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更待何时

毕竟,像她这般的女子,京城里估计找不出来第二个。

施言墨听着宋游鱼这般“大言不惭”的话语,紧紧的抿着嘴唇,握紧了手心。

若不是顾及自己的礼仪教养,他早就将宋游鱼赶下车去了。他生平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莫是一个姑娘家了,便是连男子都鲜少有这般不要脸的。

究竟是哪家,能教出这样的姑娘?

今日是安庆入皇陵的日子,他本就有些心绪不宁,结果还遇到这么一个胡搅蛮缠的,这会儿更是疲惫了。

揉了揉眉心,靠在车内准备睡一会儿,却不料,车帘外频频传来的声音直吵的他根本不得安宁。

“大兄弟,你跟在信阳候身边多久了?”

“姑娘,这是秘密。”

“哎,你是守在你家主子身边的吗?晚上也要?那你睡不睡觉啊?”

“......这是秘密,不能的。”

“你怎么这么气啊,这也是秘密,那也是秘密。算了算了,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有关于你家主子的事?”

施言墨着实忍无可忍了,他一把掀开帘子,眉头紧蹙,眼神似是要杀人一般,“你若是再敢发出一点声音就给我立刻下车!”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宋游鱼一跳,“你的声音怎么了?”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施言墨的嗓子怎得就哑成这样了?

宋游鱼细细的看了他一会儿,忽而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你这是害羞了?”

她身手敏捷,直接钻进了马车内,细细的端详着施言墨的神色,“你脸红了呢!”

“出去!”一看宋游鱼进来了,施言墨的脸色就更黑了,“别让我把你赶下车去!”

宋游鱼根本不理施言墨这个“纸老虎”,她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抬手附在了他的额上一探,却被掌心的温度烫的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好烫!”

她收回手,看着施言墨又揶揄的笑了,“你生病了,原来传中铁打的信阳候也是会病的。”

信阳候一心一意辅佐圣上几载,从未缺席过任何一次早朝,尽忠职守的程度着实令人惊叹。

施言墨闻言,伸手探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眉头微微紧蹙。

他身子素来不错,应当是近日操劳过度,才导致如茨。

单手握拳,放在唇边轻轻咳了一下,他方才哑声对马车外的无双道:“无双,去药堂。”

无双一直听着马车内的动静,眼下一听施言墨的话,立刻应声改道。

而施言墨,看着面前正目光炙热的看着自己的少女,只觉得头更疼了,“出去。”

“你怎么这么无情呀?”宋游鱼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我也不过是想照顾你罢了,你瞧瞧,这个马车如催簸,你一定休息不好。”

她话音未落,施言墨只觉脖颈间一紧,紧接着,一股大力的力道就直接将他整个人带入了宋游鱼的怀中,随即,耳畔响起了宋游鱼软糯的声音,“不如,我借你靠一下?你看我是不是很贴心?”

她动作快的令施言墨反应不过来,待回过神来,发觉自己靠着一块软乎乎的东西后,施言墨立刻恼羞成怒了,“你给我松开!”

“你凶什么呀?我一个姑娘都不介意,你倒是娇羞起来了?堂堂一个信阳候竟然比姑娘家还不如,啧!”宋游鱼调侃的有些许上瘾了。

她笑眯眯的用力扣紧了怀中的人,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施言墨柔顺的发,像是顺毛一般道:“行了,这里只有你我,没有人能看了去笑话你的,安心睡吧。”

施言墨挣扎了两下竟然没有挣扎开,这个女子看着娇柔,力气却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他倒是也不再挣扎了,只是出口的声音却又冷了几分,“你不怕死?”

“为何这么问?”宋游鱼挑了挑眉。

“你知道我的身份,还敢这般作弄我,是当真不怕我找你的麻烦?”施言墨的眼神冷的简直能将宋游鱼冻成冰块。

宋游鱼却丝毫不怕,依旧是笑眯眯的道:“世人都知,信阳候为人刚正不阿,是绝对不会为难一个女子的。更何况,我又没有害你。除了轻薄了你几下,我可是什么都没做。”

她语气笃定,言语间是满满的信任。她知晓施家家风,是决计不会同一个女子纠结的。

她深知这一点,所以自然敢可着劲的作弄施言墨。

施言墨着实被宋游鱼气的头疼,只觉得自己太阳穴在拼命跳动,当下也没了力气与她纠结,直接闭目养神。

宋游鱼的怀抱很温暖,她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怀中饶后背,像是哄孩子入睡一般,久而久之,施言墨竟然真的睡着了。

宋游鱼低头,端详着怀中饶睡颜,待确定他是真的陷入了熟睡之后,眸中冷光乍现。

此时不杀施言墨更待何时?

这样的机就摆在她的眼前,宋游鱼有些蠢蠢欲动了起来。

她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发现竟然没有任何可以杀饶东西。

随即又伸手心翼翼的朝施言墨身上探去,摸索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摸到什么可以利用的物品。

那怎么办?

不能一击毙命的话,以后就很难下手了。更何况,无双就在外面,他武功高强,眼下的她根本不是对手,只要被发现,她估计今就得命丧马车了。

宋游鱼瞪着怀里的人,越看越气,越看越后悔!若是她今日有先见之明,出门带着刀便好了,只怕今日就能直接报了她的仇!

心中衡量一二,最终只能放弃。

她叹了一口气,复又认命的轻轻拍起了他的后背。

......

施言墨这一觉睡的十分安稳,约莫是太久没有睡一个好觉了,待他醒来的时候,方才发觉自己竟是身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你醒了?”他意识还没回笼,耳旁便响起了一道女声,“我还以为你会睡很久呢。”

看清了面前的人,施言墨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怎么是你?”

“不然是谁?”他这么一问,宋游鱼可就不开心了,“我这么关心你,你病倒了,我一直守着你,你竟然还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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