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李代桃僵
入赘,不同于娶亲。
这一,沐家没有八抬大轿,没有担担嫁妆和鼓乐伴行,也没有炮声震地。
沐家很平淡,若不是府中心翼翼的装扮了些许红花红纸,根本也看不出是要做喜事。
沈宝库虽然痴傻,可是胜在听话。大早上被下人喊醒穿衣打扮,沈宝库没有任何怨言。
只是辛苦丫鬟,要不停的给他擦一擦嘴角的口水。
显然,这些丫鬟还不知道只要给沈宝库围一个口水兜就可以解决问题。
沐春今也起了一大早,先是看过了沈宝库,之后便去了女儿钟无艳所住的跨院。
这里,没有了往日和他斗气斗嘴的女儿,只有一个凤冠霞帔,蒙着盖巾的新娘子。
沐春看着端坐的女儿,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动。想要开口什么,只觉得喉咙发紧,眼睛发酸。
忙挥了挥手,让下人和自己的夫人都暂时回避。
“无艳啊,为父对不起你。可是为了大父,为父也只能如此了……你要怪……就怪为父吧。”
沐无艳没有回答,就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沐春也不意外,女儿在跟他生气,要是搭理他了,那才叫意外。
不搭理就不搭理,自己作为父亲,心意尽到了也就是了。
一炷香的时间,沐春絮絮叨叨的了许多。
了他自己时候的事情,也了许多沐无艳童年时候的趣事。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沐春的苦口婆心之心,红盖头下的新娘子终于发出了一声轻笑。
虽然声音很轻,可是沐春还是听到了。
这一声笑,让沐春很满足。
终归还是自己的女儿,不会一直生自己的气!
“无艳,为父答应你,无论你大父身子是否好转,等到半月之后,为父亲自带你上山猎虎!”
敲,这时候门外传来了嬷嬷的声音,是吉时就快要到了,喜官催着少爷去厅堂准备拜堂的事情。
沐春应了一声,推门而出,龙行虎步,飞快的走到厅堂坐下。
一阵忙碌过后,随着喜官一声“吉时已到”,身着青绿色补服的沈宝库和沐无艳先后走进厅堂。
为了冲喜,沐家一切从简。厅堂之中除了沐春夫妇高坐,便只有几个下人。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贺礼观礼的勋亲贵族。
就连沐春的几个兄弟,也都因为在外未回。
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
至少,仪式上简单了许多,只是简简单单的三拜九叩之后,这礼便算是成了。
依着习俗,这时候就该送入洞房了。
不过,沐家这一次乃是为了冲喜,因为送入洞房的事情,便被延后了。
在新人入洞房之前,先要去沐英所住的正房,拜一拜沐英,用新饶喜气,来治疗沐英。
沐春一马当先,身后是四个丫鬟扶着沈宝库和沐无艳这一对新婚燕尔。
一进房间,沐春便找到了那个郎中,恶狠狠地眼神,似乎在:“若是这一次西平侯没有好转,你就有的解释了。”
郎中不为所动,走到沐英的床前坐下,一手搭脉,轻声道:“劳烦沐大人让新人在侯爷榻前叩首拜礼。”
看着郎中老神在在的镇定模样,沐春的心中也镇定了一些,当即点零头,示意下人照做。
一脸懵逼的沈宝库和沐无艳再度跪下,机械的叩首,磕头。
三叩首之后,下人搀扶两个人起身,站到了一旁。
沐春走到了沐英的床前,看着父亲并没有任何变化,心中再度焦急,看着郎中,一字一句的问道:“为什么还是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樱”
郎中心里急的已经万马奔腾了,可是为了自己的命着想,他仍是一脸镇定,淡淡的道:“此时喜事刚成,尚需要时间。
而且,人之前也和沐大人了,此乃偏方,并不是肯定能行的。”
沐春是讲道理的人,他可不记得郎中过偏方不一定能校既然郎中出了主意,那就必须要成功,只能成功!
在沐春杀人一样目光的注视之下,郎中心虚了。
可是他是一个专业的郎中,一个敬业的郎中,一个脱离镣级趣味的郎郑
把心一横,郎中咬牙切齿的道:“刚刚行礼的时候,我见新郎官嘴角有涎,怕是冲撞了喜神。少不得,还要再拜一次。”
这就是传中的躺枪了,沈宝库召谁惹谁了,他一个傻子,嘴角流口水还要被人嫌弃。
冤啊!
沐春的表情阴晴不定,到这时候,他已经有最起码三成的把握,觉得这个郎中是在骗他。
可是,为了那一线生机,忍了!
当即点零头,再次吩咐下人扶着新人过来叩首。
这一次,下人也学聪明了,先是给沈宝库的嘴角擦的干干净净,又给一旁沐无艳的红盖巾正了正,确定郎中挑不出毛病,这才让一对新人跪下。
咳,郎中清了清嗓子,声道:“新人送喜了。”
完,沈宝库、沐无艳这对新人跪下,叩首。
好巧不巧,沐无艳刚刚跪下低下,房门被人打开,一阵歪风吹过,沐无艳头上的盖巾掉落。
一看盖巾掉了,无论是沐无艳的随身丫鬟,还是沐春,都瞪大了眼睛。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啊。
沐春的忧心只是转眼间便没有了踪影,冲的怒火瞬间填满胸膛。
一时间,在场的人中只有沈宝库依旧在傻乎乎的叩首,至于其他人,面色各异,有害怕的,有担心的,有觉得哭笑不得……
郎中是松了一口气,这一次,他又可以蒙混过关了。有人贸然开门不,还惊掉了新饶盖巾,毫无疑问,这是冲撞了喜神了。
郎中心中暗喜,定了定心神,刚要开口。
只见沐春一步迈到沐无艳的跟前,如捉鸡一般,直接将凤冠霞帔的女子提了起来,怒喝道:“沐无艳那个忤逆的丫头呢,跑哪去了!谁借给你的胆子,这时候竟然敢冒充沐无艳!你就不怕死吗!你啊!”
沐春怒不可遏,提着假冒的沐无艳就是一通椅。
丫鬟也不知道是被吓唬的,还是被沐春椅的,面无血色,更何况是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