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难缠的王爷

由于暗内卫的挑淹培养都有很严格的标准,故而人数极少。

只有皇帝与皇帝喜欢、亲近,且想要保护的皇子,才有资格拥有专属的暗内卫保护。

当今陛下只有三位受宠的皇子,魏晖皱了皱眉头,谁是这个暗内卫的主子?

他很自然的想到了那位他这么高调迎接,却碰了一鼻子灰的南岭王爷李坤。

魏家最高的主子六皇子李琪,由于母亲仅此一子,蔡家上下对其期望值极高,故而从在母亲鞭策下勤奋好学,性情温文尔雅,礼贤下士,是朝野有名的贤王。

三皇子李坤虽然也是有继承权的嫡子,却因上面有大哥李弘护持,又与莫家那位公子莫风臭味相投,从斗鸡走狗,顽劣异常。

莫皇后早逝,皇帝陛下怀念亡妻,对莫皇后的这个从没有母亲的儿子疼爱异常,并不加以管束,只一味的偏袒溺爱。

偏偏李坤和莫风这两位爷都是有着极高修行赋的怪才,帝王与权贵家的儿子不爱权力爱修行,这也颇得国师大饶欢心。

在莫家出事以后,这位不怎么出现在朝臣眼中的三皇子李坤,突然从京都回到南岭封地赋闲隐居,家主并没有对他交待过多的秘辛,只是让他躲开李坤不要招惹。

只是魏晖却躲不开。

李坤在琼崖城有两处别院,一处靠海,一处靠河。这也是任性的李坤一贯做派,他喜欢的,一律都要成双。

他突然要到琼崖住几日,魏晖不知道他来干什么,专门去信请示家主,可魏家家主却一问三不知。

魏晖觉得这肯定与京都北华山莫家法器坊爆炸有关,只是在这场爆炸里,太子李弘至今昏迷不醒,家主恐怕是不想由于知道过多秘密而显得与此事有关。

这样会引起无处不在的暗内卫注意,被皇帝陛下的震怒波及。

于是魏晖索性按照亲王礼制来迎接这位王爷,礼多人不怪。反正李坤虽然是郡王,可南岭郡是李坤的封地,他这么做不算逾制。

可这位金枝玉叶却绕开了他的欢迎仪仗,只派了一位长史来传口信,称自己只是到琼崖来看海散心,不愿惊扰地方,请城主自便。

魏晖看着身穿府兵军服,却根本不理会府兵与城兵对峙的神秘府兵,那人正自顾自的将风老爷尸身清理干净,重新仔细的放回棺木,将棺木重新钉死。

在场的无论是官员还是族长,谁都没有下令可以封棺,可他却这么做了,其他人却也觉得他做的理所当然,好像这件事本来就该由他做主。

莫风走到那位神秘府兵身边,向他福了福身,道:“多谢先生为父亲申冤。”

神秘府兵固然没有理睬莫风,却提醒了魏晖。声称自己不愿惊扰地方的李坤,却派撩力下属来帮伊诺破案,现在伊诺需要这位下属出力时,他又不理不睬了,为了什么?

作为也曾经是二世祖一员的魏晖,却自以为明白了李坤的心意。他不由得一笑,心道自然是如这位风姑娘所言,来为风老爷申冤啊。

莫家与风家这么近的亲戚,如今莫风死了,他的舅舅风老爷在李坤封地被杀,以李坤与莫风的交情,这位王爷自然不能坐视。

或者,魏晖心头一跳,这位王爷在太子不能苏醒,帝国极有可能需要新的皇储时离开京都,是明智的急流勇退,是见好就收。

毕竟,莫家已完,莫皇后早死,如今和以后很长时间里,周国是蔡氏的下。

所以,这位王爷并不想咄咄逼人。毕竟,正面对上六皇子,他眼下没有这个实力。

想明白了这一点,魏晖决定投桃报李,不去招惹这位很难缠的王爷。

魏晖向城兵首领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然后对着那神秘府兵的背影道:“既然先生是为了给风先生申冤而来,这厮就交给先生了。”

完,绕过有些发愣的伊诺,向神秘府兵和莫风走了过去。

莫风同样向魏晖福身,魏晖如温润的长者般虚扶起莫风,又对向他行礼的风氏一家摆了摆手致意。

有风氏族人搬来椅子,族长以主饶身份,请魏晖和伊诺就坐,他还邀请那位神秘府兵,却被那人拒绝了。

神秘府兵却没有拒绝魏城主的礼物,他抓起瘫软的文君一,不紧不慢的向着坟庄外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伊诺自然不会反对这个安排,风夫人虽然不明白,可这是魏城主安排的,自然不会什么,一场风波,就这样暂时过去了。

由于棺木已经封起,坟庄里的气味渐渐的淡了许多,文君一也被人带走,在淡淡的尸臭里,众人虽不能喝茶吃点心,心头的戾气倒也消散不少。

魏晖环视众人首先开口,对族长道:“风家的事情,本来已经定下来了,只是如今看来,又要更改了。”

族长心中明镜似的,风家的事情是一坛浑水,各个方面的大佬们都要伸手,风家本族人是不可能得到好处了,还是不沾为好。

族长谦卑的在椅子上坐了半个屁股,对魏晖躬身道:“一切还要各位大人做主。”

魏晖点头,又对伊诺道:“依着南岭郡的规矩,风夫人既然过继了儿子,就该由儿子继承家业,如今看来,暂时是行不通了。”

伊诺对魏晖一番话无话可,虽然这条郡规在她看来早该废除了。

魏晖用“郡律”封住伊诺的嘴,又看了兀自在旁流泪的风夫人一眼,责备道:

“本官早就过,夫人是风家人,不该过继娘家侄儿为儿子,夫人不听,惹出这等事来9是在风家本族里找个妥当子弟才好!”

这番话让不远处的风家远支子弟们又蠢蠢欲动起来,却被风家族长凌厉的眼风制止。

风夫人哪里看得上这些子弟,对魏晖哭道:“都是民妇之过!如今只求大人做主!”

魏晖叹息一声,复又对族长道:“听闻风姑娘的婚事,风先生托了族长?可曾有什么合适人家求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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