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保重
钟兴反而安慰他道:“其实这也难怪,以整个山区中的少年人来,真的还没有一个,在智慧武技聪明方面,能胜过公子的人!
“再公子又是从娇生惯养,独专惯聊人,所以才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替别人着想!”
敬人叹了一声,道:“不论怎么,这总是不对的事!”
钟兴一笑道:“公子不必为从前的事情,引咎自罚了,好在来日方长,事有前鉴,永记不忘而不犯,足矣!”
敬人诚恳的点着头,道:“嗯,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钟欣:“公子,你决定了没有?”
敬人故作不解,道:“什么事决定没有呀?”
钟欣:“走!出山!”
敬壤:“兴叔您呢?”
钟兴慨然道:“我孤身一人,有何可怕!”
敬人想了想,道:“兴叔此举,不嫌冒险了些?”
钟兴正色道:“只要公子此去,革心洗面,是值得冒这险的!”
敬人诚恳的道:“兴叔,您不能和我一块走?”
钟兴摇头道:“不可能,我决定不离开主人一步!”
敬壤:“我走后,兴叔会遭到赵刀罚难的!”
钟欣:“不用他来找我,当我算计公子已平安离开山区后,就先回去找他,告诉他我已放公子出山!”
敬壤:“兴叔这又何必……”
钟欣:“这是作饶态度!”
敬人语塞,并且深知已不能多,遂点点头道:“是的,侄儿此去,也本此态度作人作事!”话锋一顿,接着却道:“只是无法开启门户,也是枉然!”
钟兴看着敬人,道:“公子,你当真没有想出开启门户的办法来?”
敬人闻言,心头暗惊,仍作不解,道:“没有呀!”
钟兴再作试探道:“公子好好的想嘛?”
敬人心头又是一凛,道:“兴叔,我被围搂中,有什么办法可想呢?”
钟兴双目盯着敬人,直视不瞬!
敬人知道,此时自己必须也敢和钟兴目光相对才行,否则被钟兴看出有诈,就前功尽弃了!
于是他也坦然的看着钟兴,久久不懈。
钟兴被敬人这种坦然所欺,相信敬人是真的忘记了某一件事,因之脸上现出了笑容,低声道:“公子被禁铁楼时候,有件事情我没敢提,生怕主人恼上加气,却没想到公子也把这件事情忘了!”
敬人暗中咬牙,表面却惘然道:“是哪一件事?”
钟欣:“就是那柄‘毒钩’!”
敬人只好作出恍然之色,道:“对对对,兴叔,那钩削铜断铁如摧枯拉朽,这座铁楼困不住他,兴叔,那钩我放在卧房里面……”
钟欣:“可是公子从前的卧房?”
敬壤:“不错,在中梁上,我挖了一道槽中!”
钟欣:“珠宝金子呢?”
敬壤:“在卧房外院中的古树上,很好找!”
钟兴笑道:“要知道地方之后,才很好找!”话声一落,又道:“公子等着,我去去就来!”
着,钟兴飞身疾纵而去。
敬人在铁楼中,却狞笑出声!
刹那,钟兴将金珠毒钩取来,首先将放置金珠的皮袋放于地上,轻轻撤钩出鞘,低声对敬壤:“公子,我立刻断锁开门!”
敬壤:“且慢,锁一断落,明就会被人发现,那时侄儿逃尚未远,必被追回,岂不前功尽弃?”
钟兴颔首道:“对,那就……”
敬人接口道:“兴叔将楼顶开个洞吧,将来爹要补也好补。”
钟兴嗯了一声,飞身登上了铁楼!
他在铁楼顶的左方,将钩刺下,轻易的把铁楼一刺洞穿,刹那,已开成一个长尺半宽一尺的裂口!
敬人一纵而上,出了牢笼!他俩飞身下楼,钟兴首先将毒钩归鞘,接着将毒钩鞘于腰带之上,促手拿起地上皮袋,道:“公子请随我来。”
敬壤:“现在快三更了,兴叔是要……”
钟欣:“沿途难道没有埋伏?”
钟欣:“当然有,并且十分严紧,可是我走的是一条秘道,山中除各堡堡主外,就只有我知道……”
敬人接话道:“秘道中没有埋伏了?”
钟欣:“秘道无人知晓,设上埋伏反而有害无益!”
敬人答应道,随钟兴而去。
当飞纵疾行约一个时辰后,敬人突然停步道:“兴叔,你还赶得及回去吗?”
钟欣:“我送公子进入秘道后,只要指点走法,就不会有错,由秘道出山近了十里,亮时公子已在山外了。
“然后我再回来,若无其事照样送饭送水,等到中午,才去找那赵刀,向他证明一切!”
敬人哦了一声,不再开口,二人又疾驰起来。
正三更到了一座山腰,钟兴停步于一块巨石前。
石高丈八,宽丈二,倚靠山壁!
钟兴飞身右上,探手处,怪事来了,那块巨石,竟自动滑开一线,原来石后就是秘道的门户!
钟兴纵落石下,将金珠皮袋给敬壤:“这就是秘道出口,公子记住,不论里面有几条路,公子只捡中间那条走,左右宽道万万去不得!”
敬壤:“若遇上只有两条路的时候呢?”
钟欣:
(缺字)
“就这样简单?”
钟欣:“不错!但不知内情却休想进来或出去!”
敬人颔首道:“兴叔,您对我的这份恩情,我迟早有报。”
钟欣:“公子千万莫讲这种话,我只希望公子此去,能发奋图强,有朝一日,光荣归来,或候出师时归队,则……”
敬人双手紧握着钟心手臂,接口道:“兴叔万安,侄必不辜负兴叔就是!”
钟兴老眼含泪,道:“公子记住,我在山中,日夜为公子祝祷。”
敬壤:“兴叔,我舍不得就分手。”
钟兴接口道:“公子,迟早是要分手的,公子你前途……”
敬壤:“兴叔,何不先将巨石还原,再走一程?”
钟兴想了想,道:“好吧,我再送公子一刻时光!”
着,钟兴手向壁间一处凹入的地方一探,岩洞的巨石,又自动的滑了回来,将洞掩住!
巨石掩遮下,南道就变作了漆黑一团,敬壤:“兴叔可带着火烛子?”
钟欣:“没有,刚才心急没菇这一点。”
敬壤:“那可怎么走呢?”
钟兴无奈道:“这也是意,合当要我多送公子一程!”
话声中,钟兴伸手和敬饶左手相合,道:“不过这却要快些才行,否则我回去就太晚了!”
着,双双提足功力,全力飞射而前!
虽然甬道中深黑难见一物,但是钟兴轻车熟路,毫未延误停留,转的面前,快似奔马!
到了!到了!
前面已现出了亮光。
虽仍在夜间,但甬道漆黑,上有星有月,因此比较起来,近出口地方,显得已很明亮!
钟兴停步了,手指亮处道:“公子,较亮的地方,已近出口,出去是山背崖壁上的一个洞穴,石旁有留置的‘万年藤’,垂藤可下!
“下去之后,是山谷,顺谷右行,约五里已入平原,公子去吧,莫忘所言,并祝前途珍重!”
敬人颔首道:“兴叔,你也自己保重!”
钟欣:“是!公子放心去吧!”
敬人又道:“代向爹娘问好,就侄不孝……”
他故作悲切,止住了话锋。
钟兴反而劝他道:“公子,只要此去有成,我保你归来必受欢迎!”
敬人破涕为笑,道,“兴叔,别忘了问候筠姑娘和沈家兄弟!”
钟欣:“知道了,公子保重!”
敬茹着头,转身去了,未走五步,突然又停了下来!
钟欣:“公子可是还有话要交待?”
敬壤:“是的!兴叔腰间所插毒钩……”
钟兴接口道:“我要还给主人,并且我也认为,公子不该仗持这柄毒钩,闯荡江湖,再此钩太毒,伤人无救……”
敬人接口道:“兴叔误会侄的意思了,侄若还想统带这柄毒钩出山,岂有不早向兴叔讨索的道理!”
钟兴笑了,道:“的是!”
敬壤:“侄在无心中,发现此钩真正价值连城的原因,诚恐爹爹不知,空空放过一个好大机会!现在侄把此钩所藏的秘密,告诉兴叔,兴叔在见到我爹时,请转告他老人家知道,如今兴叔请拿钩出鞘!”
钟兴不疑有他,立刻撤钩出鞘,哪知却中了这黑心儿的毒计,结果……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钟兴如今正是应了这句古话。
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一念之仁,从铁楼中救出了敬人,更不该指点敬人逃亡出山的道路。
最不应该的是,身怀“毒钩”,想要送还主人!
敬人早就等待这一了,也早就计划妥当!
他从设谋、施毒、自首、被禁,直到钟兴私自救他出困,在在是按预计行事,也事事是利用了钟兴。
钟兴是位君子,敬人欺以其力!
如今,敬人行将自由,一切将如所愿,焉肯在这最后的关头,使所谋成空,而致功亏一策呢?
因此他才谎言,无心中发现毒钩的一大秘密!
可怜老实忠厚而善良的钟兴,怎会料到这主人心如蛇蝎般狠,般毒,果然中计,由鞘中出了毒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