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求奶
“大洪，大洪。”娟用微弱的声音向上官洪喊了两声。
“我在这。”上官洪赶紧来到娟身边。
“我想再看一看我们的孩子。”娟眼睛有些迷离起来。
“好，好。”上官洪流着泪，抱着孩子来到娟旁边。
“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娟看着孩子，微微的一笑，脸上旋即迅速的失去了血色。
娟永远的闭上了眼，而此时，孩子也终于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
接生婆张大嫂，被眼前的事惊得一时缓不过神来，嘴里不段的嘟囔着：“邪了门了，邪了门了。这个孩子……不祥之人……不祥之人！”
一边是刚刚生下来的孩子，一边又是刚刚离世的妻子，上官洪有些不知所措。
死者为大，上官洪忍痛整理起妻子的遗体，他得让妻子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上路“。
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嗓子都要哭破了似的。
“张大嫂，这孩子是怎么了？”上官洪不解的问道。
“饿的。孩子出生到现在，一点奶都没有喝上。”张大嫂苦笑了一下，道：“这个孩子也是够苦命的。”
娟刚刚生产后便死了，她的孩子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母乳，就没了娘。
面对着一直哇哇的大哭的孩子，这下可急坏了上官洪。
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刚刚出生但没娘的孩子，上官洪有些不知所措。
“大洪啊，孩子饿了，得想办法给他弄点吃的。”接生婆张大嫂向上官洪道。
“哦，那我马上给他做一些饭。”上官洪连忙应了声，向张大嫂道。
“大人吃的那些东西，这孩子还不能吃。”张大嫂摇了摇头，向上官洪道：“他需要吃奶。可是，这一出生就没了娘，可到哪儿去给他奶呢！”
张大嫂看了看孩子，也在叹息着。
“张大嫂，这周围谁有奶，你肯定知道，我可以去借一些啊。”上官洪向张大嫂道。
“要是在平时，我可以帮你上邻村借一些，可是现在这大雪的，我也去不了啊。”张大嫂瞅了瞅自己的脚，满脸难色的向上官洪道。
“张大嫂，您看这样行不行，我背您去。”上官洪向张大嫂恳求道。
“行，那也只能这样了。可是娟她……”张大嫂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刚刚死去的娟尸身道。
上官洪含着泪看了看娟的尸身，转过头，向张大嫂道：“只能等我回来再了。我相信，娟是希望我能照顾好我们的孩子的。”
……
房门外，大风仍在呼呼的吹着，雪已经下了足有半尺深，但仍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上官洪将孩子紧紧包在怀症系好，背起张大嫂，迎着风雪，走出了房门。
雪深、路滑，上官洪走的不快，还好他是猎户，身手还算灵活，有几次脚底打滑，都是有惊无险。
“这家是离的最近的一家了。”张大嫂向上官洪大声喊道。
上官洪将张大嫂放下，扣响了这家的大门。
不一会儿，这家的男主人佝偻着腰，双手叉在衣袖中，走了出来。
“谁啊，这么大雪来还串门啊。”男主人有些不高心嘟囔着。
“李大兄弟，是我，张大嫂。”张大嫂向这里的男主人道。
“哎哟，是张大嫂啊，这么大的雪，你怎么来了？”男主人一边着，一边打开了柴门。
“这位大兄弟是谁啊？”男主人看到了张大嫂一旁的上官洪，向张大嫂问道。
“先进去再吧。”张大嫂对这家的男主裙不见外，在上官洪的搀扶下一边向里面走，一边嘴里嘟囔着：“这个鬼气，真是太烦人了。”
几个人走进外屋，掸着身上的雪。
“他是邻村的猎户上官洪。他老婆刚刚生产完，血崩，没了。这不，孩子连一口奶都还没喝上嘛。我想着，你家弟妹不是前一阵子生的孩子，现在有奶，能不能也给这个孩子奶两口，咱们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饿着吧。”张大嫂向这家的男主人道。
“是这样啊。”男主人看了看古杰怀中的孩子，叹了口气道：“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校把孩子给我吧。”男主人向古杰道。
“那就谢谢你了，大哥。”上官洪一边道着谢，一边将孩子从怀中解下，交给了男主人。
“哎呀，这孩子的脸？”男主人见到孩子乌黑的半边左脸，立即显出一些嫌弃的神情。
上官洪涨红着脸，知道男主人有些嫌弃他的孩，还忙赔着笑道：“这孩子都要饿坏了。幸好遇见了你。大哥，真的谢谢你了。”
男主人之前已经答应了张大嫂，此时也不好什么，便无奈的皱了皱眉，将孩子抱进了屋里。
“哎呀，这孩子怎么这样啊，你让他喝我的奶？看着我就恶心，别把我的奶憋回去了！”屋内传来了女主人嫌弃的声音。
“你就点声，我都答应他们了，好歹你也喂上几口吧，这么大点的一个孩子，怎么也是一条生命嘛。”男主在屋内劝起女主来。
上官洪在外屋和张大嫂对视了一眼，尴尬的笑了一笑，搓着手，等在那里。
不多时，男主人将孩子抱了出来，对上官洪道：“我内人现在也没有多少奶，只能先喂这些了。真的对不住了。”
上官洪接过孩子，见喝过几口奶后，孩子的脸色也红润了些，便连声对男主道：“谢谢大哥了，也请替我谢谢我家大嫂。”
男主人听上官洪这样，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接着道：“这孩子现在应该还没有吃饱，要不你们再到别人家去看看吧。”
上官洪点零头，将孩子重新包好，又系在了怀中，再次背着张大嫂前往下一家。
就这样，上官洪一连走了三家，也才勉强将孩子喂的不再哭了。
“大洪兄弟，咱们别再走了。就算你不累，我这身子骨也受不了了。”张大嫂摆了摆手对上官洪道。
“要不我去看看谁家有马车，我雇一辆去。”上官洪满脸愁容地向张大嫂道。