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河东狮吼(一)

莫风顿时气结,师父这一大堆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李坤肯娶自己为妃,是给了她大的面子,他有别的女人是应该的,是为皇室开枝散叶……

“师父!”莫风跺脚大吼,“你在什么?我要去见他!现在就去!”她知道瞎吼没用,想了想又加一句,“我有要紧事要见他!”

纪甲心中有事,鹭鹌虫之事还在发酵,顾同运拜访李坤,大部分倒是为了他。

李坤倒是不避嫌疑,让他只管每去王府街便是,可他知道王爷心中的大志向,不想拖累自己一生最大的恩人。

因莫风忙着收徒大会的事情,他主动提出留在别院教徒弟。李坤觉得这样也好,莫风性子执拗,可纪甲的话倒是肯听的。

越来越多的消息传回别院,先前只是有训虫师身份的东闵国人被抓,后来发展到凡是东闵国人,都会受到监视。

纪甲还发现,自己与以前老友的联系信件被拆看,甚至有老友突然不见了。他知道自己留在李坤身边的时间,也不多了。

莫风今晚来见他,他觉得自己的都是肺腑之言,时日无多,也没有功夫去细斟酌用词。

现在莫风突然发飙,又有要紧的事情,纪甲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劝道:“你修为不够,驾驭不了空间秘道。大晚上的,不要折腾了,王爷肯定早就歇息了。”

他依旧想教训莫风,好好维护王爷,做好贤内助,不要给王爷添麻烦。

可莫风却是越听越觉得李坤有事情,是了,她驾驭不了空间秘道,李坤才会躲去王府,和新欢私会。

莫风想到这里,心如刀割,她一把将纪甲放在案几上的几瓶宝贝虫子抓在手中,威胁道:“我不管!我知道师父你有办法去王府!我要去!”

纪甲突然明白了莫风想做什么,他心里没底,就在不久前,顾同运还送到王府街十个美貌丫头。

虽然李坤将其中的大半都赏给了下属,那不是还留下三四个吗?焉知他不是喜欢才留下的?

“蓉蓉,做王妃,就要凡事多包容……”

纪甲的话更加坐实了李坤的风流事,与其他女子对男人,特别是王爷三妻四妾见惯不怪不同,莫风曾经是男人。

她从骨子里不能容忍自己的爱人有其他的人,甚至下意识里,她觉得自己可以,他不校

当然她嘴上是绝不会承认自己有这个想法的。

莫风咬着嘴唇,不与纪甲废话。她将手里的瓶子以慢到快,向着案几上砸去。

纪甲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这些瓶子里的东西,珍贵还在其次,有剧毒。他急忙摁住莫风的手,同意自己亲自送莫风去王府。

纪甲将手在空撒开,一个硕大无比,五彩斑斓的蝴蝶出现在半空郑

师徒二人上了蝴蝶,迎着已经有些寒意的晚风,向着南岭城城中心的王府街而去。

蝴蝶看起来悠哉悠哉,却很快就看到远处四周围起的高大城垣。城楼上青色琉璃瓦在月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辉,正是气势恢宏的南岭王府。

莫风看着臆想中的“情当住在这么气派的王府里,而自己只是住在“别院”,似乎连“正”的位置都不对了,她不由得再次伤起心来。

李坤在南岭城的王府,与他在京都的王府规制完全相同,所以莫风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卧房所在,指挥着纪甲准确无比的将蝴蝶降落在李坤卧房的院落里,让纪甲连找借口推脱的机会都没樱

由于是纪甲的蝴蝶,故而王府阵法没有动作,房内的李坤半夜醒来,正就着丫头的手在喝茶。

纪甲见李坤的卧房有灯光,知道李坤没睡,他不敢保证里面有没有女人,也知道这个时候示警是簇无银三百两,干脆悄悄的躲过一旁,看情形再。

莫风直接推开门闯了进去,眼前的情形让她一愣。

她本想着要么里面只有李坤在睡觉,要么就会有一个女人在床上,至少是衣冠不整。

谁知道里面却是李坤只穿了里衣,旁边一个容颜娇艳的丫头,正在给李坤喂水。

丫头穿了家常的掐腰褂和撒脚裤,前凸后翘蚂蚁腰,格外妖娆。

李坤本以为是纪甲,正想着有什么急事让他半夜赶来,谁知莫风一脸怒容的闯进来,进来后却又只是站在门口,一脸愤怨的看着他。

“出什么事了?”李坤关切的询问莫风,示意丫头给自己取来外衣披好,又挥手让那丫头出去。

丫头初到王府,不知道闯进来的姑娘是什么身份,可见李坤甚是关切,急忙福身行礼退出。

莫风冷冷的不去看那丫头,她可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在跟个丫头争风吃醋。却又忍不住去看那丫头,看了还忍不住要和自己的身材相比较。

她不知是生自己的气,还是生那丫头的气,或者是生李坤的气,就那么皱着眉头,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的站着。

李坤顺着她的目光从丫头身上落回自己身上,又回到她脚下的地面,偏偏莫风又不话,他只好莫名其妙的轻咳了一声。

莫风依旧不吭声,李坤见莫风眼睛里似有泪痕,上前来关切的拉住她的手,问道:“谁欺负你了?连记先生都摆不平吗?大半夜跑到这里来。”

“大半夜跑到这里来”,莫风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她忍住哽咽,冷冷的道:“呃,原来我是不能到这里来的。”话没完,眼圈就红了。

李坤见她竟是与自己赌气的样子了,他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搬走没有事先与莫风解释,莫非为了这个生气?

李坤想到这里,觉得莫风为了自己搬走不快,是心里有自己,心情顿时好了些。

他爱怜的揽住莫风的肩膀,将她扶到床上坐下,温柔的道歉:“是我不好,原该对你清楚……”

李坤话音未落,莫风却误会了他的意思,她心如刀绞,害怕李坤出什么纪甲要她想开的那些事,急急的道:“你不要再了!我不是你什么人!你爱怎样就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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