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宋如墨（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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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恋中的席祢迎来高二的半期考，考前一个多星期宋如墨都在给她恶补数学。虽然她信誓旦旦保证自己一定会认真听讲，争取考到小及格的分数，但事实上她一点把握也没有。

补课的时候，两人还是约在奶茶店里，宋如墨和她相对而坐。和去年一样，他给她准备了一叠纸，仔细挑选了适合她的参考书，为她选题。

每当宋如墨翻书找题的时候，她都两手托着腮帮，呆呆地盯着他看。他很专注，微垂眸，视线在书页上来回上下的移动，眉头偶尔轻挑，偶尔微皱，偶尔还会抬头瞄她一眼。每次她来不及掩藏的目光被他敏锐的捕捉到时，她都会咬着唇红着脸埋下脑袋，他却笑得狡黠，似乎很喜欢看她小鹿乱撞的样子。

衙题后，他会亲自抄在纸上，然后递到她眼下。她一手转笔，两眼佯装认真的扫着题目，尽量按照他讲过的方法去解答。

可是，对面坐着心上人，这让她如何平静！

视线像脱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的在他和题目之间悄悄流转。

“连乘法都算错了你。”

她一惊，有些心虚的收回目光，扫瞄起自己的答案来，未果，她皱起眉头嘟哝：“哪里有算错……”

“这里。”

他突然伏过身子凑向她，额头轻抵她的脑袋，修长的食指落在纸张上的某一处，另一手从她手里拿过笔，在白纸上拉出一条横线，嘴一张一合，神情专注，“你看啊，这里你的因式分解就已经错了，应该先这样，把这一项代入……”

讲解传送进席祢耳朵的时候，统统变成了如雷贯耳的“怦怦”声。她极力克制狂躁的心跳，但被抵着的额头如火中烧，她根本招架不住这来势汹汹的亲密，藏在桌下的脚不安分的跺了两下，想尽量保持镇定。

一番讲解完毕，宋如墨将笔重新放回她僵着的手里，抬头。额间掠过细微的摩擦，她晃着神情，面部凝固成呆滞状。

他认为自己讲得还是很鞭辟入里的，但她这副模样是怎么一回事……

“你听懂了吗？”

听见说话声，她的头生理反应一样重重点了点，又看了一眼题目，随即心虚的瞪着茫然不知所措的两眼。

他被她满脸的绯红吓了一跳，一手伸向她的额头，话里满是关心：“你脸很红，没事吧？”

面对这一只朝自己额头进攻的手，她闪电般将脑袋朝后一仰。天啊，这种幸福来得太突然不说，还一次性来了这么多，她的小心脏真的会休克的……

直到宋如墨的手在半空中僵住，她才支支吾吾的解释：“我我我没有发烧，就是有点那啥……”

他空握了下手，稍显失落的收回，接上她的话：“有点那啥……？”

“害羞啦……”她别过涨得更红的脸，声音细若蚊蝇。

“什么？”

“……”她深呼吸，呼吸呼吸再呼吸，努力平复躁动如雷的心跳，嗔怪道，“我说，我只是有点害羞！刚刚你靠近我，还抵着我脑袋，知不知道我心都快跳没了！”

“所以，你听懂我讲的什么了吗？”

“……”席祢终于明白为什么谈恋爱的女生都会觉得男生不解风情！她那么羞涩的说出那么令人害臊的话，他的反应居然是这样！

面对宋老师询问的目光，她只好于心有愧的摇头。

他叹了口气，一手扶额。

大手挡住他笑意深邃的脸。

他现在也开心得心都快跳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