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都是你,出的什么鬼主意——今天老子做白工,你就是罪魁祸首!
有容妹妹发出了一声担心的惊呼,我对她露出亲切的笑容:“乖,小妹你不用理它,它死不掉的。今天你老哥我和你一起去游遍十万大山!”
不容有容妹妹再开口,我半搂着她走向这幢大院外的山道。
这个时候,容可为和混子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而在后面,传来了容伯母的呼声:“你们傍晚前要回来啊……”
应声之后,我抬头看看天色,早晨来得早,会议又被本人不客气地打散,日头现在也不过刚到山顶,是上午十点钟的模样。
容伯母一向是给自己的子女如此的活动空间吗?真羡慕!不过,看看容可为这个反骨仔,似乎……
一行人全是少年心性,顺着山道走了一段路,便没了按部就班的兴趣,首先是容可为,卖弄式地抓着一根横在山道上的树枝,猴子般地一个翻滚,跳到了路边的大树上,三蹦两蹦,便跳过了四五棵大树,把身体隐在密林深处,惊起一波飞鸟。
混子对容可为的身手很感兴趣,对我招呼了一声,也往密林中跑去,我低头,看着有容妹妹,笑问道:“要不要跟去?”
“要去,要去!”
看有容妹妹的脸蛋儿兴奋得通红,我微微一笑,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松松不沾一丝烟火气地飘上树冠,如履平地般向着他们两个人的方向追去。
有容妹妹先是惊呼了半声,继而又把脸蛋儿半埋在我怀里,只露出一只大眼睛向外头看,山风扑面而来,在我脸上打了个转儿,再被我的真气排了开去。
朱翎在我们的头上飞行,在山林之上的蓝天中划出美丽的轨迹。
追过了混子,追过了容可为,再领先数百公尺后,我一个绝高难度的半空大回旋,身体如御风而行,在飒然的风啸声中踏风而返。
有容妹妹此时终于将全部的心神放在了树海那辽阔的美景之中,她用力地搂着我的脖子,发出兴奋到了极点的尖叫,我大笑着再度飞上天去……
“好……好棒!”
虽然丝毫没有用力,但过度的兴奋,还是让有容妹妹微有些气喘,她用双手挤我的脸,调皮地“咯咯”直笑:“空中飞人大哥哥……”
我失笑,俯在她耳边轻声道:“以后有时间,会有比这个更刺激的……到那时,带着你苏怡姐姐,嗯,还有江雅兰和祝纤纤她们,我们痛痛快快地玩!”
“好的!”
少女用力地点头,然后她的双手挽住了我的胳膊,对我撒娇道:“今天中午我还要去城隍庙吃米粉!”
“当然可以!”在她的笑容里,我点头不迭,而此时,我心中也冒出了一个念头——真的很想……亲一下的她的眼睛。
有容的笑容啊,娇艳而清纯,眸光中闪动着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灵动光芒,更令我为之赞叹迷醉。
真是个了不得的美人儿啊!当她再大上那么几岁,减去现在的几分幼稚和青涩,又会是怎样的一种美丽呢?那时候的她,大概需要老狐狸派整整一个军团的保镖来保护了……
此时的有容,最美丽的地方莫过于她的眼睛,她的瞳孔像是最清澈的湖水,可以反射出世界上所有的色彩,并赋予它们灵动的光辉。
我看着她的眼睛,微笑了起来,在我的注视下,本应休息过来的小妮子现在脸上倒是更红了,这反应让我明白,小姑娘也懂得害羞了呢!
我送给容可为和混子一人一脚,让这两个家伙先行。
我拉起有容妹妹的小手,在她回眸的波光里,我微微而笑,但下一刻,我的笑容僵在脸上,而有容妹妹也在此刻整个地呆掉了。
紧接着,我的耳边响起容可为的惊叫声:“小心!”
在有容妹妹清澈如水的瞳孔中,正映射出一个黑得诡异的怪影,他从空中滑翔而下,伸出手来,掌心是一抹流动着的惨厉红芒,正贴向我的背心。
“什么东西!”
太息一气瞬间的鼓荡汹涌,将及体的杀气全数排了开去,我回手一击,纵二横三,五道指劲联成了一道真气网,将敌人的来势阻了一阻,趁机将有容妹妹送了出去,让前面的容可为接住。
什么人在偷袭?我心里最大的疑惑便是这个。
敌人现在出手的只是一人,但,从刚刚杀气爆发时起,我便晓得,敌人至少在十人以上……都是身手高明之辈,什么时候,这个世界能人异士满天飞了?
对手手心放射出来的红芒,委实诡异非常,手指在其边缘拂过,我竟感觉到了一丝灼伤式的痛楚,而下一刻,一道暗红色的光线从那里射了出来,擦过我仓促间偏开的脸,射入脚下的树丛中。
百忙中抽眼一瞧,我的眼睛险些扭伤——那个,那个是……
“是雷射……开玩笑吧!”
容可为大声地抽气,很明显,他的反应说明了一切——雷射?安在手上?
我怎么不知道地球的科技水平突飞猛进到了这个地步了?
“太无耻了吧!”
我低呼一声,同时狠狠一记重脚正中敌人的胯骨,将他踢飞出去,我清楚地听到了骨头折断的声音,同样地,其他人也听到了,在这一刻,放射出来的杀气是之前的十倍计——敌人主力终于现形。
“奇喀……”
对方的态度一点也没有所谓的杀手刺客的职业精神,我一眼便认出了领头的那个家伙,刚刚才分别不久,他便有精力带人来追杀我,本人什么时候和他结下了如此大的血海深仇?
而且,刚刚这小子不是很像个和平主义者吗?
这个问题引起了奇喀浅浅的笑容,他干瘦的脸上是满盈的杀机:“炎黄和禁忌的火并,还需要理由吗?”
奇喀微笑着这样对我说。
我苦笑,或许你们不需要理由,可我,一个完完全全的不知情者,可是绝对地需要啊!
奇喀还是那样地笑着,却不回答我,而他的身体已向后退去,他的同伙则逼上前来。
我吸了一口气,眼光瞥向外围的有容妹妹那里,令我比较安心的是,朱翎降落在了那边的树枝上,以朱翎的异能力,绝对可以护得有容妹妹的周全。而容可为也对我比划出了援军马上就到的手势。
不过,对于有容妹妹的焦虑,此时的我也只能视而不见了!
“好了,时间已经不多了,在贵方的援军到来之前,快些开始也快些结束吧!”
两下拍掌声过后,奇喀一个闪身,落到了数十公尺外的地方,而其他人则几乎同时合身扑上。
天空霎时间一片阴沉,铜墙铁壁一般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没有一丝缝隙。
一时间,我呼吸不畅,这些家伙,一个个绝对都是搏击高手!
巨力过境,林木为催。
我身边的几株树木被炸成了碎末满天飞,而在漫天的土沫木屑之中,十一道暗红色的光线交织成一张大网,将我整个地裹在里面——又是雷射!
地面上多出了十一个小洞,而我的背后也多了一道灼痕,剧烈的疼痛让我狠抽了一口凉气,真气差一点儿就此崩溃,从小到大,我哪受过这种罪来!
反射性地伸手摸过去,却又是疼得身体一颤,且因此露出了破绽,被某人不客气地一拳击中肩膀,自然又是龇牙咧嘴,由此跌落绝对下风。
在昏天黑地的情况下,再挨了两拳一脚后,我才缓过了一口气来,勉强忘记了痛楚,开始接招反击。
敌人倒是很给面子,那可怖的雷射没有再使出来过,随着我体内的真气运转无碍,我终于从天昏地暗的窘境中完全恢复,更由之生出怒气。
“混帐东西,明天我要和苏怡约会,你们难道要让我全身缠着绷带去赴约吗?”
敌人的实力不明,我不敢贸然地使用天击之道,但是,我们张家难道除了天击之外,便拿不出东西来见人了?
再用肩背硬接了敌人的一记重拳,我终于腾出手来,发出杀招:“左手满江红,右手小重山——武穆之威,尽诛蛮夷,杀!”
左手拳劲激昂霸烈,右手指影傲岸高绝,左右合一,爆发出的狂飙便如同暴风中的冰雹,席卷八方,拳劲依词境演化,一息间便由怒发冲冠顺流而下,直抵朝天阙。
拳啸声几可刺破耳膜,而指影断断续续,取苦涩低沉之势,再以弦断之意暗喻,尾随拳劲之后,直直轰出。
拳锋过处,人体像是稻草人般抛飞出去,骨折肢裂之音不绝与耳,但相对的,被自身的强大真气包裹的拳头竟也是如触钢板,被强大的反震力震得几欲折断。
感觉中,压阵的“小重山指”已被外挫之力震得红肿,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是机器人吗?
拳劲指力的合流,在连连击中九个人体之后,终于在第十人的胸前停了下来——是那个身手很了得的跟班啊!
强劲的拳头,被他用手稳稳地封在了他胸前,而迫发出的指劲,在他胸口也只划出了几道浅浅的伤口,但无力再进,那触感……
他是人吗?如有实质的指劲击在他胸口,发出的却是金铁交鸣的声响,如果我的基础知识不过关,或许我会将之认为是某种硬气功的惊人效果,但对武学的深刻理解让我明白,什么功夫也不可能将身体完全转化为金属制品……除非,他本来就不是人!
看到在阳光的映射下,对方的胸口出现的金属的反光,我心里面骇然大震,而此时,刚刚漏网的唯一一人,趁着眼前这家伙封住我拳劲的机会,手心中再次射出了那见了鬼的雷射光线,斜斜地刺向我的心脏,我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太息一气在此刻全力爆发。
拳劲指力不再直突,而是发出了剧烈的爆炸。
借着爆炸的冲击波,我勉强侧了一下身,让灼热到让人发疯的雷射光贴着我的胸口刺了过去,胸前皮开肉裂,疼痛让我眼前一黑,差点把眼泪掉出来,而对面的“人”
也趁机一脚踢中我的小腹。
混……混蛋,下这么重的手,很痛的!再低一些,我下半辈子怎么做人?
在有容妹妹的惊呼声中,我连续几个翻滚,卸力的同时,也翻到了十多公尺外的一棵大树上,心有余悸地看着那个所谓的“跟班”。
难道是……外星人降临穹天星?!
一时间,我的心收缩到了极限。
远处,那个奇喀的眼神让我很不自在,更远一些,高手疾速纵跃的破空声传来,气氛,在这一刹那变得非常古怪。
“东海武魁,果然名不虚传!”
同样的一句话,由索根嘴里和他嘴里分别道出来,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
索根的话里,是纯纯粹粹的杀气,而在他嘴里,则模糊了这层意义,第一时间地让人感觉到真挚,然后才是森森涌上来的寒气。
真是恐怖……的阴谋家啊!
“你的帮手来了,现在似乎没办法杀掉你,所以……以后见吧!”
奇喀干瘦的脸上仍然是浅浅的笑容,话音断绝的同时,他也消失在了密林里,那个跟班冷冷地瞥了我一眼,也往后飞退。
我睁大了眼——让你们这么走掉,我的脸往哪儿搁?
我正要冲上前去,那一个漏网之鱼不知死活地逼了上来,我眼中厉光一闪,找你报仇也是一样啊!
一拳隔空轰出,纵使此人的体质之坚远胜常人,我也有信心在这绝对优势下打他个半死不活,但,那家伙的脸上却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笑……怎么?
他的胸口炸出了红色的强芒,一刹那间,我还以为是另一种型号的雷射光,但下一刻我便明白,我大错特错了!
这分明便是——自爆!
是哪个缺德到没边的混球,想出这种无耻的方法来的?
跃在半空中,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爆发出来的火球,将猝不及防的我毫不客气地吞掉,太息一气在这一刻大爆发。
“侥幸!”
强抑住亲眼看到血肉横飞而生出来的呕意,以真气强化身体,我硬生生地从火球中突了出来,逃得大难后,我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咳出胸中生成的淤血,然后便是招手对有容妹妹那边报平安。
然而,更为不幸地,树林中接二连三爆起的火球,将我的这个动作完全地遮蔽了起来,即便是在“隆隆”的爆响声中,隐约地听到了有容妹妹的尖叫声……
对此,我大声高呼,要让妹妹放心:“我没事……呃?”
突如其来的杀气,在最后一刻才尽数爆发,完全没有给我任何反应的空间。一道血红的光线从后背直直刺透我的胸口,伤口处的血液在一刹那间蒸发干净,一点也没有流出来,也没有什么冲击力,但从那光线喷射出来的一瞬间,我全身的力气尽数消失,再无丝毫痕迹,只能软软倒地……
混帐!
我睁大眼睛,看着那微笑着从密林中返回的干瘦男人,心里面一阵迷糊,当我明白了自己上了今生最大的一次恶当的时候,奇喀已然再度出手,掌沿飞射出来的光轮,绝对可以让我身首分离……
“不能杀你?有没有搞错,刚刚我只是说似乎啊……”
卑鄙无耻的家伙!
在我失去意识前,这是最后的想法,嗯?好像有什么声音?
“混帐奇喀,我不把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我怒吼着从那噩梦中醒转过来,身体在剧烈的动作中再次爆发出剧痛,我惨哼了一声,倒在床上,耳中却听到了声声的惊呼。
“他醒过来了……”
“医生,医生呢?”
“他情绪很激动,镇定剂,镇定剂……”
放屁!老子哪里激动了,你试试让人弄个前心通后心的伤口看看……奇喀,奇喀在哪里,我要杀了他!
而这时,一个尖锐的金属物件在我胳膊上向内穿刺,我怎么能让它进去!
“怎么回事,针尖插不进去……”
有人在哀嚎,我的动作却更激烈,眼前虽然还是一片昏黑,但我却可以感觉到,我周围的气息很乱,应该是很多人在我身边。
有人按住我的胳膊,我内息一震,在带给我自己痛苦的时候,也把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给震飞出去,周围的气息更乱了,又有人把手按在了我的胳膊上,混帐,不要碰我!
我正要运气再震,那一道熟悉的声音如同流淌的清泉,沁入我的心脾。
“宇哥,不要乱动……医生在给你治疗啊!”
苏怡!是苏怡!
很奇特的,我的心境就在那一刻静了下来,体内涌动着的怨气缓缓地平息--呃,真对不起啊,我的行为是不是很不礼貌呢?
我一时间急切地想要见到苏怡此时的样子,可是,尽管我努力地睁大眼睛,入目的却还是一片昏黑,无论怎么用力,都是没用!
怎么会这样?我再度咆哮起来。
我怎么了,我到底怎么了?是那个奇喀,那个奇喀把我害成这样,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停下来啊,宇哥……”
感觉上苏怡半个身子都贴在我的胳膊上,我和她的距离从未如此地贴近。
意识到这一点的我,急躁愤怒的心思不知不觉间又消了下去,身上生出来的气力,也莫名其妙地散去大半,我瘫了下去,手掌却有意无意地握住了苏怡的手。
“我要杀了他,那个家伙,我杀了他……”嘴里面喃喃地说着这句话,我的神志又模糊了起来。
隐隐约约地,我觉得在苏怡面前这样说话不好,所以,我又说了其他的一点什么,可是,具体的内容,在我再度昏睡过去后,便烟消云散了……
昏睡的时候,我的心境也并不安稳,可能也做了不少的噩梦。
但是,当我再度睁开眼皮,让清晨的阳光映入瞳孔的时候,所有的一切,便都消逝掉了。
屋内的欢呼声震耳欲聋,有容妹妹第一时间扑到了我的身上,泪流满面。
“几天了?”我的嗓音沙哑。
有容妹妹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声音哽咽:“都两个星期了,我们把你转到兰光市……哥哥一直在说胡话,还大声喊杀……”
我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小脑袋,目光扫过屋中所有人的面孔。
苏怡、江雅兰都在,当然还有混子,容可为,出乎我意料的,容伯母也在,却不见那个容老狐狸还有容妖女。
略落后于有容妹妹之后,屋子里面的年轻人都扑了上来,向着我这个病人重重压上,笑声满室。
活着的滋味,真好!
“当时,是朱翎及时赶到,将奇喀的杀手拦下,而我和父亲的到来则让他忌惮而退,真是好险!”把孝子们全赶出门外,容伯母微叹一声,对我摇头:“真宇,你的对战经验实在是太差了,你怎么能相信奇喀那种人的话……”
“他是哪种人?”我冷冷一哼,我连他最起码的资料都不知道,认知简直就是一片空白,让我防他,我怎么防?
想到这里我便生气,如果不是你们莫名其妙地守住那“秘密”不放,我哪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奇喀,是‘禁忌’在中天洲的全权代理人,心思阴沉,综合实力中级上阶,其保镖古立班实力与他相近,再次者‘改造人’十名,已在那日被你全数诛杀。
“其余手下均是管理型人材,个人实力并不足惧,但近日‘禁忌’本部将派遣高手前来,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带着微笑,容伯母将有关于奇喀的情况朗声道来,如此的大方,令我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
半晌,我才皱着眉头嘟哝了一句:“我什么时候杀人了,那十个家伙是自杀的……还有,‘禁忌’是什么东西?”
“更正一下,‘禁忌’不是东西,而是一个世界级的大组织,其全名为‘禁忌科技力量’。其势力范围主要分布在坚罗洲、西罗巴洲等科技高度发达地区,擅长于精密的武器制造,人体改造强化,以及各种高层科技的研发工作……”
不会吧……这么坦白?
我想了想,再问道:“我听很多人都称我们这边为‘炎黄’,而又好像不是称呼国家……那么请问,‘炎黄’又是什么……呃,组织?”
“再次更正,‘炎黄’不是一个组织,它不过是一个象征性的代号,其全称是‘炎黄进化力量’,势力范围主要是在中天洲,以及世界各大炎黄人聚集区,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个传统意义上的‘江湖’,或许有规则,但不具备强制性。”
“那你还要我煞有其事地加入……”
“对不起,我想你理解错了,你加入的并不是‘炎黄’。”
“那是什么?”
“无可奉告!”
就如刚刚那干干脆脆的坦白,现在容伯母又是一个干干脆脆的拒绝,噎了我半天没说出话来。
那好,不问这个,我问一下,那个……
“唔,探视时间到了呢。”
容伯母在此时微笑了起来,轻轻淡淡的笑容在此时好像容知雅,让我记起了她们之间的亲密的血缘关系。
明白了再也无法从她的嘴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我颓然地低头送客,自认败北。
容伯母拍了拍我的肩,低声道:“静心休养,等你痊愈后,有些事情,你自然会知道的。”
但愿吧……我低声长叹。这次,又是一头雾水!
时间在单调枯燥的日子里飞快地过去了,日复一日,我只是在病房里面疗伤治病,同时,也不遗余力地提升我自身的修为。
大概我这辈子,都没有如此卖力过。原因无他,那个该死的奇喀,我不杀他,怎对得起天地父母!
今生首次,我对某人起了绝对的杀意。有了目标的作用力,进步的幅度令我自己也为之瞠目结舌。
身体复原的速度令医生目瞪口呆,而修为增长的速度,更是有了近乎于三级跳式的大发展。
体内澎湃的真气几乎便要破体而出,据朱翎的粗略估计,我的修为在此刻至少也接近于十一级的SP强度,且随时可能会突破临界点,达到普通人类力量的巅峰。
如果那时候再遇到奇喀……我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我绝不会忘记那爆炸开来的血肉,所给我留下的噩梦般的回忆,正如同我忘不掉他那无耻阴险的作风一样!
今天阳光灿烂,而配合入秋后渐有的凉意,更令人心旷神怡,这时候再闷在病房里,便是对老天爷最大的不敬。看着前胸后背已愈合,但永远不可能抹去痕迹的伤痕,我决定今天就出院!
我吹着口哨整理东西,在这个江老爸开的私人医院里,虽然什么都不缺,但受到的监视却是太多。
房里的护士,检查的医生,当然,还有那两个整天待在门外的大门神,说是江老爸为防万一而布置的保镖……
,让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闷在里面动弹不得,我早受够了!
在经过半个月的观察,查明了他们医生、护士、保镖外带探视人员的出入规律后,今天,我将逃院付诸于行动。
轻轻松松地从我所在的十八楼下滑到十楼,在兴奋成功的时候,我突然心血来潮,似乎这里还有一个难友吧--那个初见面便被枪打的祝纤纤小姐,听说在我昏迷的时候她还来看过我,只是我清醒后便再没来过。
江雅兰讲,也就在这两天,她的伤势就要痊愈了。
无论怎么说,我也算是令她受伤的罪魁祸首之一,那么,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去表示一下……好像,她的特殊病房就在十楼。
“这个房间里没人,那么,从这里进去吧。”
我估量着这个房间的地形,想从这里进去,到门外边的走廊,再去找祝纤纤所在的房间,然后……多少年以后再想想,我依然无法确定,那片刻的情景到底是噩梦还是……春梦!
轻而易举地拉开窗户,我跳进去,抬眼四顾观察环境。
半秒钟后,我发现在原来这屋还有个里间,四分之三秒后,我听到有人在说话,一秒后,里间的门打开,一秒又四分之一秒,从门里面走出了一道女性的身影,美丽动人。
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的身上,**裸的,显露出青春动感的躯体,像是反射着强光的白玉,瞬间映花了我的眼……之后,四目交会。
“哇呀呀呀呀呀呀……”
我的胸口像是被猛地打了一拳,强大的冲击力将我胸腔内的空气全数挤压出来,冲出喉咙,振动声带,发出凄厉的尖叫。
铝合金的窗棂子被音波震得瑟瑟作响,在叫声中,我像是一只在水中弹跳的大虾,身体蹦到了进来的窗户前,抬腿就要跳出去,不趁这时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遁走,等着被人家揪上法院不成?
身体半悬空时,后面响起女生低弱而肯定的叫声。
“张真宇!”
我一头撞在窗台上,天旋地转之际,心中恐慌之情大起。
怎么可能,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没有可能啊!
我挣扎着爬起来,反射性地回头确认,入目的恰是一张羞涩中有着惊恐,但其中又有点其他的什么意思的少女的美丽脸孔,纤纤秀秀的,惹人爱怜。
我脸上发僵,眼珠子只能对着她的眼睛,其他的地方扫也不敢扫一下。
但是,一种历史重演的荒谬感觉不可抑止地从我心头流过,这个场景,我在什么时候见过呢?
恍惚间,眼前这张秀丽的脸容,慢慢地与另外一个我刻意忘记的脸容重迭,时光倒流,两个月前,在苏氏,在那个学生会的大楼上,在那个我沿地道而入的房间里,那个青春美丽的**,不敲是这个模样?
那个林妹妹型的受惊少女,昏厥后的苍白脸容,与现在这张满面红霞的俏脸,不是有太多的相似之处吗?
当这身体、这脸容以无比符合的姿态在我脑中重迭的时候,我的脸开始了不自然的**,心里面只想到了一个词:“新帐旧帐一块算!”
四目交投大概有那么几秒的功夫,我眼中的惊恐和尴尬在她的瞳眸中反射过来,造成另一波的不适感。
房间里静默得可怕,我定定地看着她,她也定定地看着我,气氛诡异到了极点。而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小姐,你里面没事吧?”
声音不大,但却足令我们两个同时身体大震,我狼狈不堪地爬起来,转身又要跳楼,可是这小美人的话语又在关键时刻给我打岔:“不准走!再走,再走我就告诉雅兰姐……”
声音娇娇怯怯的,不具备任何的威吓力,但其中的意思却是强大之至,我差点又撞上窗台,目瞪口呆地回头看她,话里面的意思好简单,而以我对江雅兰的理解,整个苏氏唯一会拿她这疯子当靠山的,也只有那么一个人。
我的脑袋不由自主地陷到了回忆中,眼前小美人那张充满了紧张气息的脸,好像又加入了一个其他的元素,那是在苏氏教学楼的楼顶,那个冤枉到头的受害者小姑娘,在学校里名气响亮的--“天才祝纤纤!”
我从心底呻吟出声,这是本年度最荒谬的笑话,现在流行这种“三位一体”的重迭式形象吗?还是说,我和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姑娘,有着老天爷恶作剧般安排下来的缘分?
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这次明显地急促了很多,显示出外面的人越来越重的疑心。
我一咬牙,明白今天不把事情说白了,便再没有可能脱身,看着对敲门声明显地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祝纤纤,我做了一个让她到床上躺着的手势,而她倒也是真听话,还真就照着做了。
嘿,一个现代徐帽……
看着她冲到床上,用被子把全身盖得密密实实,我先松了一口气,而这时,外面已开始响起拉枪栓的清脆声音了,我拉下脸去。
“敲什么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