陈甜甜花了近半个小时说服李宛欢离开后，陈甜甜这才将手机还给晓雪。
然后，陈甜甜安静地坐在床边。
晓雪不走，晓雪站在一旁看着陈甜甜发呆。
待陈甜甜下意识抬眸看她时，晓雪才说：
“老师……”
这一次她竟然喊陈甜甜老师，陈甜甜有点意外。
怔了一下下，陈甜甜才问：
“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你这里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可以说的话，就说吧。”
“我想说，项总裁这样对你，其实是在保护你……”
晓雪踌躇着，又说：
“现在外头有件事闹得很大。老师一直不爱上网，也不爱看电视报纸，老师不知道，项金两家都准备起诉媒体报社了。”
“喔？因为项龙在婚礼上突然走掉的事？”
陈甜甜诧异地挑眉。
她确实不知道这件事闹得这么大了。
或者，她只是不想去记住项龙对她的‘好’，所以刻意避免知道这些不利于项龙的事吧？
“是的。”
晓雪对陈甜甜的反应，似乎一点都不意外，晓雪主动坐到陈甜甜的身边，继续说：
“外头有人在暗传，金家人恨死你了，也恨李宛欢小姐。特别是婚礼上当众出丑的金羽情小姐。要不是总裁用软禁你的借口保护你，陈小姐怕是要出事了。反正我觉得金羽情小姐一定不会放过你……”
“你知道很多嘛，晓雪。还有，你似乎很喜欢项龙？”
陈甜甜却是失笑，淡淡反问晓雪。
晓雪的秀脸本能一羞红，答：
“没有！”
在陈甜甜以为她会羞涩跑掉时，不料晓雪却突然严肃了面色，又说：
“老师，我只是希望你知道，项总裁是真的很在乎你。还有你现在真的得安分呆在这里，不然，你就会被金家人报复。有些事，我相信老师心里有数，我不想再多嘴了，我只希望，老师不要辜负项总裁的好意，因为项总裁，是个值得尊敬的好人！”
说完，晓雪这才转身走了。
陈甜甜却坐在床里边，又一次发呆神游……
双胞胎回到八十八楼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夜深了。
陈甜甜不知道是项龙亲自开车送双胞胎回家的，陈甜甜听说双胞胎回来了，急慌慌从她的小套房里奔出来。
因为太心急了，一时没有认真看路，她莽撞撞入了一具高大伟岸的男人怀里，很温暖。
只不过，撞着鼻子了，又很疼。
“那么高兴我回来？”
属于项龙的磁性浑厚的男人嗓音，在这刹那低低扬起。
陈甜甜不由震惊万分，身子本能崩得紧紧的。
她竟然撞入项龙的怀里，主动投怀送抱？！
“怎么不说话？”
项龙又问。
下一秒项龙复又说道：
“如果是急着见双胞胎，那就免了吧，别又搞得孩子生病。还有，孩子已经睡着了，现在不需要喂奶！”
“你什么意思？”
陈甜甜不由大怒，愤愤然抬眸望向项龙那张英俊刚毅的面孔，看清了他眼底隐隐约约的冰冷：
“你凭什么说是我害孩子生病？她们是我亲生的女儿，我怎么可能那么恶毒，害她们生病？！”
原来她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项龙微微挑眉，而后答：
“双胞胎不是你自己坚持一个人照顾的？”
“是……”
陈甜甜本能瘪了声，紧接着又本能尖起声：
“可是我一直照顾得很，上午还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
“一点事都没有，为什么下午就发烧了？”
项龙马上打断陈甜甜的话，冷冷地俯视着她，仿佛他真认定双胞胎中的姐姐生病，是陈甜甜的过失造成的。
被他这么逼视着，陈甜甜觉得自己好委屈，可是她一时又解释不了。
想想项龙的话，陈甜甜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失误，才害的大女儿生病发烧？
就在这刹那，陈甜甜想起来了，上午她曾碰过小余的手，也曾指责小余的粗心，陈甜甜正想解释这件事，不料项龙已经用力拽着她的手往她的小套房里拉去——
“放开我！”
陈甜甜吓得失声大叫！
项龙突然这么粗鲁地拽着她拖着她，陈甜甜本能猜他是想对她做那种事！
到底从什么时候起，项龙就对她这么粗鲁了？
而且，每一次都是在她不情愿的情况下，就想强迫她做那种事情？
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陈甜甜越想越惊，陈甜甜开始疯狂地挣扎着，又是甩手又是蹲下身，还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掰着门板，死活不肯进房！
这身姿看起来太搞笑了，项龙最终松了手，冷冷看着她：
“进来！”
“不进！”
刚一得到自由，陈甜甜本能跳往门外，开始拿警惕的眼神瞪门内的项龙。
“进来！别让我说第三遍！”
项龙继续阴鸷要求道。
陈甜甜却是倔强地尖叫着声，连连吼：
“不进去！我不进去！我就不进去——”
吼完，陈甜甜还本能转身，拔腿就想跑，她想冲进旁边的另一套小套房，然后想关门上锁！
可惜她的腿没有项龙的长，她明明先跑远的，结果项龙没迈几步路就追上她！
紧接着，项龙竟然直接将她扛上肩！
当项龙将陈甜甜重重摔进柔软的床榻里的刹那间，陈甜甜吓得小脸发白。
不料，项龙却只是拉来被子给她盖上身，自己似乎没有上床睡觉的意思。
他到底怎么了？
刚才那么凶，现在却一反常举？
陈甜甜不由惊讶地瞪看着坐在床沿边的项龙，既紧张又警惕，同时还生疑。
“睡吧。以后别惹我生气……”
项龙的面色突然变了，看起来似乎是很疲累的样子。
说完不待陈甜甜回应句什么话，项龙就直接掏出手机开始按，原来早有电话打进来，只是他设置成静音的，陈甜甜不知道而已。
“喂，母亲……知道了，马上回去……”
当项龙讲没两句话就直接挂断了电话后，陈甜甜这才真正沉默了。
原来黎雨珍一直在盯着项龙？
这么晚了，还不忘给项龙打电话，要他不许留在八十八楼？
“睡吧。”
这刹那，项龙又说话了。
大手原是想伸过来抚摸陈甜甜的脸，只是陈甜甜本能闪开了，项龙的大手就定定停在半空中。
当陈甜甜反应过来，开始尴尬地看着他时，项龙却突然笑了，似乎是一秣嘲讽。
是陈甜甜看不懂的嘲讽的笑容。
很快地，那笑容就消失了。
紧接着就是阴森森冷冰冰的疏离和清漠，狠狠地揪疼了陈甜甜的心。
陈甜甜开始觉得身子莫名发冷，陈甜甜本能张了张嘴，可惜最终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一句话也没说。
项龙看着，薄唇似乎轻勾，又是一秣嘲讽的笑。
紧接着项龙漠然起身，转身就走……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伟岸身影，陈甜甜最终默默掉了眼泪，是伤心的泪……
“陈小姐。”
视线模糊间，陈甜甜听见了东的声音。
陈甜甜赶紧抹一把眼泪，紧张坐起身顺着声音来源望过去，果然东站在她卧室的门口：
“陈小姐，我拜托你别再折磨我家总裁了，他已经很苦很苦了！”
“我没有……”
陈甜甜不解东的话的意思，陈甜甜本能辩解。
东却是投给她一秣既可怜又怨愤的眼神，坚决应道：“你有！”
说完，不待陈甜甜反应，东立刻转身就走。
陈甜甜便傻了，因东的话，陈甜甜开始觉得心中说不出的郁闷。
当陈甜甜再次返了神，准备去隔壁房看双胞胎女儿的时候，她被利姨拦在门口：
“对不起，陈小姐，你不能进去打扰双胞胎小姐休息。”
利姨很无情地要求道。
“我只看一眼，静静地看一眼，就走。”
陈甜甜说。似在请求，又似只在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