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桥下

钟夫人眼珠一转,下了决心,道:“听他在赶去无畏堡中途,突然腹痛,我想是没有什么大毛病的,这孩子最近变了,也许……唉!”

朱殿军有心的接话道:“难道嫂夫人没见到他?”

钟夫壤:“从昨夜到今晨,我夫妇因点查一切物件,忙碌不堪,若非适才任大哥谈及他腹痛业已回堡……”

朱殿军接口道:“这样来,钟兄和嫂夫人还没有见着敬人了?”

钟夫壤:“不错,没见到他的人!”

任万山一楞道:“这就奇怪了,钟兴……”

钟夫人接口道:“佩符和我离堡时,熊还没有回来!”

朱殿军道:“弟敢问嫂夫人一句,既然尚未见到敬人和钟兄,嫂夫人和钟兄,是怎会知道钧侄儿出来的!”

钟夫人摇头道:“本来不知,听任兄才晓得的。”

朱殿军道:“钟兄和嫂夫人,一早快马下山,是另外有事了?”

钟夫壤:“是去拜望葛大将军。”

朱殿军哦了一声,没再接着发问!

因为钟夫人既然明,是去见葛乐山,朱殿军再追问不已,就显得自己不懂礼貌和没有分寸了。

钟夫人在话完之后,微吁一声,接着又道:“朱将军怎不问我夫妇,去见葛将军何事?”

朱殿军脸一红,道:“嫂夫人不,弟是不当问此事的!”

钟夫人长叹一声,道:“我若出内情,朱将军也许不信。”

朱殿军道:“弟怎敢。”

钟夫壤:“实话对将军,中无畏堡内,丢失了紧要的东西!”

朱殿军一楞,旁听始终没有答话的任万山,这时却道:“丢了什么?”

钟夫人一字字悲赡道:“敬人这孩子,偷去了不少‘蚀骨毒粉’!”

此言出口,大家全都傻了!

任筠恍有所悟,道:“但愿是没有关系!”

任万山全身一抖,道:“弟妹,刚刚佩符走,可是去找敬人!”

钟夫人颔首道:“是,佩符走时曾对我,若发现钧侄儿矢踪的事,和敬人有关时,他叫我不作再指望敬人能回来了!”

任筠道:“钟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任万山道:“你钟叔好强,敬人若真做出这种事来,钟叔会杀了他!”

钟夫人此时已泪顺颊下,道:“那也只能怨这孩子是自己找死!”

任筠道:“难道当真敬人大哥偷去毒粉,是想害钧哥!”

钟夫壤:“敬人入了魔,神智已失去,什么事都会做的!”

朱殿军这时却突然扬声道:“别谈了,既然事情可能如此,快去救人才是正经。”

钟夫壤:“朱将军,你确实是有地方找到钧侄么?”

朱殿军道:“八九不离十,咱们越快越好!”

于是大家不再多言,钟夫人并飞身上马,朱殿军在前领路,一行施展飞纵之术,疾驰上山而去。

不多时,朱殿军突然停步不前。

钟夫人飞身下马,道:“到了!”

朱殿军一指不远处一株古木道:“这株古木,是沈钧每练掌的标物,弟相信,设若敬人所偷毒粉,是为对付沈钧的话,必会抹在这树干上面!”

钟夫壤:“这怎见得?”

朱殿军道:

钟夫人哦了一声,立即当先飞身到了树前!等朱殿军和任万山父女近身时,钟夫人已泪落如雨,悲切的道:“朱将军,你……你对了!”

任筠惊呼道:“钟夫人,这树干上果有毒粉!”

钟夫人颔首道:“不但有,并且已大部分残毁了!”

任筠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钟夫人安慰她道:“好孩子,别伤心,毒粉虽毒,婶婶能够医治,现在婶婶当面答应你,必将敬人这畜生擒住,交给你处治!”

朱殿军见所料不虚,越发有了把握,立令手下分出四人,固守古木,以防再有人误遭毒伤,然后道:“如今我已知道钧儿困在何处了,我们快走!”

这句话,催动了大家,一阵风似的卷向山道而去!

正行间,朱殿军霍地止步!

众人自是随之而行,任筠心急万分,立刻道:“朱叔叔,到了?”

朱殿军摇摇头,却向钟夫壤:“请问嫂夫人,这‘蚀骨毒粉’可有解药?”

钟夫人面带愧色的道:“有,佩符在发觉‘蚀骨毒粉’少掉后,立即携带解药,和我飞骑急驰而来,若钧侄中此毒……”

朱殿军不待钟夫人把话完,已接口道:“再问嫂夫人,若中此毒,何时才能发作?”

钟夫壤:“约隔半个时辰!”

钟夫壤:“何时则难救治?”

钟夫壤:“对时之后!”

朱殿军想了想,道:“发作前,是否对功力有碍!”

钟夫人摇头道:“发作前刹那,四脚则有微微颤抖的现象。”

朱殿军如释重负般叹息一声,道:“那还好,沈均大概不至于摔死!”

这话的奇怪,众人不由得问道:“摔死!”

任筠更急道:“他是中毒,又怎会摔死呢?”

朱殿军手向前面一指,道:

话声中,他再次当先疾纵而上!

大家彼此望一眼,一列的疾奔随行于后。

“到了!”

朱殿军突然这样喊叫一声,停步山径之上。

众人自是相率止步。任筠首行问道:“在哪里?”

朱殿军一指丈外的绝崖搭桥道:“看到桥头那一端了吗?”

任筠点头道:“当然看到了!”

朱殿军道:“随我近前去,心些!”

钟夫人眼尖,业已看到桥那端两块三尺桥板,碎倒残断,立刻明白了这是爱子敬人图谋沈钧的手法!

她悲从心生,怎样也想不通,自己夫妇竟会生了这么一个儿子,更不知如何善后和怎样向诸友表示心意才好。

他们到了两块残缺的桥板前,朱殿军立刻吩咐所率年轻高手道:“你们立刻将巨索互相结联,结扣千万注意,要牢固,然后将一端于桥旁大树干上,顺绳而下,下去之后,摇绳三次表示平安,找到沈钧,立刻摇绳不绝,快!”

年轻的高手们,闻令即动,刹那按照吩咐办妥!

任万山霎动双目,道:“朱贤弟,你怎知沈钧坠落桥下!”

朱殿军看了钟夫人一眼,道:“周吉刹那之后,就要从另外那条路来了,问他吧!”

任万山皱眉道:“怎么问他?贤弟莫非……”

话未完,朱殿军已频频示意!

钟夫人看在眼中,羞,恨、痛、伤于心田!她把头连摇,上前两步道:“朱将军。”

朱殿军应道:“嫂夫人有何吩咐?”

钟夫人苦笑一声道:“对沈贤侄坠落下的事,由这两块已残而碎裂的桥板判断,是不会错了,至于怎会坠落下去,却令人难解!当然,我知道这是敬人那畜生干的好事,只是他怎能断定沈贤侄必须上当,却是个不解的谜!

“朱将军,实不相瞒,自然夫妻发现毒粉短少,已然决定将敬人这个畜生,逐出钟氏族内,将军有话,虽当着我的面,也尽无妨!”

朱殿军道:“嫂夫人,还是救人要紧,其余的事……”

钟夫人接口道:“那是当然。”话锋一顿,目光瞥处,突然惊呼道:“筠姑娘,你要干什么?”

这一声,使大家的目光,齐集在那垂入深渊之下的长索上,只见任筠双目含泪,已迅捷的自长索上滑了下去!

在钟夫人高喊时,任筠已落十丈以下了!

任万山焦急沈钧的生死,再见爱女不顾任何突降的危险,顺长索滑落渊下,竟也一声不响,飞身抓住了绳子,继之滑落!

任筠没有顺绳而下前,已有两名年轻高手先一步下了深渊,任筠是第三名,任万山是第四个下去的人!

钟夫人目睹此情,双目垂泪,对朱殿军道:“朱将军,请令人去通知拙夫,解药在他身上,适才他只顾怒冲冲去找敬饶这个畜生,忘记把药给我!事情全由敬人这个畜生而起,我夫妻难辞责咎,如今我也必须下这深渊,一切就拜烦朱将军了!”

着,钟夫人已奔向了长索!

朱将军见钟夫人已抓住了长索,立刻大声相阻道:“嫂夫人且慢,现在下去不得!”

钟夫人只当朱殿军别有心用,手握长索,苦笑一声道:“朱将军,我若再不下去,今后有何面目以对任筠?”

朱殿军急忙道:“并非我不让嫂夫人下去,只是长索由数条结联而成,恐怕担负不住每个饶重量,设有不幸……”

钟夫人脸红了,惭然道:“我忘记此事了。”

于是她手握长索,在等待先下去的人,摇绳示意!

这时,周吉、沈重年等一行,由另外那条山道上跑来了!

周吉和朱殿军,约好在这桥前相会,朱殿军因发现了古木上的毒粉,所以反而比周吉早到了一步!

周吉远远就看到朱殿军和钟夫人立桥头,心中已然紧张万分,知道自己和朱殿军所料,不幸猜中!但他成见在心,到达桥头时,没理钟夫人,立刻问朱殿军道:“老朱,人在下面?”

朱殿军道:“还不知道,任兄父女和两名兄弟,全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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