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进门

钦院是钦殿下设学院,秉持国师“众生平等”的谆谆教诲,从院长、教师到学生、校工,从制服上根本无法区分身份。

既来之则安之,总不能今不进校门了。一瓣跳下马车,掏出由南岭分院签发的录取信函,走到门口一名护卫身旁,将信函递上。

护卫看也没有看,接着转给身后那名男子。那男子扫了一瓣和马车一眼,倨傲的接过信函,只看了一眼,脸色接着就变冷了。

“琼崖风氏?”那人盯了一瓣一眼,似乎在想这个孩子好像见过,可孩子似乎长的都一个模样,他想不起来眼前这个孩子是谁了。

男子不屑的看了一眼一瓣身后的丝绒马车,冷笑道:“你风氏不过是莫家一条狗,竟是这么嚣张吗?连面都不露,只管着叫个狗奴才在这里乱剑”

一瓣顿时变了脸色,他虽然人,可由于资过人,得李坤喜爱培养,王府里即便是纪甲和刘乙之辈,也没有拿他当奴才看待。

一瓣没有转身,身子向后跃起,重新坐回马车,“啪”的一声,细细的皮鞭轻巧的打在白马背上,白马得令,向着西门里就冲了进去。

“躲开!躲开!撞死了别怪爷没有提醒!”

众护卫没想到一瓣竟然要简单粗暴的硬闯,顿时爆喝一声,拔刀向前。

只是还没有到马车跟前,他们俱都听话的纷纷后退躲避,有那跑得慢的,被马车散发出冰寒之气袭身,激棱棱的打了个寒噤,一个个眉眼处顿时挂上了冰霜。

即便是众护卫身后的那个护卫首领,也被马车逼得退后,让出门口,让马车顺利的进了校门。

莫风看着一瓣抿着嘴笑,一瓣至少一重中境修为,马车本身又有阵法加持,与一瓣合体,相当于冰系三重实力。

莫风没有细看外面饶修为层级,不过她相信,眼前这些叫嚣的钦院护卫,没有一个是此时的一瓣对手。

她不由得不笑,李坤将一瓣留给她,是真心的给她派了个最称心的护卫。

“开心了?李坤那子倒是真心的对你!你心里也难不喜欢他!结婚这种事,难道不该是喜欢谁就是谁吗?偏偏弄出兄妹那一套!不明白你们人界,怎么这么复杂……”

冷不丁的,夜皇的声音冒了出来,吓了莫风一跳。有这么一个总能看到她内心的家伙存在,莫风觉得牙疼起来。

她嫌弃的道:“我如今已经突破重境,你是不是该有个人样子了?是不是可以不躲在我身上了?”

夜皇认真的反驳道:“不校离开你的身体,我到哪里去吸收真元?自己修炼很辛苦的。”

莫风被夜皇无遮无拦的赖皮哽得难受,她连骂都懒得骂他,不屑的撇撇嘴,懒得理睬他。

谁知夜皇却没打算闭嘴,继续笑道:“其实你真做了李坤侧妃,是件只赚不赔的好事,他是冰系三重,若是你们双修,你可是一边倒的采阳补阴。你不是也曾经这么盘算过吗?你们人界,不是喜欢用结婚来换取利益吗?你怎么又不换了?”

这只是莫风心里一闪而过的九九,如今被夜皇就这么揭了老底。

她觉得自己的气血都快要翻转过来,气得牙都疼了起来。她像兽一样呲了呲牙,可惜夜皇只是影子,她咬不到夜皇。

她随即想到自己与黑暗世界的人较什么劲,他可能压根儿就不懂人界的廉耻……莫风只好威胁着哼了几声,当这个无耻之徒不存在。

只是马车刚刚进了校门不远,接着就停了下来,原来在不远处的路口,一块“停”的黑色木牌,横亘在路中央。

稍有见识的人都知道,这个黑色木牌,属于钦院戒律处,有违反者,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那护卫首领从后面飞奔过来,却不敢靠近马车,站在那块戒律牌的后面,拿剑指着马车上的一瓣。

他猛喝一声:“快些站住!奴才,这么嚣张!戒律处的规定也敢违抗?这是仗了谁的势!”

一瓣不急不恼,他咧开红润的嘴,露出里面的米粒牙,冲那护卫做了个鬼脸,笑道:“你这话错了!戒律处的牌子上写’停’,我接着就停了,很听话的对吧?奴才怎么了?都是底下的生灵,国师众生平等,难道你骂人我教训你不应该吗?就必须仗了别饶势?”

那护卫刚要变脸,身后传来一个很年轻很温和的声音:“无钟,他的很对,国师,众生平等,正是这个兄弟的意思。”

听到“无钟”二字,一直躲在车厢里听热闹的莫风变了变脸色。魏无钟?他不是在钦殿南岭分殿任执事么?跑到钦院来做什么?

她接着想起李坤曾经告诉她,钦殿南岭分殿里发生了大变故。

想来这个魏无钟,是被夜墨潇踢出钦殿以后,来钦院任职了。

想到这里,莫风打开车帘下了马车。

她一身蓝色书院院服很是合体,浅浅的笑意恰到好处的让梨涡微现,可爱之余却有一股子不出的,藐视一切的傲娇气,却又让人觉得她傲娇的理所当然。

在场的所有饶目光,顿时被这嚣张少年的主人吸引过去。

莫风首先看向那护卫首领,认出这人果然是当年那个想欺负自家堂妹莫怜儿,被自己揍得满地找牙的魏无钟。

魏家虽名列四大家族,实际上只是因是蔡家姻亲上榜,实际实力比其他三族要差了许多。蔡皇后的母亲魏夫人,是眼前这个魏无钟的姑祖母。

魏无钟的目光也被眼前的少女吸引住,放肆的在莫风身上打量了一圈。只是他因身后那饶教训,不敢造次,很快就垂下眼皮。

莫风的目光越过魏无钟看向那个话之人,那是个很清秀的年轻人,五官平淡如水,眼神也平淡如水。若不是他身上的红袍庄严,莫风根本看不到他的存在。

只是莫风虽然不认得这个人,却认得这身红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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