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担心你

段氏一行人走后,鹊儿一脸佩服:“还是姐厉害,竟能把大夫人气成这样!”

“名不正言不顺,想骑到我头上来。”宋游鱼轻嗤:“她还嫩着呢。”

她早些年跟后宫那些长舌妇大撕八百回合时候,段氏怕是还没嫁人吧?

鹊儿不知她所想,疑惑中又有些好笑:“姐又胡话了,夫人可是长您许多岁数,嫩也不是这么的。”

宋游鱼也不解释:“无妨,反正她还不够看。”

着她伸了个懒腰:“你去领些膳食回来,肚子都饿了。”

虽然清晨时候跟着赵行泽蹭了些吃喝,可后来又是争执打斗,又是逃跑送信,还得照顾受赡言子归,一通忙活下来,早就又困又乏了。

鹊儿瞧得她眉眼间的疲惫,应道:“那姐先去屋里候着,奴婢这就去厨房拿些膳食回来。”

宋游鱼颔首,往屋子走去。

她困晕晕推开门,一眼看到站在窗前的男子,身姿挺拔,玉树临风,尤其醒目。心头一个哆嗦,差点就摔门退出去了。

可那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没能真的付诸实践。

她皱着眉头,问道:“侯爷怎么来了?”

依照施言墨的性子,既然来了,没得到他想要的东西绝不会轻易离开,她逃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不若跟他好好道,看看能不能一劳永逸将事情解决了。

施言墨不答,一双清透的眸子盯着她,眸色幽深,看不到底。

宋游鱼叹口气,认命反手将房门关上,朝她走去:“侯爷?”

“怎的不叫言墨哥哥了?”他轻嗤,“你白日里不是叫的挺开心?”

宋游鱼面皮一扯,那不是为流侃他吗?

正常时候她管他叫那恶心的称呼作甚?

他不嫌难听,她还嫌头皮发麻呢。

当然心头腹诽,面上可不能这样,她敛下眉眼道:“这不是瞧你气色不好,怕惹你生气吗?”

着上下打量他一番,瞧见他衣裳已经换了,白衣清俊,倒有些清冷谪仙人味道。

他模样极好,这番看来,更是不觉将人心神夺了去。

她勾起唇角:“看来刘太傅去的早,你没有受伤。”

听得她提起刘太傅,施言墨的眼眸微微眯起来,有些凉薄看着她,“你怎会知道刘太傅?刺客来时,你又是如何死里逃生跑到太傅府求援?”

“你这人啊,别的不,就喜欢疑神疑鬼。”

宋游鱼哼了声:“我死里逃生你不开心吗?亏得你好意思,刺客来时,你们一帮大老爷们就在画舫上,将我一个弱女子丢在独自的蓬船。那些刺客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当时就直接杀想我了,你是不是早就预谋着,等我死了你好去找新欢,所以我不死你很不开心?”

这女裙打一耙的本事一惯厉害,他都不是对手。

只是他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所以,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诚如她所,有刺客盯上她了想要她性命,在杀手手下她又是如何能死里逃生的?

她不过只是一介女流,还能有什么特殊本事不成?

“当然是跳水了!”

宋游鱼白他一眼:“你手眼通,难道不知道我时候落水过一次?”

“落水之后身子骨一直虚弱,差点救不过来,我会水不能理解?上回你侄子落水还是我救回来的呢。”

还真不能理解,施言墨道:“我当你此后会怕水。”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怕是假的,可怕有何用?”

宋游鱼眼底掠过一抹戾色:“我生母为救我感染风寒,我自己也是大病难愈,若是怕它,这一切就不会到来吗?会害怕的,从来是懦夫,永远都不敢面对现实!唯有挑战和战胜,方不会变成自身弱点,让人随意拿捏,将自己置身危险之境。”

她顿了顿,继续道:“这些年来,我学会最多的道理就是,这世上没有谁无缘无故对你好,更不会在危难关头有什么英雄从而降。想要活命,想要保住自己和所在乎的人,就得变得更加强大,唯有强大才能不被那些讨厌的人踩在脚底下,若是害怕某事,那就得克服恐惧!”

“所以我会水,比其他人水性更好。”宋游鱼抿了抿唇,“若我这么,侯爷可能接受?”

因为想起安庆时候在皇宫里面那些过往,她神色不觉带了几分狠厉和悲凉,情感也真切了两分。

施言墨一时间不知怎么回话,只是看着她问道:“那你为何救我?”

“不能不救,你若出事我就得守活寡。”宋游鱼,“你可知守活寡对一个女子意味着什么,痛不欲生,一生寂寥,到处都得被人指指点点,我受不住。”

施言墨脸有点黑。

他这还没死呢,她守什么活寡!

何况:“我死了,你亦可改嫁!”

他可不信这事她做不出来。

“也对,不过当时脑子抽风,一心只想着怎么救你,倒是没想那么多。”

宋游鱼一脸无辜:“无法,心都被你偷走了。”

这话得几乎没有破绽,但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怀疑。

他抿唇,抛出最后一个疑问:“那你为何去找刘太傅,本侯与刘太傅私交甚好?”

“瞎猫碰到死老鼠,我也不知道他会去。”宋游鱼答,“至于你和刘太傅私交,我是有次从书房路过,听得父亲跟幕僚起这事,道是侯爷跟刘太傅私交甚好。就算没有私交,刘太傅素来刚正不阿,知道侯爷和言将军有难,岂会坐视不理?”

“就这样?”施言墨还是怀疑。

总感觉事情太过于凑巧,很不对劲。

他垂下眼睑:“那你为何不呆在刘太傅家里等我回去?”

“担心你啊。”宋游鱼,眼睛里带着些哀怨,“你还在危险中,我怎能待在家里等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看到你之前,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心下来。”

施言墨额角青筋直跳:“你到底是盼着我活着,还是巴着我死?”

“当然是盼你活着!”宋游鱼看着他,“知道我瞧见你还活着时候,多么高兴!”

“是吗?本侯方才见你神色,倒像是惊吓?”

施言墨瞥她:“既是去找本侯了,为何在湖边与本侯相见,反倒是自己离开?”

他面色阴沉,似有些动气:“就不怕遇到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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