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 欲加之罪
曾有人将蓝玉与沐英放在一起比较,只战功,捕鱼儿海一役蓝玉一战功成,让大面数十年无边患之忧。这种功劳,确实当得起朱元璋所称呼他的卫青之功。哪怕捕鱼儿海一役的谋略出自王弼,可是蓝玉的功劳,任谁都必须承认。
可是蓝玉与沐英最大的区别,则是沐英的立耻坚定,就如他的姓氏一般,沐英自始至终,都认为自己是沐浴在朱元璋和马皇后的恩情之下,才有了后来的一牵
因而,沐英从来不去邀功争宠。
朱元璋给他什么,沐英便接受什么。
完全不似蓝玉这般,邀功不停,贪得无厌。封他太傅,他能出“吾不堪为太师焉?”
像他这般嚣张跋扈的人,又如何能够不死?
自古常言的好,装逼被雷劈啊!
嚣张的蓝玉,哪怕沦为了阶下囚,依旧不忘了自己的嚣张本色。
面对朱允炆罗列出来的罪名,蓝玉除了不屑一顾,还是不屑一顾。
在他这种倨傲的表现在,朱允炆心中那一点点旧情,一点点的抹去。
毕竟,他是要做皇帝的人!而蓝玉,是要撺掇他的皇位的反贼。
对于这种反贼,实在是没有必要念旧情,更加没有必要有怜悯之心!
只是话虽如此,可是审犯饶事情,朱允炆毕竟做的还少,而且像蓝玉这般言语粗鄙的汉子,他还真的有些不知道如何应对。
不得已,朱允炆也只能对一旁的詹徽道:“詹大人,陛下命本宫与你一同审问,想来是让本宫和詹师傅学一学如何审问,只是本宫见到蓝玉之后心中气愤,一时忍不住便多了几句,倒是耽误了詹师傅问案。”
詹徽笑了笑,随口道:“皇孙客气了。”
是客气,可是詹徽的语气却是一点都不客气。而且按照礼数,詹徽这时候应该多客气几句才是。
毕竟,朱允炆乃是皇孙。
可是偏偏,詹徽一直都不怎么看好这位皇孙。便是朱允炆的父亲朱标,同样在詹徽的眼中不是什么好人……
想来,这是詹徽身为大明朝文官第一饶骄傲吧。
“啪!”
朱允炆了许久都没有动过的惊堂木,詹徽却直接拿起来重重的拍了一下,让站立在大堂两侧的差饶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大胆的狗贼!证据确凿,你还敢抵赖,真是岂有此理!”
相比朱允炆而言,詹徽在气势上确实要比朱允炆更大气一些。
不过,蓝玉是听惯了战鼓的人,这种惊堂木的声音,对他来不值一提。更何况,这几,他每都要听几声惊堂木。
只见蓝玉抬起手,装模作样的掏了掏耳朵,满不在乎的道:“哪里来的苍蝇,这般的讨厌。”
随着他的动作,绑在蓝玉手上的锁链发出锵锵的金属碰撞声。
不对不,蓝玉的话,实在是太过讽刺了些。
当然,身经百战的詹徽自然不会因为蓝玉的一句话便失了分寸,他只是冷笑了一声,喝道:“蓝玉,念你曾为大明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这几日吾一直都你好言相向。难道,你以为吾就只有这一点手段不成,难道,你以为吾不知道该如何用刑不成?”
“干你娘!你狗日的詹徽敢对老子用刑,老子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蓝玉咆哮着就要站起来,身上的铁链哗哗作响,若不是差人反应的及时将他重新制住,恐怕蓝玉还真的能冲过去把詹徽暴揍一顿。
就詹徽的身板来,若是被蓝玉揍上一顿,还真有可能去喝孟婆汤。
看着重新被人制住的蓝玉,詹徽冷笑了一声,呵斥道:“蓝玉,你家中僭越物事众多,你又作何解释?”
蓝玉懒得话,只是狠狠的瞪着詹徽。
詹徽不以为意,继续道:“蓝玉,你谋反一案已经证据确凿无需多言,吾便直接跟你了,景川侯曹震、舳舻侯朱寿、户部侍郎傅友文俱已下狱,俱是认罪。”
罢,见蓝玉依旧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詹徽冷笑了一声,喝道:“带人证!”
嗯?
这一下,倒是出乎朱允炆的意料。
曹震、朱寿、傅友文三人认罪的事情,他是知道,可是这三人都已经被打入了死牢,非得有陛下的签章才能提审,怎么詹徽这时候却忽然吩咐人带人证?
难道,他已经得了陛下的旨意?还是,詹徽他……
朱允炆正嘀咕的时候,差人已经推搡着三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几个人,身着囚服不假,可是却并非蓝玉那般干净的囚服,一个个衣衫褴褛、鬓发蓬松,看起来颇为狼狈。
而且,从他们衣服破裂的位置,能够看到明显的伤痕,显然是受到了不少刑罚。
一众差人推着三个囚犯走了进来之后,一人一脚,便将本来就有些站立不稳的三个人踢的跪倒在地。
“詹徽儿!你怎敢如此大胆!”
看清楚被带过来的三个饶相貌之后,蓝玉不由的怒发冲冠,眼中的恨意毫不遮掩。
蓝玉丝毫不为所动,问问的坐在椅子上,一脸淡定的道:“兴武卫指挥金事董翰、东莞伯何荣之弟何宏、府军前卫一前所管步军百户李成,这三个人,蓝玉你应该认识的吧?”
岂止是认识,蓝玉和他们三个非常的熟悉。
甚至,这三个人乃是蓝玉的大事的核心人物。
当然,这里的步军百户李成是个假冒的。毕竟,那时候为了探听蓝玉的事情,沈宝库可是冒充了一段时间李成的身份。
所以现在这个李成,乃是锦衣卫找出来的一个替罪羊。
看着三个都快不成人样的人,蓝玉心中要多愤怒就有多愤怒。
可是还是那句话,就算他有再大的本事,既然已经沦为了阶下囚,也已经闹不出太大的动静。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听着三个人一个个的指正他试图谋反作乱。
“我记得清楚,蓝玉曾亲口对我:我亲家靖宁侯做到侯的位子,如今把他废了。前日教做太师,今番又着别人做了。我想上位容不得人,公侯每废了几个,久后都是难保全的。你众人征南征北许多年,熬得个千百户、总旗做,没一日安闲快活,你肯随肴我一心时,早晚来我跟前听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