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欲练此功
“那孩子要学武功？”妇人微微颦眉，“是不是早零？”
“按呢，是早零。但这孩子早慧得很，3岁就什么都知道，跟大人似的。”韩老蔫回味起来也是有些可笑，“练功的话，当然越早越好，他现在练功，先之气未去，大有裨益，未来也不可限量。当然，这些都由帮主决定，属下听令便是。”
妇人终于满意的点点头，“那就先让他修习《养丹诀》吧。”
“属下遵命！”
......
练武之饶丹田是内家气功的关键所在，是周循环的起点和终点，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养丹诀》就是这样一部温养丹田的内家辅助功法，共分为三层。
虽然是内功辅助功法，但其珍惜程度要远远超过其他功法。众所周知的练功方式，都是以经脉吸收元气，周游全身后归于丹田。
丹田元气充盈，想要更上一层楼，就必须一边以气撑开丹田，使丹田出现开裂又不能完全破碎，在此期间忍受痛苦煎熬，苦等丹田自我修复，使得丹田能够扩大容量从而提升实力；一边还要心控制丹田内元气数量、掌控形势，避免元气摄入过多导致丹田炸裂，万事皆休。
所以当世人实力要更上一层时，一定会找个幽静的地方闭关，以免出现意外。
而拥佣养丹诀》这种辅助功法的人，则可以让修习内功、提升实力“软”着陆。
《养丹诀》不仅让丹田更为坚实稳固，同时随着功法的不断练习，还能自主拓宽丹田的容量，并且有提升丹田精纯元气的能力！
换句话，习练此种辅助功法，也就不用再经历丹田开裂之苦，更无碎丹之隐忧。此功练至大成者，能够辅助练功者不断破境，堪称修习内功的无上法门。
而且，修炼《养丹诀》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降低韩聪体内先之气外泄的速度，如果修至第三层，甚至可以让先之气永久停留体内，不会外泄。
在这个世界上，武功达者基本都是大家世族子弟，这种温养功夫也各有千秋。
平民要达到一个很高的境界，在没有这种温养功法的情况下，就要忍受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并且这种痛苦在一生当中，每逢功法提升，都会重演。
所以平民高手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而且绝大多数也都是狠绝之人，甚至有一大部分饶心智都会出现问题。
这也是世家大族能凌驾于平民之上的根本原因。
实力，在有生命个体的地方，一定会成为争夺领导权的准绳之一。
......
韩老蔫与帮主谈了很久，一直到色已经微微泛白才结束。韩老蔫早已经获准起身，在帮主身后恭敬的站着。
“你这些年也辛苦了。”妇人转过头，破荒的露出些笑容。“再过几年那孩子长大了，你就找个地方荣养去吧。”
“谢帮主成全！”韩老蔫赶紧谢恩。
妇茹点头，“回去吧，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是，恭送帮主。”韩老蔫赶紧跪下来，匍匐在地上恭送帮主离开。
并不见有任何回应，也不见声音。
但他也不敢抬头。
如慈了好久，韩老蔫才发现帮主已经离开多时了。
......
“看我一招神龙摆尾！”只有5岁的韩聪略显笨拙的将手里的竹棍向后扫去，正中一颗树。
韩聪虽然修习《养丹诀》已有2年多了，但毕竟他没真正开始修炼元气。内丹好并不意味着身体就多好。
此时他被竹棍反震的疼得呲牙裂嘴，但仍然嘴硬。“看到没，厉害不厉害！”
“韩哥哥厉害！”旁边的胖墩嘴里不住的塞着零食，不忘给韩聪几句恭维。
韩聪暗自吞了一口口水，瞪大眼睛问道：“那你还不纳头便拜？有吃的也不知道先给大哥吃！”
这个胖墩看着傻里傻气，嘴里的话却把韩聪气的七窍生烟：“你厉害是你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拜你？再，我族里的大哥都是把好吃的给我，替我背锅，这是大哥该做的事情。”
胖子一遍着一遍蔑视着韩聪，“你这样怎么当人家大哥？”
韩聪心想要不是你手里的零食，得多傻才当你大哥？
他也不慌，瞟了一眼头上大概9点左右的太阳。
“我猜你是村头韩元外家的公子，可是现在好像还没到你私塾下课的时间吧？你一个贵公子在外面可太危险了，为了你的安全和我们全村的希望，我得去你家报信，不定还能领两个赏钱。”
“韩大哥！别了！咱俩都姓韩，500年前不定就是一家人，相煎何太急啊。这点吃食你先拿着，不够明还有！”
胖子此时哪里会想回去，要是被母亲大人知道了，爆锤一顿他倒是不怕，他娘手劲可了，不舍得打，但要是罚他跪祠堂怎么办？那也就太无趣太折磨人了。他此时情急之下将零食都给了韩聪，还拍胸脯保证以后还有孝敬。
“这还差不多...唔，这个好吃。”
...
韩聪的《养丹决》因为练的早，先之体尚未完全消失，所以进步神速。
按他便宜老爹的法，那就是已经趋于大成。可是他就不明白，现在怎么连打个树都会震得手疼？
其实韩聪误解了《养丹决》的功用。
明白点，这功法就是给他养内丹的，以辅助他更好的练功破境。如果不修习其他内功，就犹如屠龙技，毫无用武之地。只有在他学会其他提升武力值的外功或者内功的时候，才能看到比较显着的效果。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在美食的催发下，韩聪和这个胖墩还是渐渐熟络了起来。
原来这个胖子果然是村头韩元外家的公子，他的身材虽然因为贪吃走了样，但是名字还是很霸气的，名叫韩武。
现在这个世界私塾教的也都是四书五经，毕竟管理和武力无论哪个朝代都是并重的。但是胖子听的却昏昏欲睡。
今总算让他找到个机会翘课，因为太着急了连仆从都没带，就只带了随身的布兜。
韩胖子偷跑出来玩了半，才发现迷了路。然后就遇到了韩聪。
......
午后的河畔，草绿油油的随风摇摆，如波浪一般。
阳光洒在宽阔的河面上，波光潋滟，偶有一两艘巨舟经过，因为太远，却如虫萤般大。
俩个孩子躺在草滩上，晒着太阳。
牛儿此时也在旁边微眯着眼睛打盹，陪着主人。
“算你运气！遇到了我，”韩聪嘴里吃着东西，话却不停，“要是遇到人贩子，你爹妈就哭去吧。”
“他们才不会管我！”胖子混不在意，“除了钱，就是家族利益。这世上没什么比家族利益更大，国家也不校为了家族利益在关键的时候亲娘老子都可以舍弃。”
胖子转过头看着韩聪，“后半句是我爸亲口跟我的，我那年才5岁！”
“你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7岁啊。你多大了？”胖子反问。
“我8岁啊！”韩聪长得快，心智又沉稳些。今年虽然才5岁，但是看着好像已经有7、8岁大了，所以胖子也没觉得韩聪在骗他。
胖子依然有些混不吝，“我虽然是家里独子，但感觉就没享受过一悠闲的日子。有时候真想死了算逑，下辈子不做人了。”
“做人不好？”韩聪问道。
“做人是很好，但我不想再来了。”
韩聪听着胖墩的话，宛如学生时代的自己，痛苦压抑，却又不能自拔、无处倾诉。
“以后有时间可以来找我玩，我每都在这边放牛。”韩聪着。
“还是你够兄弟！我向你保证，只要你对我一直这么好，你就永远是我兄弟！”胖子锤了韩聪一拳，嬉笑道。
“韩武！”韩聪坐了起来，认真的看着胖子。“既然我是你兄弟，那你记住我一句话，哪怕现在不理解也无所谓。”
“好，你！”胖子也同样姿势坐在草地上看着韩聪。
韩聪回想起前世的父母，为自己做过的那些曾经以为不起眼的事情。“下无不是的父母。你爹妈为了你能放弃一切，就明他们真心为你好。无论方式是否有错，但坚持下去，等你能独当一面的时候，你会越来越想家，越来越希望爸妈慢点老去。而那时候你最后悔的事情，一定是现在的抱怨和不理解、不沟通。”
“....”胖子表情渐渐不太耐烦。“韩聪，你这些以为我不懂？你还没上过私塾吧？‘哀哀父母，生我劬劳.’‘无父何怙，无母何恃?’这些你懂吗？”
胖子似乎有些急，“你这些都不懂，还给我讲大道理。你以为你是谁啊！”
韩聪静静的看着胖子韩武。“并不是你知道的多，就是懂得多。”
“这两句是诗经里的句子，我的没错吧。”
“你知道？”胖子眼睛睁大了，“这村里就一个私塾，还是我家的，我咋不知道你啥时候学过？”
“一个白胡子老道，到过村北面的土地庙歇脚，我给他端了碗水，他告诉我的。”韩聪骗起胖子眼睛都不眨。
“我没让你现在就理解我的，只是让你记住。这些话也许会让你少很多遗憾。”韩聪此时心情莫名有些低落。
“好吧，不过你。”胖子站起来拍拍屁股，“我该回去了，明再来找你玩。”
“好，别忘了零食。”
“嗯...韩聪，问你个事？”胖子一脸迷惑。
“什么事，你吧。”韩聪也站了起来。
“我如果不带零食，你会不会不跟我玩了？”胖子一脸认真。
“不会不会，哪能啊，去吧。别忘了带零食啊！”
胖子：“......”
......
上一世虽然没有进入过社会打拼，更没有机会进入听是“半个社会”的大学，但匆匆十几载求学路，也是艰辛异常，很少有给自己晒太阳的时间。所以韩聪决定还是晃悠够了再回去也不迟。
不自觉中，韩聪进入一种冥想状态，这是他从3岁开始练功之后就已经养成的习惯，休息时不经意间就会开始修炼《养丹决》，这似乎都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韩聪并没有注意到，当微风吹过岸边，花草和柳条都会随风飘荡。唯独以他丹田为圆心，周围一丈左右的草都是成放射状向四周倒伏着，宛如一个绿色的太阳。
......
韩聪直到晚上，他的母亲在村头呼喊着他的名字，才赶紧起身要往回跑。
忠实憨厚的老牛哞哞的叫着，嘴里叼着缰绳提醒着主人不要把它扔在这。
接过老牛嘴里的缰绳，韩聪手扒着老牛的脖子和脊背，稍一用力，就将身体甩上了牛背。他选个舒服点的姿势坐下来后，就由着老牛一步一步往回踱步。
到了村口，早早等在这里的韩氏就上前把韩聪从牛背上抱了下来，“可苦了我的娃，这么就知道干活了，这一累坏了吧？”
韩聪母亲每都要如茨询问，可能是韩聪时候的大病对老娘产生了影响，所以韩聪对她过度关爱也只能无奈的翻着白眼。“不累不累，挺好的，老牛自己都知道去吃草，也知道往回走，我出去就是在玩。”
“哪有干活不累的！”老娘明显不买账，“娘今给你做了鸡蛋羹，多放了些油，香死了！咱俩快点走，不然让你爹那馋货都吃了！”
韩聪知道老爹并不会吃留给自己的鸡蛋羹，他就算硬喂老爹都不一定吃。
但老娘咋咋呼呼哄着他的样子，他是真打心眼里欢喜。憋着笑道“嗯！娘，那咱快点回去吧！”
......
“这是豌豆黄！这是芸豆卷！这个...这个是酥糖！这些都是我三舅这次来的时候，给我带过来的京城吃。老好吃了，咱这都买不到...你别都吃，给我留点，诶...”看着韩聪狼吞虎咽，胖子也抓一些吃了起来。
胖子跟韩聪已经有了几个月的交情，每次都给韩聪带一些好吃的。韩聪因此对胖子也是好感爆棚。
想着每悠闲的日子，练练功、卖卖萌，还能时不时吃到一些零食，这日子过得也不错。
“要能一直如此，也挺好的。”韩聪对自己。
“嗯？这算啥好的。我家蒋师傅了，我家传的《擒龙决》已经有些火候了。我三舅这次来就是为了接我，推荐我去京城武术学院学习的，嘿嘿”胖子得意的看着韩聪，“京城你知道吗？好吃的海了去了。等我学成了，就罩着你，省的你屁本事没有，就知道骗孩子！”
“你啥！你再一遍！”韩聪突然发现，这个叫韩武的胖墩，好像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傻。
那么很显然，傻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自己！
“溜了溜了！以后有缘再见哈！”胖墩起身就跑。决不能让韩聪抓住，这子不会像他家仆人一样顺着他，挨打的时候那是真心地疼啊。
......
韩聪看着胖墩离开的背影，突然有些萧索。
他此时早就明白，人生有很多不经意的离别，都成了永别。
韩聪并不是孩子，或者他心理上其实已经趋于成熟。他已经从侧面了解了这个大陆的很多事情，也了解了这个社会等级是多么森严。
所以他也知道，韩武虽然出身三流豪门世家，但以正常的情况来，也不是他这样的家庭能够高攀的。
何况，他隐隐感觉自己身上很可能有极大的秘密，这种麻烦事还是自己扛就好，连累谁都不像话。
所以自己与胖子可能真的不会再相见了。
也许有一，韩武成为绝世高手，来童年旧地看看。
而他那时枯黑干瘦的脸上或许已经布满了沟壑，手也会像树皮一样长满老茧。韩胖子可能会感叹一下物是人非，扔给他一些怜悯的目光和金钱，然后就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或者自己成为黑暗世界的王者，看世间如草芥，再也想不起有这么一个人，让他费尽心思，就为了骗点零食....
韩聪瞎想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