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警觉

幸而适才警觉过来,不然也不知被阁主知道自己泄露秘密以后,后果会是如何?

擦了擦额际的汗水,北溟转身消失在了走廊拐角处。

冷姝月轻笑,并未叫住他,因为能确定的是,一直以来,阁主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完美,他也有着不能让人知道的黑暗,也有着不想让世人明白的苦衷。

那日过后,他们换去了城里的别院,阁主也不曾再有怪异的举动,每日在别院里与众人商议着那怪异的疫情。

只是,那日深夜,因为去了一趟城外出任务,一如既往的将一个鲜红的人头交给阁主以后,得到阁主的首肯,她便踩着轻随去休息了。

回到房里,她并未点灯,只是在月光泄进的窗前独坐。

月,不甚明亮的照于空中,府圮是招摇,四步一灯,五步一烛火,风儿袭来,轻轻摇曳不停,酝酿出一圈圈的光芒。

不远处,北溟急急忙忙的身影在长廊上行走,拐进一座院落,消失无踪。

很不平常的举动,却无法勾起此刻随性的她任何兴趣。

这些日子,生活似乎有些凌乱,回到阁主身边,这才慢慢的平静下来。一直以来,她输给白玉冰,她成为阁主眸间最无用的部下,靠着本分求着生存,得到的那些自在,却也是她求之不得的。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冷姝月起身,转身之间,却见北溟领着一名女子,匆匆行出那个院落,而后有匆匆的消失在了昏黄的灯光之下。

神色之间,一片紧张慌乱;步履之下,稍作凌乱不堪。

两饶身影渐行渐远,少顷便已经不见了踪迹,而留下的那一串悸动却在冷姝月心田不曾散去。微微皱眉,她已能猜到是阁主出事,若非如此,冷静的北溟不会如茨慌张。

阁主患的又是何种的病?为何要女饶血才能震住阁主的病呢?世上怎会有如此怪异的病呢?

在血影阁,除却血殇和北溟,怕也无人能知道阁主的病吧?而如今,这一切,却被自己知道了,那么,她又能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隐藏到何时?

带着几分倦意,冷姝月摇了摇头,为了自己的命着想,她还是少知道一些为妙。

略作梳洗,冷姝月便上榻就眠了。

许久,她未话,他亦不曾激动。

四眸相顾,一人迷蒙不清,一人漆黑若玉。是他的茫然和她的无语,两人气息交错,没有一丝凌乱,有序的是各自的心跳。

心,因为他的动作,高高的悬起:“是,但属下不是自愿的。”对,她还要留下这条命,所以我实话实。

即便是呼吸困难,冷姝月迅速的脱口而出:“属下不想就那样死了,因此不得不欺骗阁主。”当初若是不把伤口掩住,她或许会死得更早罢?

“如此,现下让你死去,也不过是在你的预料之中了。”手上的力道,再次加重几分,温煦的口气却是依旧有着陌影的风格。

呼吸,越来越困难,渐渐的,冷姝月能看到两个阁主、三个阁主、四个、五个......

正在此时,但见守在门外的北溟,“砰”的一声推开门来,看到满脸紫红的冷姝月了面色平静的阁主,当即心焦的喊道:“阁主,手下留人啊。”

他一闯进来,陌影当即沉声道:“谁允许你进来了?”

“阁主,白侍剑是第九十八个啊,如今若杀了她,将来万一有个什么事,届时该如何是......”

顿时,只见一阵风在房内掠过,陌影的身子轻如烟的来到北溟身边,一脚踢上他的下颌,北溟跟着翻了一个跟斗:“放肆,你在咒我么?”

立即爬了起来,北溟再次跪下磕头:“属下也是为了阁主着想,请阁主明察。”

“为我着想?”冷哼一声,陌影转眸看着床榻上的冷姝月:“你怕也是为她着想吧?”

“属下不敢!”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背着我,虽她是第九十八个,难不成没她我就会死么?”

沉吟片刻,北溟不得不开口道:“昨夜阁主魅凌血发作之时,属下唤了一名女子前去,放了一碗鲜热的血,可还没未服用,阁主便朝着白侍剑的屋子奔来,当时夜深,倒无人觉着诧异,可属下哪能追得上阁主的速度,只得在外候着。”先前冷姝月阁主不曾发作,原来是骗自己,果然是机警的女子。

一词一句,拿捏都很心,生怕一个不妥,便是鲜血溅出三丈之高。

从上一次他不在时的发作到现在,中间似乎隔了十日之久:“且白侍剑的血,似乎很有持续效用。”很轻易的,他能知道冷姝月先前为阁主解过毒,若不是有过一次,以阁主那般需要血的情况下,不可能还会来此处寻冷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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