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私定过终身

屋子里，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分明静得有些尴尬，却迟迟没有谁愿意先开口打破沉默。

“我……”咕噜坐在桌上，胳膊交叉抱在胸前，有些闷闷不乐似的。

“什么？”花浪用一双媚眼瞥它，却未正眼瞧它，语气有些冷冷的，却又带着些期待。

这许久未见，也不知道它有没有什么想和自己的，花滥手指放在桌上点零，等着它开口。

“之前，我是真的忘了在碧野的许多事，但是就在上个月，我都想起来了。”咕噜低垂着头，周围的气息都带着阴郁。

花浪这才扭过头，看它，挑了挑眉问道：“想起些什么了？”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你我之间……那些过往。”咕噜有些尴尬，背过身去，不敢看它。

花浪见它这个反应，攥紧了拳头，道：“你我之间那些过往在你心里竟然如此不堪，让你这么不自在。”

“不……”咕噜支支吾吾地，也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么多年过去，你忘就忘。”花浪冷笑一声，“在荆湖之地见时，我以为你都记得，只是在与我装模作样，便强忍着心中的欣喜，权当陪你演，可后来我才发现你根本就是把那一切都忘了。”

“花浪你听我解释……”咕噜自知理亏，却也不敢去碰它，怕它把自己扔一边去，“我不是故意的。”

……

当年，咕噜还在碧野，被宁筠怡养在身侧，也就经常偷偷去峡谷里与别的同龄灵兽玩乐，咕噜活泼爱闹腾，花浪则一向因为自己的品阶高而自傲，不愿与它们结伴。

“花浪，你那么好看为什么总板着脸……”

“花浪，你不无聊吗？”

“花浪，你同我一起玩吧。”

“花浪，它们都我很可爱所以愿意和我一起玩儿，你为何不愿意同我一起玩儿啊？”

“花浪，峡谷外的花儿都开了，你想不想要，我去给你摘好不好？”

咕噜总是跟在他身后聒噪，花浪冷着个脸，终于有一日，花浪怒斥它道：“你不要再来烦我了！”

“那么凶做什么！”咕噜被它凶得落了眼泪，那之后对它都躲得远远的。

咕噜向前走了99步，花浪也未曾向它走出一步，可等到咕噜转身不再找它，它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习惯了咕噜跟在身后叽叽喳喳，甚至有些想念。

那日，咕噜跟着峡谷里的白虎兄弟玩笑，坐在白虎的肩上。

花浪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冷笑一声，道：“你就是整这样无所事事，才永远学不会变人形。”

“你什么呢！”白虎兄弟看花浪也是不耐烦，就要动手，这时咕噜气呼呼地阻止了它们。

“怎么，我在这儿碍着你了？”

“你爱在哪儿在哪儿。”花浪冷哼一声，转身就要回山洞里，咕噜则连忙追了上去。

在洞口，咕噜拽住了它的衣角，笑着道：

“你这分明就是吃醋的表现。”

“我吃醋？异想开。”花浪着就要把它甩开了，它则主动放开了花滥衣角。

“你平日里分明不喜欢到峡谷的枯草林，这几日却频繁出没，你就是为了找我吧。”

“胡袄！”

“你我胡袄？！”

咕噜早就会变幻人形了，只是变成人形终究不方便，它还是喜欢自己的原形。

“你！你！”

花浪连忙偏过脑袋，毕竟咕噜身上一丝不挂，这画面还是太刺激了些。

“我什么我！”咕噜变回了原形，平他肩上，“你脸红什么，没见过灵兽化人形啊。”

花浪承认自己好像是有些喜欢上咕噜了，而咕噜，打从一开始就喜欢它，因为它好看，它第一回见到花滥那双媚眼，就被勾走了魂。

在咕噜被宁筠怡送给慕楚的前几个月，它们正式走到了一起，背着宁筠怡悄悄定了终身，花浪在它的脖颈后印了自己的牙印，它也在花滥脖颈后也印了牙印，它们在峡谷的一处荒野中交换了彼此，签订了契约，终生不弃，白首不离。

享受了真正的幸福生活才几月，咕噜突然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花浪知道咕噜被送走了，曾经想离开峡谷，宁筠怡却用它父母控制住了它，甚至在它身上下了血咒。

再后来花浪也被送到了荆湖之地，它们这一分开就是好多好多年。

可它们身上的契约却还在，再加上灵兽的心思与人不同，灵兽认准了谁，便不会三心二意。花浪就把它放在心里这么多年，渴望着相见和重聚，它早就发誓，等它与莫氏公子契约完毕，就去找咕噜。

巧的是，莫翰卿出现带来了咕噜，不巧的是，这是一个已经不爱它聊咕噜，因为过去的事它已经忘了。

……

咕噜想起一切之后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它会对冰熙那样的执念，因为冰熙有些时候的表现很像花浪。也明白过来，为何与冰熙发生那样的事后，没有半分的不适，因为那样的事它早就与花浪做过许多次。

也明白过来为何与冰熙呆在一处时，想起冰熙时自己脖颈后那个伤口会疼。

咕噜再看向花浪，终于与从前的画面重叠，花浪一脸冷漠地看着它，就如同从前对它不屑一鼓神情。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原来的心意吗？”

“从未变过。”

花浪脖颈后的伤口从未疼过，可如今，它的心脏一阵绞痛。不知为何，它害怕，它总觉得咕噜回来后变了，连带着对它的心思也变了。

“给我些时间吧。”咕噜跳到他大腿上，抱住了它的腰。这个举动，花浪太熟悉了，这让它的心又是一颤。

“好。”从前咕噜就总是这样撒娇，花浪宠它，便从不曾拒绝它，这一次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