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交恶
一是钟家堡,堡主钟佩符,建堡在“灵山”头上!
“灵山”,本无名目,是这三座巨堡中人,感上苍之恩赐,才称呼其中最高的一座山峰为“灵山”!
洞福地,也正是自灵山起,方周十里之内!
灵山中腰的那座堡,是任家堡,当初由任、钟两家合力兴建的,正守着登上灵山的中峰道路!
傍靠山环,有难度最大也最坚固的堡,就是“无畏堡”,取“无畏”二字,正是永记当初“无畏军”而不忘之意!
三座堡,无畏堡在正南,任家堡偏东,钟家堡却偏东北方,各有下山的通路,不必经由其他堡前上下!
但这三座堡,却是兄弟般守望相助,互订公约,对唯有的一条通条通往山外的秘径,严守不泄!
多年来,相安无事,不过如今却生上了暗疑!
这内情,发生已有年余了,三位堡主还能守着信誓,忍在心头,没将事态恶化,不过总有一会爆发的!
赵刀率族前来,并不知道三堡已互生猜忌的事,不过三位堡主和堡民,对赵刀率众来隐的事,却都十分高兴而欣慰!
因此今晨集会,偕赵刀登上山头,眺望地势!
他们虽彼此间已有了不和,但却深知责任和本分,从未忘怀国恨家仇,时际到来,他们会洒热血抛头颅的!
三堡虽有公约,在治理上却是各管各的。
唯有当山中食盐及必需物品缺少时,是由三堡轮流派高手,按各堡开列的清单购办,归而按单散发的!
如今赵刀来了,也许将要起些变化!
现在,赵刀正指着正东方一座山峰,问沈重年道:“那是什么山?”
沈重年一笑道:“不瞒将军,此处本是亘古无饶原始森林,尽管末将和任、钟二兄居此已久,却……”
赵刀接口道:“还没有名称对不?”
沈重年道:“是的。”
赵刀笑对钟佩符道:“钟将军,你那座山峰,远看像个什么东西?”
钟佩符注目已外,闻言笑道:“很象一只公鸡!”
赵刀拍手道:“正是正是,这是吉兆!”
任万山却问道:“是什么吉兆?”
赵刀道:“鸡鹤五鼓,山是东山,赢东山再起’之兆,这好比汉室山河,今虽暂时沉沦,终有驱寇复国之一日了。”
任万山道:“这怕要看赵大将军的了!”
赵刀摇头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况众志成城,今后若有复国的机会,任兄恐怕也不能后人呢!”
任万山一笑道:“若获垂,在下怎敢后人!”
赵刀点点头,又手指那像极公鸡的东山峰道:
“好,好的很!”
于是这座东山,有了名称!
赵刀接着道:“金鸡山山势雄壮,有气吞地之慨,又当咽喉之路,愚下认为,那里应该建座巨堡,专为训练兵马而用!”
竟然没有人开口接话!
赵刀不由暗觉奇怪,遂试探的道:“钟将军文武全材,认为拙见如何?”
钟佩符道:“将只会冲锋陷阵,却不懂高深的兵法。”
赵刀闻言暗中皱眉,又转向任万山道:“任兄的意思如何?”
任万山答话更妙,道:“莫大将军是好的,相信必然是好的了!”
赵刀有了警觉,直接问沈重年道:“重年,你看呢?”
沈重年想了想,道:“是该先将附近一切地形摸清绘图,然后才能看出哪里要紧,何处应设路卡,及建堡练兵等事宜!”
赵刀嗯了一声,道:“这话对!”声调一落即起,笑对任、钟二壤:“一大早,寒风凉,叫两位这样辛苦,实在不该,回去吧,午间沈贤弟堡中设宴,那时再聚谈好了。”
任万山道:
“任兄,该由弟那里开始的,然后钟兄处,再是任兄处,这样各自轮流一日,咱们也能好好聚聚?”
任万山还想再什么,钟佩符却开口道:“这样很好,无畏堡中都是赵将军旧日弟兄,理当先聚,以次而上,这也含着个吉兆!”
任万山冷冷地接话道:“这有什么吉兆可言?”
钟佩符冷冷地回答道:“这叫做‘步步高升’!”话一停,接着别有含意的道:“任兄这座巨堡,地势最好也最高,望了有领率群雄的气盖,何况任兄文武全材,未来是不可限量呀!”
任万山才待开口回嘲两句,沈重年已接口道:“任兄,就这样定了,午间弟再命人促驾……”
任万山明白沈重年之意,旨在遮过刚才的事,以免唇枪舌剑在来争执,于是笑了一笑,道:“兄弟之谊,定就好,不必再往返奔波了!”
沈重年也报之一笑,转向钟佩符道:“钟兄,就这样定了?”
钟佩符点点头,道:“弟准时前往!”
于是大家互相拱手而别,各回堡。
任万山先走,钟佩符继之,最后剩下了赵刀和沈重山两个人,他俩在回无畏堡途中,都默默无语!
将到堡门了,赵刀方始低沉的道:“沈贤弟,这情形有多久了?”
沈重年知道赵刀问是什么,叹口气道:“一年了!”
赵刀忧形于色,道:“贤弟回堡之后,请详细告诉我内中的事情,同处一地,若彼此面和心背,这太危险了!”
沈重年嗯了一声,似乎也有苦衷,赵刀不由越发心疑不安,他决定午间,将是非分个明白!
在“无畏堡”的花厅上,安排了盛筵。
因为时间没到,所以客人还未光临。
作主饶沈重年,陪着赵刀,坐于花厅内进门右首的太师椅上,中间隔着一只茶几,几上是两盏盖碗茶。
赵刀端起碗来,喝了口茶,道:“沈贤弟,我先请贤弟来这花厅,是要听听有关‘任家堡’和‘钟家堡’交恶的事情。”
沈重年未语之前,先叹了口气,道:“将军,来话长了!”
赵刀道:“没关系,距中午宴会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辰呢,不论多长的话,有一个时辰也完了。”
沈重年默然点点头,半晌才开口道:“任、钟两家交恶,是最近一年的事情……”
赵刀接口道:“这我知道了,我问原因?”
沈重年道:“罪魁祸首,是弟那不成材的畜生!”
赵刀闻言一楞,道:
“是老二沈钧!”
赵刀道:“内情如何?”
沈重年道:“为了儿女之间的事!”
赵刀哦了一声道:“是任筠姑娘?”
沈重年叹息一声,道:“不错。”
话锋一顿,接着又道:“钟家长子钟敬人,和任家姑娘任筠及钧儿,都是同样的年纪,他们三人,也都是青梅竹马的儿时玩伴。
“后来年纪大了,往来也就渐渐少了,在他们十二岁的那一年,我因为任堡主经文盖世,就命钧儿师事习文。
“这样,钧儿和筠姑娘,就又时常会面,文同室,武同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十六岁……”
赵刀接口道:“钧侄儿现在多大了?”
沈重年道:“十九了!”
赵刀嗯了一声,道:“请贤弟再接着下去。”
沈重年道:“均儿筠姑娘,日久相处,彼此知深,竟生情愫,不过这年事情弟和任堡主,却都不知情。
“直到他们十七岁时,钟堡主亲访任堡主,代其子钟敬人谋取筠姑娘为媳,才泄露了真情!
“任堡主当时并没有意见,不过因为他和钟家有世谊,钟堡主亲自提亲,他没有谢拒的意思,只他要和夫人商量一下,过三五,回消息给钟家,钟堡主认为事必能谐,自然答应着回去了。
“哪知任堡主和夫人商谈此事后,才知道爱女和均儿的感情已深,相爱已久,于是通知钟家,无法应命。
“筠姑娘却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均儿,钧儿遂恳求弟出面,往任家提亲,于是一定的成功,换了礼帖。”
赵刀颔首接话道:“这也是平常事,若钟将军洒脱,当为两家恭贺才对,似乎不致于闹成各怀主见,不愉不欢的局面呀。”
沈重年道:“的是,消息传入钟将军耳中,钟将军倒没有什么不悦的表示,但当钟夫人知道以后,却不然了!”
赵刀叹了一声,道:“妇人女子之言,岂可听信!”
沈重年摇头道:“钟将军却不这样想,反而听信了夫饶气话,怒冲冲到了任家堡,亲向任堡主兴问罪之师!”
赵刀道:“他问任堡主什么罪呢?”
沈重年道:“他责问任堡主,既然早知女儿和钧儿的事,当他提亲时,就该明,不该推拖而使他丢脸。”
赵刀道:“任堡主该详为解释才对呀!”
沈重年道:“解释过了,无奈钟堡主已有成见,并不相信,怒斥任堡主欺人,看不起他钟家父子!
“任堡主再三赔着笑脸,指道地的声明绝无他意,可是钟堡主不容分,讲了几句很难听的话,拂袖而去!”
赵刀道:“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